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算是對她真正放心了。
“做賊心虛,是你太過旁若無人,纔沒發現我站在你身後。”
做賊心虛?
好吧她確實做賊心虛了,活該她被嚇。
“大半夜的,你跑到這個角落裏來幹什麼?”花緋迅速把最後一抔土覆蓋上,順便在上面踩了踩。
她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氣勢纔不會垮掉。
蕭戰抱胸的手指了指天上:“賞月。”
花緋呵呵,我信了你的邪,賞月賞到這來了?
心中雖在吐槽,表面卻還是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正巧了,我也賞月來着。”
說罷指着自己院子的方向,道:“要不然一起去我那裏賞月?還可以讓拂冬給我們熱一壺酒,豈不愜意?”
還是得及早把他引開,也不知道他來多久了,有沒有看到她倒藥粉。
好不容易傍上這條大腿與他和平相處,她可不想就此葬送。
“你確定不要和我解釋一下剛纔埋土是什麼意思?還有那瓶藥粉……”
花緋心中臥槽,難道剛纔她所有的舉動都被他看見了?
這要從何解釋?
她半夜翻牆出去見花勝,要是被他知道,肯定會引起懷疑。
不能說不能說……
花緋腦中轉過無數個思緒,最後一臉凝重看着蕭戰道:“是兄弟就別多問,誰沒有點祕密呢?我對你的事情也從沒打探過,是吧?走,喝酒去。”
蕭戰嘴角一抽,誰和她是兄弟了?!
他覺得,很有必要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他娶她回來是當妻子的,不是當兄弟。
“我可以不計較你剛纔在做什麼,只是一壺酒就想打發我,未免也太敷衍了。”
花緋咧嘴:“好說好說,只要你不追究,你想要什麼條件儘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前提是不能讓她把手中全部的銀子拿出來,那可是她的命。
“你過來。”蕭戰朝她招了招手。
花緋疑惑,卻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
忽而,腰突然被一股力道帶過,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靠去。
下一秒,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花緋整個人愣住了,擡頭看去,蕭戰如星辰般的眼眸恰好與她相對。
她有一瞬間迷失在這片星光中。
“你,這是做什麼?”花緋知道此刻自己肯定臉紅了。
之前明明對他沒有想法的,怎麼會突然感覺到這麼濃重的荷爾蒙散發?真是見了鬼了。
“我是你夫君,對你加以信任,你不應該以行動表示一下感謝嗎?”蕭戰淺笑。
花緋怔怔的看着他,思考着他口中的以行動表示是什麼意思。
腦中轉過幾個想法之後,她清醒過來,立即把他推開。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只可惜,她雖用力推他,蕭戰卻並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右手還牢牢禁錮在她的腰間。
某人納悶,這傢伙的力氣怎麼這麼大了?之前明明一推就倒的。
她以爲自己用的力氣太小,於是又試着推了一次。
還是一動不動。
她更加疑惑,是她變弱了還是蕭戰變強了?
“你再不放開我就真用力啦!你這瘦弱的小身板要是扛不住可別怪我。”花緋先禮後兵。
剛纔只是推而已,她的拳頭很硬實,要是一拳捶下來,不死也得重傷。
兩手相接,她的拳頭落在蕭戰的大手之中,被完全包裹住。
花緋震驚了,不能夠啊!
她這一下可是用了八成的力道。
就在她震驚之際,蕭戰抓着她的手往下微微一滑,落在她的手腕之上,而後用力往後推。
她就這樣一步一步被他推得後退,最後靠在身後的樹幹之上。
蕭戰那張俊逸無雙的面龐緩緩靠近,因揹着月光,花緋只看到帶着暗影的輪廓。
光是這個輪廓,就讓人淪陷。
她完全忘記質問他的力氣爲何突然變大,只怔怔擡頭看着他,心中還隱隱生出一絲期待。
他是要吻她嗎?
大概是被這樣暖昧的氣氛感染,停頓片刻之後,花緋閉上了眼睛,小臉微微上揚,一副迎接姿態。
蕭戰看着她微嘟的紅脣,喉頭滾動,低頭欲一品芳澤。
就在兩人漸漸靠近只有咫尺之間的距離之時,一道淒厲的貓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啊!”
隨着貓叫聲響起,花緋陡然一驚,迅速蹲下,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好事被打斷,蕭戰一臉可惜。
他蹲下身問道:“怎麼了?”
花緋身子發抖,噪音微顫:“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剛纔聽到貓叫聲就莫名的害怕。”
蕭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府中本無貓的,許是這裏偏僻纔出現這麼一隻,你不用害怕。”
花緋也不想怕,她平常不怕貓的,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感覺是從骨子裏生出來的懼意,怎麼都消散不了。
“我還是怕。”
蕭戰無奈,只好上前把她抱進懷中,往木楓苑方向走去。
“先回去再說。”
花緋窩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那份害怕漸漸平息。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麼慫的時候,實在是丟臉。
此刻的她也清醒過來,想起剛纔自己的舉動,羞得臉又泛紅了。
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蕭戰,明明說好不會對他動心思的。
那就乾脆裝傻吧,當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一路無話,花緋整張臉藏得嚴嚴實實,不想讓蕭戰看到她的異樣。
剛進木楓苑,清芷和拂冬兩人就迎了上來。
“姑,姑爺?”她們倆的表情彷彿見了鬼。
蕭戰微微點頭,臉上表情一貫的冷清。
“小姐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拂冬見花緋整個人都埋在蕭戰懷中,懷疑她被姑爺身邊的人打了。
她問這話不是用疑問的語氣,而是用的質問語氣。
蕭戰沒有理會她,只抱着花緋往內院走去。
經過她們倆身邊之時,花緋悶悶的聲音傳出:“我沒受傷。”
清芷和拂冬兩人齊齊一愣,緊跟上去問道:“小姐你到底怎麼了?別嚇奴婢們啊。”
兩人的聲音不大,卻還是把睡在外院下人房的林嬤嬤給驚醒了。
房間燭火亮,緊隨着粗獷的厲喝聲傳來:“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明天都給我去刷馬桶!”
她其實聽出來了拂冬的聲音,只是想給她一個威懾。
她早就看不慣她們倆和夫人打鬧沒大沒小,只要夫人不說話,她做下人的沒立場處置。
可這次不一樣了,鎮國公府中有宵禁,到了亥時若還有人吵鬧,可以按規定懲罰,無需顧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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