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對劍道的造詣、打磨、感悟。觀千卷大道劍經,看萬部仙人劍法,以天地之間最凌厲的道則法象,納入一劍殺伐。
這便是超越天地的一劍。
江魚全力斬出,有開星墜月之能,便是古代劍仙在場,也要望而興嘆。
銀白當空碰撞。
“鏘!”
衆人靈魂宛若盡在此刻被撕裂。
劍碎虛空。
條條裂痕蔓延,如黑色閃電遍佈幾十米,狂暴的空間能量,散發着黑洞般的吸扯裏。
雖然只是小範圍。
無邊劍意,被裂縫吞噬,依然有更多往着四面八方勁射。林家老祖衆人,一名身穿星紋繪製,寬袖銀袍的老者,僅是躲晚了一秒。
人仙之軀,人仙之魂,瞬間被劍氣攪碎,當場身死。
林家老祖魂飛魄散。
駭然大叫:“此子怎會強的離譜?”
江魚一劍。
恢宏正統,遠不是世俗這種傳承殘缺之地,所能創造。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劍法般,比仙域那些人施展出的,還要浩瀚,圓滿,無上。
周圍衆人驚恐。
無不狼狽的衝入天宮,以此抵擋萬千劍意。整個百頃道場,坑坑窪窪,無數恐怖的禁忌法陣,層層消融。
劍氣如雨密集,鋪天蓋地,每一條裂痕中,似有劍意生滅,不知要在此遺留多少年?
‘咣噹!’
天地明亮,一道絢爛銀白,直接挾無窮威勢,斬出崑崙,彷彿達到另外一個世界。
江魚腳踏崑崙,與天地同齊,一隻手後背。星眸中,精芒再次暴漲,兩輪漩渦輪迴交替,似有日月更迭。
教皇震驚不已。
江魚一劍,竟逼出他三分實力,這還是藉助手中靈寶之威。一剎那,御劍上仙遺留千年的劍氣,都被江魚壓制下去。
好像江魚纔是君主。
“難道此人在劍道上的造詣,比御劍上仙還要高出幾分?”
教皇首次動容。
不可置信、震撼、疑惑…
“江九荒,固然你驚採絕豔,爲一世天驕。但不入天仙,就不知道天仙的世界,是何等廣闊。陸地天仙,在這方世界,是無敵的。”
教皇像是闡述一件事實。
臉色淡然,他的目光和江魚很像,睥睨一切,彷彿天地中,沒有任何事物,能入他們的雙眼。
江魚看教皇,就像再看自己。
“認輸吧,對一名天仙俯首,不是羞辱。只要你在教廷爲奴五百年,本皇可賜你光明血騎之位。”
教皇淡淡道。
江魚搖頭笑道: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對誰說話。”
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人知道天地之廣,星空之瀚,那就是江魚。曾經的元嬰天君,距離神橋,只差一線,神橋之身,神橋之軀皆備,只差神橋之境。
可以說,江魚的兩隻腳,幾乎邁入神橋。
他曾俯覽逐漸萬界,執掌地球生殺,坐看古今。世間最後一位神明,豈是區區天仙,所能教導?
教皇目光平和。
手提古劍,垂立虛空,周圍方圓幾十裏,都爲他掌。這一刻,衆人有種錯覺,天地都被他踩在腳下。
林家老祖等人,目光戲虐。
陸地天仙,便是在仙域中,都是封師做祖,稱霸一域的存在。無不高高在上,俯瞰芸芸衆生,大地難埋其心,青天難遮其眼。
教皇去了仙域,那些無上大教,也要鄭重對待。
“陸地天仙,我輩之所求。”
沈家老祖,美眸異彩暴漲,目光熾熱的望着教皇。雙目中再無天地,只剩下那道擎天立地,鎮壓萬古的絕世身姿。
衆多老祖,視線狂熱的看去。
在天仙面前,他們升不出一絲反抗,那是源自靈魂的威壓。人仙與天仙之間,差距就像天地。
再強大的人仙,哪怕具備天仙肉身,天仙法力,只要一日不凝聚道則,感悟天地。碰到真正的天仙,隻手可殺。
江魚渾身煜煜生輝,宛如金麟,看向教皇:
“你身上,有我故友的氣息?”
教皇拂面一嗅,平靜道:“你是說那幾只螻蟻嗎?有一隻大鵬鳥在旁守護着?”
江魚目光一凝,心中不安。
教皇再言:“那幾只小蟲,骨氣很硬,哪怕被本皇鎮殺神魂,也沒哼一聲,讓本皇高看一眼。還有一個女娃性烈,說在此地等江九荒,寧死不移半步。”
他好奇道:“直到我殺她那刻,她依然堅信,你會將她們安全送出崑崙。可惜,你們東方華夏武者,一直烈性傲骨,卻代代悲慘。”
“什麼?”
江魚雙眼爆睜。
一束神芒,切割長空,拉出千米遠。
“你!該!死!”
江魚殺意涌動,心中激盪,雙眼冰霜凝結,到最後,爲兩眼萬載冰寒。視線所至,虛空冰封,天地降下霜雪。
濃烈的殺意,干預氣象。
心中那種沒有兌現承諾的羞愧,令得江魚渾身沸騰,恐怖的氣息,節節暴漲。入眼皆殺伐,處處爲雷霆。
“我若不碎你神魂,毀你道行,便自廢九荒道號!”
江魚一腳跺在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