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家中長輩安排過幾次相親,卻全都無疾而終。
而崔別君寵妹妹,在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
隨着管家上了樓,發現除了崔黎姬之外,陳鬱和顧修也在。
“賤人肯定是劉家那個賤人明明是車禍,所有人都受傷了,偏偏那個女人頭髮絲兒都沒掉一根我去找她”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崔黎姬憤怒的聲音。
“黎姬你別衝動”
崔黎姬從屋裏衝了出來,迎面撞上了莫以染跟景墨文。
後面跟着急忙衝出來的陳鬱。
“墨文你們也來了”
顧修最後出來,見到了景墨文跟莫以染,打了個招呼。
景墨文點點頭,隨後垂眸,冷淡的目光望向崔黎姬,道:“黎姬,你不好好照顧你大哥,又在鬧什麼”
崔黎姬看了二人一眼,紅着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又往下掉。
少女的妝已經哭花了,她大跨幾步,一把抱住了莫以染,什麼也不說,就一個勁兒的哭。
以染微微蹙眉,輕輕的回抱住了崔黎姬,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你大哥的傷勢很嚴重嗎”
崔黎姬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莫以染有些疑惑,擡頭,望向了對面的顧修和陳鬱。
顧修臉上滲着無奈,開口,道:“嚴重倒是不嚴重,受了點輕微的皮外傷,就是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那黎姬剛纔那是要”
以染欲言又止。
陳鬱搖了搖頭,難得沉重了面色,道:“劉家小姐,也就是今天的新娘。這新娘子向來囂張跋扈,也不願意結婚,聽說也是被家裏給逼得。而且劉家小姐跟黎姬這丫頭也一直合不來,這次車禍的肇事者跑了,黎姬就懷疑是劉家小姐乾的。”
景墨文在旁邊看着崔黎姬緊緊抱着莫以染,皺了皺眉:“崔黎姬,你要是懷疑就去查,在這裏抱着別人哭算個什麼事兒”
“關你什麼事兒我就要抱着染姐姐”
崔黎姬以前一直對景墨文畢恭畢敬的,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大光明的出言頂撞,可把景墨文給氣的不輕。
景墨文正想好好教育教育崔黎姬,還沒動手就對上了莫以染警告的目光。
只得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黎姬,那你也不能因爲跟劉小姐不合就懷疑她啊,無憑無據。更何況,說不定她不受傷,只是巧合呢”
“哪來那麼多巧合”
崔黎姬鬆開了莫以染,猛的往後退一步,怒言:“之前就已經有好幾次先例了她”
“小妹你幹什麼呢門口大吼大叫,大哥還沒醒,不知道要靜養”
來的少年身材消瘦,卻筆直如松,西裝革履,往日裏中分的頭髮全部向後梳,顯得成熟不少,眼角一顆淚痣,嗓音清朗。
卻不知到底是崔桀還是崔驁。
“二哥你不是在會場上善後嗎,怎麼回來了”
崔黎姬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少年。
崔桀衝着衆人點頭禮貌的笑了笑,隨後望向崔黎姬的時候笑容瞬間就淡了下來。
“齊大哥在現場幫忙,崔驁說怕你一個人容易出事,而且會場那邊也快處理好了,就讓我先回來看着你。”
“我怎麼就容易出事了,陳大哥跟顧大哥不是跟着我回來了嗎”
崔黎姬不滿的嘟囔。
“這不一樣,他們兩個人不好動手打。”
崔黎姬一驚,“崔桀我可沒怎麼樣啊”
現在大哥昏迷着,她一個人可打不過他們兩個人。
“哦那你現在又是要上哪兒去啊”
崔桀繼續笑,語氣中滿是威脅。
“我”
崔黎姬語塞,看了看旁邊的景墨文。
景墨文卻別過了視線,並沒有要幫忙掩護的意思。
剛纔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還敢跟他擡槓。
崔黎姬再往後看,陳鬱顧修兩個人正一臉看好戲。
少女瞬間苦從心來。
喂,你們都是成年人,看着她一個未成年被威脅卻不出手相助真的好嗎
於是,手一擡,一把牽住了莫以染的胳膊,笑道:“這不是大家都沒喫飯呢嗎大哥又還沒醒,我可不能讓客人餓着,正打算去跟廚師說多做幾道辣菜,染姐姐喜歡喫辣。”
“那你去吧,我進去看看大哥。”
崔桀說完之後就跟其他人一起進了房間。
莫以染將手從崔黎姬的臂彎中抽了出來,寬慰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微微一笑,進去了。
莫以染一邊跟在景墨文的身邊,一邊想。
以前總聽聞崔家小小姐跋扈囂張,頤指氣使目中無人,如今看來,傳言有假。
能制住崔黎姬的人太多。
至少,這對雙胞胎似乎就比崔黎姬能作威作福一些。
曾聽崔黎姬說過,她大哥很討厭醫院,除非是有什麼大病,否則是絕對不會去醫院的。
剛纔顧修說崔別君受傷不嚴重,這時候在崔宅療養,倒也是不奇怪了。
崔宅不像景宅那樣偏遠,甚至隔壁隔還有一條著名的酒吧街。
但是雖處鬧市,但是因爲宅院巨大的緣故,在這間房中竟聽不到一點市井喧囂。
房間很大,室內整體裝修風格爲白色,傢俱古典雅緻,倒是跟外面的北歐風建築有些不搭調。
窗戶也是很古典的開合式,這時候,微微開了一點兒,有微涼的寒風吹進來,窗臺的百合花香也因此瀰漫了整個房間。
牀上的男人還在掛着點滴,靜靜地躺着,薄脣沒什麼血色,面色也十分蒼白。
穿着寬鬆的病號服,額頭處用紗布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微微滲出殷紅的血色。
莫以染看着病牀上的男人,不知爲何,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好像有一絲熟悉,但是她有很確定,自己確實沒見過這個人。
崔別君她只是聽說過,沒有見過真人。
雖然他的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曾是自己的學生,但是這個哥哥卻極少在學校露面。
聽以前的同事說崔別君去過學校幾回,很是年輕英俊,但是很不巧,自己回回都不在。
沒想到,第一回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景。
莫以染有些感嘆。
莫以染並不是個迷神祕鬼的人。
但是這一回,她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心中卻突然一悸。
這種開端,讓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甚至於腦袋都有一瞬間的暈乎。
而這時候的莫以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影響了她生命軌跡的男人中,除了景墨文、秦馭之外,此時此刻正溫順的躺在病牀上的這個男人,竟也會給她日後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