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嘻嘻的,天真無邪的模樣。
但是天真無邪的外表下,誰又知道是何模樣
以染望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橫豎這事兒與她無關。
閒事管多了,別人眼裏就是狗拿耗子。
轉身,離去。
景墨文住院後醒來的第三天,莫以染提着食盒去探望景墨文。
雞湯是自家煮的,不過不是莫以染煮的,是莫以染找了景墨文的助理煮的。
早前聽聞景墨文找了個才藝雙馨,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能扛刀也能執筆的優秀助理。
最重要的是,聽聞這個助理貌美如花。
於是,莫以染懷着一絲敬畏登門拜訪。
見到真人的那一瞬間,莫以染是懵的。
貌美如花是貌美如花。
一米七七的個子,斯文敗類的中分頭和金絲框眼鏡,雖然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散發着一種病態蒼白的柔弱女性氣息。
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助理依然是個雄性物種。
“你叫什麼”
以染記得這是當時自己與他說的第一句話。
“花泉。”
“花拳繡腿的花拳”
“不,花容天下泉水汩汩的花泉。”
“你好花泉,我是莫以染,你應該認得我。”
“不認得。”
“沒關係,我是你boss的女朋友,我餓了。聽聞你全才,能幫忙做頓飯嗎”
“不可以,我只爲景先生服務。”
“景先生現在餓了。”
“那好吧,喫什麼”
“雞湯、糖醋排骨、宮保雞丁、爆炒魷魚、魚香肉絲、螞蟻上樹、木須肉、粉蒸肉、東坡肉、松鼠鱖魚,嗯,再來個白粥跟炒青菜吧。”
“等我兩個小時。”
“好的,真是太麻煩你了。”
自此以後,這個花拳繡腿每每見到莫以染,二十米開外就會推推鼻樑上的眼睛,微微眯眸,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度讓以染非常之鬱悶。
景墨文的病房裏依舊是那麼幾個人。
顧修、陳鬱、齊和、喬原裏。
“莫姐姐你來啦快過來快過來,陳鬱他女朋友給他打電話嘮嗑,正好三缺一”
以染看着放在落地窗旁邊的麻將桌,抽了抽嘴角,目光望向病牀上的景墨文。
卻發現景墨文並沒有發怒,而是很平靜的躺着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還有點探病的樣子嗎”
莫以染皺着眉,嘆了口氣後將手中的幾個保溫飯盒放下,打開,齊整整的擺了一長排,笑道:“沒喫飯的過來喫飯了。”
其實看到他們這樣以染反而放心。
因爲他們的隨意,也就說明景墨文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嫂子威武”陳鬱聞到飯菜香,高興的喊了一聲,扔了手機第一個就走過來。
以染話落,手中提着一個保溫壺走到了病牀前。
“染染,我怎麼就喫的白粥啊”
景墨文望着莫以染餵過來的白粥,頗爲委屈的扁了扁嘴。
“沒有啊,還有炒青菜呢。”以染微笑。
“我不想喫草。”
景墨文眉頭皺的更深。
莫以染纔不管他,將粥一勺一勺的餵過去,嚴肅道:“醫生講了,你作爲一個病人,就得多喫清淡的。”
“醫生還說讓我靜養,但你看看他們的德行。”景墨文挺火大的瞪了眼正在喫香喝辣、大魚大肉的四個人。
以染也望過去。
陳鬱喫的最歡,幾乎每一道菜都夾了好幾筷子。
喬原裏似乎對排骨跟魚格外的感興趣,一直盯着這兩道菜。
至於顧修跟齊和,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什麼山珍海味沒喫過又不像陳鬱咯,是個喫貨。
所以他們對待食物都很消極,慢條斯理的。
“你怎麼不過去喫”
景墨文問道。
“我陪你喝粥啊。”
以染很自然的說着,半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正慢悠悠的將勺子裏微燙的清粥吹涼一些。
景墨文卻是微詫,望着莫以染的眸子裏又多了幾分別樣的光彩。
“一隻白貓掉進河裏,一隻黑貓將她撈上來,白貓對黑貓說了一句話,你猜是什麼”
酒足飯飽,百無聊賴中,顧修正眯着他那雙狐狸一樣精明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喬原裏。
他很喜歡逗這個孩子,很有趣。
喬原裏眨了眨眼睛,嚥了咽口水,似乎是想到了答案,但是又不太確定。
“喵”他開口。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倒還真像只貓。
“嗯,答對了。”顧修笑。
景墨文望着病房裏的這兩個缺心眼兒的傢伙,心中悲痛萬分,他怎麼會認識這種智障
還一來來倆
景墨文出院的那一天,莫以染準備去接他。
但是剛到樓下,卻看見了一輛十分眼熟的車。
不過她不是很確定是不是那個人。
更何況,他也完全沒有來找自己的道理啊。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講,他都應該離她越遠越好。
不過,出於好奇,以染還是湊到車前望了一眼。
再然後,車門就開了。
“莫小姐,我請你喫飯,上車。”
那個男人話一說完,自顧自的就又重新回了車上。
莫以染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
上了車後扭頭望一眼男人埋在陰鬱裏的側臉,看起來格外瘮人。
唉,白生煙當初肯定是腦子進水,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男人了
西餐廳裏,以染手中舉着紅酒杯,額頭微微冒着細汗,如坐鍼氈。
她垂着眸光喝酒,但是對面男人針一樣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動都沒動一下過。
以染微笑着,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崩騰呼嘯而過那遙遠的山莊。
最終,莫以染敗下陣來。
起身,恭恭敬敬的幫言彬蔚添了添酒,強顏歡笑:“言總,您有什麼吩咐您趕緊告訴我別再這麼看着我了”
以染低着頭,欲哭無淚,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死的心都有了。
言彬蔚聞言後卻是冷哼了一聲,卻終於挪開了目光。
他不屑的嗤笑一聲,道:“你害怕什麼怕我對你餘情未了想的倒挺美”
莫以染聞言後,直了身板兒,臉色瞬間變成了冷冰冰的樣子,重新坐回沙發上,單手撐着下頜,冷豔一笑:“哦原來您不是對我餘情未了呢,什麼事說吧。一大把年紀了,少跟我彆彆扭扭跟個娘們兒似得。”
言彬蔚對於莫以染態度的轉變之快沒有什麼反應,顯然已經是習以爲常。
“別蹬鼻子上臉,莫以染你的態度太惡劣了。”
言彬蔚還是有幾分不爽。
莫以染懶洋洋的忘了他一眼,“我相信你這種以曾經看上過我爲屈辱的人,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是絕對不會來找我的。你要是再不說,我就走了。”
言彬蔚咬牙切齒:“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牙尖嘴利。”
說完後,他道:“阿煙呢我在找她。”
“你找到了她又準備如何呢再跟她接着吵嗎”
“我”言彬蔚詞窮。
以染靜靜地望着言彬蔚,說:“女朋友就像小孩子,並不是不聽道理,只是討厭你講道理的態度。”
“那我該怎麼做”
“把講道理換成撒嬌試試。”
“莫以染你敢耍老子”
莫以染退了退,佯裝發抖:“哇,我好怕怕哦”
“你說真的撒嬌能成功”
“這得看你怎麼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