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突破，潛力越大。
反之潛能耗盡，氣血枯敗，倘若沒有奇遇，一個天塹卡一輩子的事情，屢見不鮮。
然而，即便是在場的三個掌門，各自都掌握着常人無法想象的信息渠道，與無盡海域接觸。
但任由三人想破頭，都找不出哪怕一個能夠在姜歌這個年紀，便如此驚世駭俗之人！
居高位者無蠢貨。
三人或許倨傲、自大，但那是長久以來養成的傲慢。
在得知姜歌的事蹟，在看到化作一片廢墟的萬毒門後，三人便收起輕視之心，開始交流情報。
然而知己知彼之下，竟然引出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誇讚，這是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的。
此時此刻……
哪怕是敵人，都不得不承認姜歌的卓越、無解。
這不是優秀，那什麼是優秀？
天才絕世，秀得衆人頭皮發麻。
“難道這傢伙是突然在某一天，覺醒了什麼神異，一路開掛，變得強大，然後打敗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慢慢成爲一個勢力的老大，又收服一票的大佬當小弟，再把他們僞裝成普通人，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恰到好處的裝逼……”
回想起萬毒門下毒屠城、三宗結盟，爲的就是狩獵姜歌，獨孤谷心中，說不出的苦澀、諷刺。
他氣得眼前發黑，腦中一抽，竟是不由自主的冒出這樣一個神奇的推斷。
但……
這怎麼可能呢？哈哈哈。
聰明的獨孤谷，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個不切實際的荒謬念頭消滅。
“這個小子！不能留！”
獨孤穀神色陰沉，咬牙切齒道：“一會兒等到姜歌發出了自身最強的攻擊後，我們三人不能有任何留手，頂着他的攻擊上前，務必保證第一時間把姜歌擒住！
決不能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此子天賦之恐怖，前所未有！如果不能趁現在把他扼殺，一旦他走脫，以後就是所有宗門的噩夢！
我想這一點，兩位也非常清楚，所以一會兒我們三人，最好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打算！”
丹陽子點點頭。
胡一同則是嘆息道：“從今往後，你在本掌門眼中，身份不再是大禹宗餘孽，不再是大乾國學子。
姜歌姜無敵，這個名號，我記住了。”
萬獸門掌門胡一同，是在場修爲最高者，年齡最長者，亦是大禹宗的覆滅者。
於是，胡一同這樣一位頂尖強者說話的份量，可想而知。
尤其，他對姜歌的讚許，並無居高臨下之感，而是以同輩論之，更包含有無盡的悔意……
以及，前所未有的殺意。
同時也是，對於一個武者而言，最高規格的榮譽。
如此高的讚譽，落在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
偏偏，讓所有人都五味雜陳的是，大家在聽到胡一同的說法後，雖然意外，卻都生不出反對的意思。
並非是因爲萬獸門掌門的權威，而是姜歌的本事，實打實的硬氣。
“姜歌，姜白衣，姜無敵……”
衆人慢慢咀嚼這句話，心中雖然思緒萬千，卻都隱隱有理所當然的感覺。
但這種理所當然的感覺，才更讓人相形見絀。
所有的情緒，在最後都殊途同歸，化作濃濃的殺意。
這種驚世駭俗的天才，如果是自家宗門的後輩，自然要全力拉攏、培養成爲未來的繼承人。
如果不是，那就唯有在他沒成氣候之前擊而殺之，否則寢食難安！
於是乎，在萬毒門廢墟上，就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以三個掌門爲首，陸陸續續有高手趕到，從四面八方、天上天下包圍姜歌。
每一個人，都滿臉凝重。
每一個人，都膽戰心驚。
每一個人，都全神貫注。
三大掌門蓄勢待發，不動如山。
此間殺意濃如烈酒，齁人心脾。
但作爲當事人的姜歌，卻根本沒有理會對面的三個掌門巨頭，更不關心衆人的心理活動。
看着淪爲一片廢墟的萬毒門，姜歌像是突然放鬆了許多。
他邁步走到水晶棺前，提着一罈酒，上了三炷香。
酒入肺腑燒，吞吐間，氣概雲霄：
“一劍碎盡宵小，才能酬我桀驁！”
“天下捨我其誰敢稱豪？”
“咕咚咕咚咕咚！”
飲酒。
砸壇。
收起水晶棺。
放出裴化鳳。
姜歌的動作並不快，鬆垮垮的，看起來渾身都是破綻。
但在場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反覆橫跳。
即便是三個掌門，也是如此。
他們自信聯手能夠拿下姜歌，但誰都不想給姜歌陪葬。
此時此刻此間。
裴化鳳剛剛從直播間出來，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道：“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十七張牌你能秒殺我？我裴化鳳，當場就把這個直播間喫掉……等等，這是哪裏？”
“怎麼有點眼熟……”
還沒等裴化鳳反應過來。
姜歌食中二指並立如劍，一身霸道真氣完全凝聚在了指尖，雙目瞪大，嘴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冥……頑……神……劍……”
“出！”
只是一個瞬間。
一截鏽跡斑斑的劍尖，從姜歌體內躍然而出，滴溜溜旋轉。
一人一劍，血脈一體。
冥頑神劍！
冥頑殺神十九劍的至高載體，自青州之變後，姜歌溫養許久，如今終於有了再次綻放的資本！
哪怕只是一個殘片，僅僅只能發揮出甚至不到萬分之一的破壞力。
不過眼下……只是這萬分之一，想來便已經足夠了！
姜歌心裏一聲冷笑，對歷史瞭解的越多，他對於自己，對於冥頑神劍的信心，就越是無與倫比。
隨着一身能量的提取完畢，殘破的劍尖上，忽然綻放出了奪目的炫光！
從劍尖迸裂出玄奧的劍道符文，那熾烈的光芒竟是讓擁有鳳凰蛋身的裴化鳳，都不由自主的後滾了幾圈。
“瘋了，真他媽瘋了……但是我喜歡！”
裴化鳳大叫一聲，蹦蹦跳跳的落在姜歌肩頭，形成了一人一蛋的怪異組合。
而站在姜歌身前的胡一同三人，臉色猛然變得無比難看。
如坐鍼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