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催命般的在響。
景墨文的響完莫以染的響,莫以染的響完景墨文的又接着響。
“行了,估計是出什麼事兒了,你看看今天那一桌子人安排的,可不就是故意的”
莫以染一把推開了男人,過去拿了手機接聽。
發現是景墨文的手機在響後便將手機扔給了景墨文。
景墨文看了眼,是花泉,黑着臉,有些不情願的接聽。
“喂什麼事”
而就在景墨文接聽的同時,莫以染的手機也響了
莫以染看了眼,是崔黎姬。
按了接聽之後,崔黎姬電話那頭的聲音有心急促。
“染姐姐你去哪兒了”
以染望了眼景墨文,道:“我在樓下,有點事兒,怎麼了”
崔黎姬自然不會多嘴問莫以染是什麼事,她喘着氣,似乎是小跑了一段路,說道:“婚禮不用回來了,我大哥在去接新娘子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現在我剛趕回家。”
莫以染皺了皺眉,道:“黎姬你別急,你大哥傷勢怎麼樣”
“還不知道呢。”
崔黎姬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她吸了吸鼻子,道:“染姐姐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我怕等會兒的消息我,我怕我承受不住”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黎姬你不要着急,等着我。”
“好。”
說完之後掛了電話,而景墨文那邊也是同樣面色嚴肅,看來是同一件事情。
“是崔別君的事兒”
莫以染皺眉望着景墨文。
男人點了點頭,從車位後面拿了一個紙袋子出來,遞給了莫以染,道:“這是之前你買衣服買太多,拿不下落在這裏的,換上。”
莫以染接過,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打開,一條腰側鏤空的黑色中長連衣裙。
莫以染迅速的將景墨文的襯衫脫了扔回去,然後換了衣服。
之後,景墨文便開車往催宅方向驅車而去。
天氣乾燥而寒冷,天空灰濛濛的,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莫以染來時披的大衣落在崔黎姬車上了,這會兒下了車,她哆嗦了一下。
幾乎是兩秒之後,一件微涼的,帶着重量的厚大衣便披在了女子的肩上。
莫以染擡頭看了眼景墨文。
男人卻並沒有看她,而是面無表情的邁着大步先往前走了。
約莫是沒聽到身後有動靜,走出去七八步後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衝着以染伸出手:“還站着幹什麼,你認得路嗎等會兒走丟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以染笑了笑,裹緊了大衣大衣踩着高跟鞋小跑了幾步。
將手搭在男人微涼的手上時,男人脣角微微勾起,緊緊的握住了女子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女子拉入了懷中。
“下次多穿點,穿羽絨服懂了嗎手都凍僵了快。”
男人一邊右手攬着莫以染向前走去,一邊用空出來的左手輕輕的搓着女子冰涼的小手。
“知道了知道了。”
見女子不耐煩的敷衍,景墨文微眯了眸,“下次再不多穿點我就把你的那些旗袍裙子連帶着那隻破貓全扔了,聽到沒有”
聽見景墨文的威脅,莫以染停下了腳步,擡眸,沉了臉,看着景墨文的目光嚴肅的很:“知道了”
“染染”
景墨文見莫以染生氣,蹙眉,他不是爲了她好嗎
本想喊住莫以染,告訴她再不多穿點老了受苦,但轉念又一想。
莫以染這女人是個極度悲觀又極度樂觀的女人。
每天都用一種明天就可能會被車給撞死,必須要活好當下的心態活着。
景墨文都能想象得到,他要是跟莫以染說幾十年後的事情,這女人肯定一臉不在乎的說“世事難料,說不定明天就世界毀滅了呢誰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我不管,老孃這麼美,怎麼能讓那些厚重又醜陋的服裝來遮掩了我的傾國之色”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景墨文長腿大跨幾步,追上了莫以染,道:“染染,你要知道,你這麼漂亮,區區羽絨服哪能阻止你散發優雅氣質如果我是你,我就穿着嚴嚴實實的出去,不發一言的告訴那些穿的單薄的女人,老孃穿着羽絨服也比你們美”
“噗嗤。”
以染聞言後忍不住笑了,“好好好,看在景大總裁您這麼費盡心思的勸我多穿點衣服的份兒上,我就勉爲其難答應吧。到時候你要是敢嫌棄一個試試”
一邊說着,以染一邊輕飄飄的瞥了景墨文一眼。
不狠戾,不惡毒,卻威懾力十足。
“景先生,莫小姐,你們來了小小姐讓我在這裏等着,怕莫小姐不認路,請隨我來。”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迎接了景墨文跟莫以染。
而這時,莫以染跟景墨文突然想起來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崔別君出車禍了啊,天啊,他們剛纔居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千萬別被人給看到了纔好
不然又落下一個沒心沒肺的臭名聲。
兩個人同時正經了臉色,莫以染一邊將大衣脫下來遞給了跑過來的女傭,一邊對着老管家道:“麻煩您了。”
老管家謙卑的笑了笑,不討好不疏離。
有的只是職業化的距離。
崔宅很大,穿過了迴廊,過了花園,又過了幾棟房子才終於到達一棟雪白的歐式建築前。
“兩位請隨我來。”
一路上的僕人零星,並不如景墨文家那樣的陣仗,冬季裏落葉枯黃紛繁,僕人們尚未來得及清掃,寒風一吹,便更顯淒涼冷清。
莫以染回頭望了眼這個大宅子,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兒。
崔家在a市屬於豪門,雖比不上景家,但是也不差。
崔家的子嗣不算十分興旺。
崔家主母在生下崔黎姬之後便去世了,崔黎姬的父親對妻子一往情深,多年未娶。
崔父在痛失愛妻之後一度借酒消愁鬱鬱寡歡,對公司的事情也不再上心,因此公司董事會對他有諸多的不滿。
而崔家的幾個孩子中,大少爺崔別君最爲出衆,年僅二十七歲就繼承並掌控住了家中公司。
聽聞崔別君自幼性格溫順,在父親消極之後,幾個叔叔輩便開始坐不住,一個個爲了公司爭得頭破血流。
而崔別君,就在十八歲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就進入了被叔叔們掌控的公司,僅僅兩年,便手握大權,在二十一歲時,將公司重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這位傳聞中溫文爾雅的大少爺外表下隱藏着什麼,誰又能真正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