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派女裝’展覽館”開館了,李勇回去了北京,張晨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裏好像總不踏實,想了想,還是因爲劉立杆和孟平沒有下落。

    張晨也不知道南京那邊,所有的事情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張晨和錢芳通了幾次電話,錢芳都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話在電話裏不方便說,也不知道錢芳在怕什麼?

    張晨叫上了小武,他決定還是去南京一趟。

    張晨把自己辦公室的鑰匙給了雯雯,這兩天雯雯在給向南安排密集的採訪,張晨說,你要安排去會所也可以,我給小娟打個招呼。

    雯雯說不用,還是你這裏比較香,就是,那個土香園大酒店無限免單的權利,你要給我再用用。

    張晨說好,他打了土香園大酒店總經理的電話,和她交待了。

    錢芳他們公司,已經搬到了新街口孟平原來的公司裏,錢芳說,不時還有紹興人會找上門,就一個小姑娘在那裏,怕應付不過來,乾脆我們搬了過去,不過,我們搬過去之後,反倒一個人也沒有來了。

    張晨說,不是一個人沒有來,是他們現在,自己也跑路了。

    “怎麼回事,張晨?”錢芳問。

    張晨有一次在“河畔油畫館”,還真的碰到了那個黃總,在很認真地看展,看到了張晨,黃總很高興,張晨對他也有好感,在這裏看到他,說明他說自己以前也學過畫,並不是吹牛。

    張晨還帶黃總去他們庫房,看了收藏在裏面的一些畫,又坐着聊了會天,黃總告訴張晨,找劉立杆的那些紹興人,現在很多都聯繫不上,跑路了。

    張晨不明白,黃總告訴他說,他們借給老倪的錢,也不全是自己的,也是到處借來的,中間賺點利差,你想想,老倪死了,公司被政府接管了,優先處置工人工資和銀行貸款,他們的高利貸哪裏會有着落?

    借給他們錢的人,找不到老倪,就找他們,錢都是他們經手的,想賴也賴不掉,他們不跑路怎麼辦,到哪裏拿這個錢還人家?

    張晨明白了。

    張晨把這事和錢芳說了,錢芳也明白了,她說:“怪不得。”

    張晨和小武到錢芳他們公司的時候,錢芳和徐佳青李陽他們都在,看到張晨來了,他們都很高興,錢芳說,我還以爲老孟不在,張總你把我們忘記了。

    張晨笑道:“怎麼會,早就想來了,就是怕到了南京,就會想起孟平,心裏難受,前天李勇去了杭城,我們又說起了孟平,我就想,怎麼也要過來看看,而且,我也一直不知道,孟平的事情,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時間太近,我擔心你們不方便說,不過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應該有最終的結果了吧?”

    錢芳搖了搖頭,她說還懸在那裏,而且比較麻煩,從經濟上來說,老孟沒有損失什麼,該保的我們都給他保住了,現在是個僵局,但是,唉,有點麻煩。

    “怎麼了?”張晨問。

    錢芳不言語,她和李陽說,你好好陪陪小武。

    李陽說好。

    錢芳和張晨說,去我辦公室坐坐。

    張晨知道錢芳這是有什麼隱祕的話要和自己說,張晨說好。

    兩個人走進了錢芳的辦公室,錢芳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錢芳這才說:

    “紹興那邊,公安也來找過老孟了,雖然還沒有立案,但只要老孟一露面,公安肯定會把他帶走,而且他都說不清楚。”錢芳說。

    “啊!”張晨大喫一驚,問:“怎麼會這樣,難道孟平和老倪的死還有關係?”

    “沒有,和老倪的死沒有關係。”錢芳看了看關着的辦公室門,和張晨說:“張晨,你要是人沒有來,我都不敢在電話裏和你說這事,張晨,老孟在老倪借條上擔保的事情你知道嗎?”

    “當然。”張晨想起來了,他問:“不過,我聽人說,那上面蓋的公章是假的?”

    “對,可以說是假的,老孟公司,在工商局備案的不是這個公章,老孟自己都不知道,他以爲是真的,結果蓋下去的,是個假章。”錢芳說,“這個,已經經過司法鑑定,所以紹興人的民事官司,在南京全部打輸了。”

    張晨越聽越糊塗了,什麼公章是假的,而孟平又不知道,張晨也相信,孟平不是那種會用假章去忽悠別人的人,那他又爲什麼會認爲這是真章呢?

    張晨說:“錢芳,我越聽越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要說起來就話長了。”錢芳嘆了口氣,“老孟有一件事情,很丟人,外面人都不知道,我想,他自己也肯定沒好意思和你們說過。”

    “什麼事?”張晨問。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民族遺產?”錢芳問。

    張晨搖了搖頭,錢芳笑了起來,罵道:

    “果然猜得沒錯,這個老孟,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說這件事,這事很荒唐,那一次,要不是李陽警覺,發現了其中的貓膩,老孟就徹底栽了。”

    “到底是什麼事,錢芳?”張晨問。

    錢芳思忖着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給孟平保留一點面子的問題,再說,張晨也不比其他人,而這事要是不從這個鬼民族遺產說起,還真的就說不清楚。

    錢芳坐在那裏,把關於民族遺產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張晨,張晨聽得歎爲觀止,也覺得,這些騙子也太厲害了,爲了行騙成功,居然連自己幾百萬可能會打水漂也不在乎,而且,他們還真是把孟平拿捏得死死的,從他最相信的舊同事開始入手。

    張晨聽完,也覺得驚心動魄,要不是馬就到李陽的嗅覺靈敏,發現他們的蛛絲馬跡,這傢伙的活動能力又超強,能把他們盯得死死的,孟平最後,還真的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張晨搖頭嘆息了一陣後,問錢芳:“不過,這和後來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錢芳說:“你想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還不警覺啊,等於是老孟的公司,完全敞開門讓人家洗劫,雖然賬上沒有錢,但公章法人章都在人家手裏,你知道他們在什麼東西上面蓋過,在什麼地方用過,質押手續,只是被我們發現的,還會不會有沒發現的?”

    張晨點點頭說對,這個事,潛在的風險確實很大。

    “小葉肯定是馬上就去登報了,聲明原來的印鑑作廢,去刻新的印鑑,重新去工商局備案。

    “刻印鑑的時候,小葉留了一個心眼,和我說了,我們也覺得老孟這個傢伙,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被騙的可能,讓他自己保存印鑑,這傢伙以後還不知道會在什麼上面亂蓋,風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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