飄天文學 > 陰陽封妖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典獄長羅特嘉德
    “咕嘰~咕嘰~”

    此時在這個裏世界的最中心,那一片彷彿是最極致的陰暗。

    黑暗中,發出一陣陣噁心的聲響......

    滿地的鮮血,摻雜着零星的碎肉。

    一套被扯碎的輻射服和衣服碎片侵泡在血池之中。

    視線前移,一個近乎赤果的軀體,身上瞞着被撕扯下血肉的傷口,邊緣潰爛着,觸目盡心。

    此刻,他正蜷縮着,像是一個恐怖的巨嬰沁潤在血中。

    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但是長久的疼痛已經激發了他身體的保護措施,讓他完全失去了疼痛感。

    但那僅僅只是瞬間,在短暫的時間之後,劇烈的撕裂感再次從身體裏傳來。許久之後又再次失去知覺。

    而他的背後,是四具支離破碎的屍體,一些粗大的觸手鑽出黑暗遊動過來,卷着那碎肉,拖進陰影之中。

    “喀拉~喀拉~”

    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還清醒着~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緩慢而又可怕的疼痛。

    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將自己放在掌心,慢慢悠悠的揉捏着,碾碎每一寸骨頭。

    鑽心徹骨。

    但更讓人恐懼的,是那彷彿永無止境的墜落感。

    但他是個硬骨頭,剛毅的臉上滿是憤怒,他剛剛經歷了一場人間慘劇,自己的隊友全數被滅。

    只有他還活着。

    而他之所以還能活着,並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那個陰暗深處之人想讓他活着而已。

    不過如果有外人在此,一定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人

    ......他詭異的蜷縮成一個嬰兒的形狀,身上遍佈傷口,有幾處被掰斷的骨叉刺出體外,暴露在空氣中。

    即便這個世界是個高魔的世界,但是人類的本質並沒有完全的改變。

    需要呼吸,心臟需要跳動,大腦需要思考。

    大出血也會死亡

    可他不僅活着,還有力氣說話,只是那聲音沙啞且低沉,像是烏鴉的喧鬧。

    “呵呵,堂堂第三獄的第一典獄長:羅特嘉德。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屈尊來到這麼一個小小的裏世界來。”

    陰界雖然說是隻有八層地獄,層這個字似乎也不是很大的樣子,就好像樓層一樣。

    總之一層就算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的樣子。

    但其實不然,陰界很大。第一層就有人類世界的陽界大小,而每往下一層,就會擴大一倍。

    實際上第八層地獄究竟有多大,很多人也不知道。

    即便當年那麼就的慘烈戰鬥,人類對於地獄的瞭解也至知之甚少。

    只知道每一層除了獄主之外就是典獄長最大,然後就是各部鬼將。

    第三獄的屍骨肉林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他們是鬼怪中少有,擁有實體的鬼怪,雖然大部分都是活屍,但也正是因爲這個特點,陽界對於這些鬼怪們的抵抗之力也最小。

    千年前的站爭,其實主要就是前三獄在攻打人類的世界。

    除了獄主肉山魔人還有白骨夫人兩位獄主,下面就排到他羅特嘉德這位典獄長了。

    黑暗中那身軀完全的隱藏在陰影中,不過這種恐怖的存在,即便是看着,也會被那磅礴的惡念所侵襲。

    水泡的破裂聲,尖利的輕笑聲,痛苦的哀嚎聲,野獸的嘶吼聲,無數的聲音彙集成恐怖的簇然低語,毫無憐憫的鑽進自己的耳膜......無處可逃。

    “呵呵,人類”

    那聲音是完全貫穿在你的耳中,不是說話的由遠及近,而是直接在你的腦海中響起。

    地上的血嬰感覺到一陣魂魄動盪的震動。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對抗的偉力。

    他實在想不明白,爲何典獄長能夠來到裏世界當中。這就好像一個四維世界的生物硬生生的擠進了三維的世界。

    這個裏世界雖然算是比較大的,但終極只是冥河裏的一個小小氣泡。

    堂堂第三獄的第一典獄長是如何能將自己的身軀擠進這方小小的世界的。

    “你似乎很好奇”

    彷彿能知道人類的想法一般,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他並沒有解釋的,而是繼續簡單的說道:“接下來你有兩條路可走,做我的狗,爲我賣命,我給你想要的一切,第二條就是被我抽取靈魂,做一個和你身後同伴一樣的傢伙。”

    話音剛落。血嬰身後四具身體突然爬了起來。

    彷彿時光倒流一般,支離破碎的身體居然再次拼裝在了一起。

    不過由於被某個粗壯的觸手卷走了部分血肉,這些血肉拼裝之後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甚至還有許多部分是別人的身體。

    簡直就像最惡劣的手筆拼裝成的玩具。

    但偏偏在典獄長羅特嘉德的偉力下,他們恭恭敬敬的站到一邊,彷彿又將靈魂重新塞入了這些殘破的身軀中。

    地上的血嬰爲何能被留到最後,他的同伴都死了,而他卻活着

    絕對不是因爲什麼運氣和實力,反正再強的運氣和實力,在羅特嘉德面前這樣的絕對實力面前都是渣渣。

    他雖然硬氣,但絕對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視死如歸

    這人雖然脾氣差、性子急,但他絕不是那種爲了一時的面子就會把命豁出去的類型,

    說得再直白些,他和大多數江湖中人一樣,欺軟怕硬。

    自己實力佔優的時候就在那兒挺胸疊肚,吆五喝六,只是跟人講點道理,便彷彿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而在身處劣勢時,他那腰板兒也不那麼硬了,口氣也不那麼大了有臺階就下、要面子就給,差不多就得了。

    其實他也算不錯了,至少在這麼恐怖的生物面前還能保持着臉色如常,普通人早就嚇的屁滾尿流了。

    這會兒,血嬰根據形勢稍微想了想,居然努力的轉回了頭看向了自己的同伴,張了張嘴,半響應道:“爲何選上我。”

    他艱難的擡起頭,看向黑暗中那偉岸的身體。

    因爲極度黑暗根本看不清樣貌。

    但是他又似乎看到了無數古怪的輪廓自其中浮現:手持弓箭的獵人,披堅執銳的軍士,面目猙獰手持權杖的牧師,乃至女妖一般的婦人。

    似幻覺,又像是虛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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