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商量了之後,就決定刻兩套印鑑,而且,故意把兩套印鑑的差別搞得好大,然後,去工商局備案了一套,這一套備案完後,就由小葉鎖在保險箱裏,把另外一套沒備案的,交還給老孟,這事,當然不能告訴老孟。”

    “我明白了,孟平一直還以爲自己拿着的,就是自己公司的公章,所以他去杭城,也是帶着這套印鑑,那擔保函上,蓋的就是這個公章,對嗎?”張晨問。

    錢芳說對,“所以當紹興人向法院起訴的時候,我們馬上指出,上面的公章是假的,到工商局去調取了備案資料,然後提供給司法鑑定中心鑑定,鑑定結果出來,上面的公章確實是假的,紹興人全部敗訴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晨明白了,“對了,那怎麼又會和紹興的公安扯上關係?”

    “紹興人官司打輸之後,他們回到紹興就報警了,如果老孟蓋的是假擔保章,那就涉及詐騙了。”錢芳說,“但因爲三個當事人,老倪已經死了,老孟和杆子又找不到,現在只有那些人的一面之詞,他們也沒有辦法證明這章就是老孟蓋的。

    “所以公安暫時也沒有辦法立案,他們只是希望能找到杆子和老孟,釐清這個事實,釐清了,就可以視情況立案了。”

    張晨點了點頭,錢芳滿臉的憂慮,她說:

    “我們現在,就盼望着老孟不要再出現,他要是冷不丁出現,被紹興的公安找到,張晨,你也知道,就老孟那個人,他會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他肯定會承認那就是他蓋的。”張晨說。

    “對,而且,爲什麼要蓋假章,這事情還說得清嗎,就是我們可以證明,老孟不知道那個是假章,但我們也沒有辦法證明他不知道啊。”錢芳說。

    “最糟糕的是,這事情發生之後,孟平還消失了,這就更坐實他知道自己事情敗露的可能。”張晨說。

    “對啊,只有真正知道老孟爲人的人,我們說的一切,纔會顯得合情合理,不然,誰會信啊,一個老闆,拿着一個假章,自己都不知道,這事情也太荒唐了吧?”錢芳苦笑道,“我們都想不好,老孟怎麼才能幫自己脫罪。”

    “還有一個,你們在打官司的時候,言之鑿鑿地證明那章是假的,如果最後發現,說是你們知道那章是假的,而且,假章就是你們做的,你們大概也會有事情吧?”張晨問。

    “就是啊,反正這事,就是說不清楚了。”錢芳說,“陰差陽錯,簍子越捅越大了。”

    “錢芳,你說,孟平會不會知道這個事情?知道公安在找他,而且他自己都能想出來,這章要是假的,肯定是你們做的,他要是露面,肯定會對你們不利?”張晨想到了,問。

    錢芳愣在了那裏,過了半響,才說:“張晨,你這樣說,還真的會有這樣的可能,如果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張晨說對,“這樣就解釋得通了,而且這事,變成了連環套,孟平沒有露面,杆子就不能露面,杆子要是露面了,公安也一樣會找他,他還能指認孟平?說那章確實是孟平蓋的,杆子要是說了,那公安馬上就立案,就要通緝孟平了。”

    錢芳坐在那裏,喃喃地說:“是啊,是啊,這事怎麼看上去無解了……”

    過了好久,錢芳說:“如果能找到老孟,我們來認這個事,該承擔什麼責任,我來承擔好了,當初換公章的事,是我決定的,我怕什麼。”

    張晨苦笑道:“你還不瞭解孟平嗎,他越是知道,就越不會讓你們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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