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就在進夢的地方,躺在了花瓣鋪滿的雪白平地上。

      這一天來,她腦子裏都是秦肖,雖然她故意不去想起,卻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幹嘛都會忍不住想起他。

      但一想起昨夜那個吻,自己不光主動要求,吻了後還把他丟在一邊這麼久逃避不見,她又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

      就算是夢,也是一個一個有故事情節的夢呀,她本在故事中,她又怎麼能做到不在意角色的感受呢?丟人,太丟人了。

      莜沐懊惱地拍自己的腦袋。

      大抵是真的覺得自己太糟糕了。她突然生出一種煩躁的惱怒感來。

      這什麼跟什麼?自己被一個夢中的人物給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偷偷摸摸的躲着他?

      不管了,反正也那樣了,愛咋滴咋滴。他若不提,她裝作沒發生就是。他若提起,大不了回他:是呀,吻了,要我負責嗎?

      想通這些,躺在花瓣上的莜沐,從樹縫中看着天空那輪永遠掛在那裏的紅日,豁然開朗。

      不知躺了多久,秦肖並沒有出現。莜沐爬起來朝莊園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也未看見秦肖的身影,直到莊園內,假山後,溫泉裏,居室中,臥室處。都沒有見到秦肖的影子。

      莜沐暗暗鬆了一口氣,還沒出現也好。

      她從抱着入夢的那堆裏找了一本坐在蒲團上胡亂地翻着,卻有意無意地注視着假山那邊。

      過了許久,那人還是沒有來。

      伸了個懶腰,莜沐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假裝不在意的東走走,西瞧瞧,的確又真的沒有瞧見那個已經非常熟悉還奪走了她初吻的人影。

      最後,莜沐也不找了,回到莊園,就坐在那裏等。總會來的,幾個月了,有時候的確會很晚,但都會來。她根本沒想過,若出現了其它的可能,他再也不來了,該怎麼辦?

      手中的書,莜沐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她雙手撐着下巴,枕在茶盤邊,眼睛無目的地盯着空白處發呆。

      又過了許久,她抓起一把花瓣,數着:“來,不來,來,不來……”數呀數呀,數一把又一把,數了一夜又一夜,直至半月有餘,她也沒再等到他來。

      莜沐彷彿又回到了幾月前,甚至覺得這過去的幾個月,不過就是她的夢中一夢。

      她走過他們曾經走過的每個角落。

      這踏過萬回也不會留下什麼的夢境,早沒有他的一點痕跡,要說他唯一存在的地方,也就只剩莜沐的記憶了。

      ……

      除夕將至,這時段的人們是最忙碌的,還在營業的忙着撈金,已經放假了的忙着敗金,總之,她們分工明確,充實而歡樂,每每夜幕,個個精疲力盡,沾牀即睡。

      莜沐同樣也是忙着各種事情,或看書畫畫,或寫字練琴,李老頭還發了兩次消息督促她練字;也或幫助張蓼整理東西預備年貨,又或在曲天一做飯的時候幫忙打打下手,要不就是陪徐婧從東逛到西,從南買到北。但她總覺不夠忙,不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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