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那麼多年花泉做的菜,卻半點未領悟其半分精髓。
偏生景墨文自己喫的津津有味,莫以染欲哭無淚,一頓飯喫的性質淡淡,索然無味。
景墨文跟莫以染回的是雲木公館,沒有傭人伺候。
喫完之後,莫以染看着滿桌子的碟子,正要收拾,卻被景墨文給攔了下來。
“景墨真說明天要過來,放着讓他洗。”
看着男人一臉正經的樣子,莫以染抽了抽嘴角。
“你對待景墨真,會不會太壞了雖然說打弟弟要趁早,但是你難不成還怕他長大了報復你”
莫以染去泡了茶,倒了兩杯出來,一杯遞給了景墨文,又斜着眼逗趣的笑道:“你莫不是,打是親罵是愛吧”
“別噁心我。”
景墨文狠狠地惡寒了一把:“誰跟他打是親罵是愛我寧可被陳鬱熊抱一整天”
莫以染揚了揚眉,吹了吹清茶,眸色清淺若水,沒說什麼。
景墨文跟莫以染喫完飯後又出門逛了逛,算是算是消食,又順便買了些東西。
“染染,你說,爲什麼就沒懷上呢”
景墨文手上幫莫以染提着購物紙袋,瞥了眼莫以染一片平坦的小腹,光看還不夠,看完之後還伸出手摸了摸。
莫以染拍開了景墨文的手,笑道:“安全措施做得好。”
“但是有的時候事發突然”
莫以染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道:“說不定,是上回流產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哪怕是這樣,你也依然固執的要娶我嗎”
女子一邊走一邊說着,手上的戒指被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然,卻忽然察覺到旁邊沒了聲音。
停步,轉頭,看見男人正面色微冷的站在原地。
黑曜石般的眼眸漆黑一片,看不出來情緒。
“怎麼”
莫以染笑着走到男人面前,見喚了男人一聲後男人還是沒什麼反應,便擡起手在男人的面前晃了一晃。
“想什麼呢”
“啪。”
正晃着的手被男人猛的捉住,男人突然望過來的眼神中有狠戾一閃即逝,隨後便是哀憐。
男人常年冷峻的面容起了波瀾,他望着女子,握緊了她的手,嚴肅了神色。
“染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以染聽後一愣,隨後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的男朋友能開着豪車帶着幾卡車軍人來救我,簡直太帥了”
“但我還是沒能保護的了你。”
景墨文的眸中劃過一絲落寞。
“怎麼沒有保護得了我如果不是你冒死爲我擋那一刀,我或許就已經”
“染染”
景墨文突然喊了一聲,讓莫以染嚇了一跳。
“我不允許你說那個字”
男人霸道的說着。
莫以染卻覺得好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墨文,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有什麼看不開的哪怕下一秒就是生命盡頭又如何呢”
“不許說我說不許說就不許說我不愛聽”
景墨文皺着眉,“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我不管你心裏怎麼想,以後在我面前都不許說這種話”
“我不,我不過是將事實說出來,有什麼錯嗚景墨文你幹什麼”
“我說不許就不許,聽到沒有不然我不鬆手”
景墨文冷着臉威脅着。
莫以染頭一瞥,輕哼一聲,不理。
見女子無動於衷,景墨文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
以染喫痛,忙求饒。
“好了好了我不說我不說,不說就是,快鬆開我”
景墨文也學着莫以染的樣子輕哼一聲,鬆開了手。
“封建迷信,小心眼兒。”
莫以染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
景墨文怒目而視。
“我說你長得好看死了”
說完之後,女子小跑着出了商場。
“慢點兒”男人望着女子落荒而逃,生怕被捉到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而兩個人眼中只有對方,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有幾個人正在不遠處觀望着他們。
“染染二十五了吧平時也這麼瞎蹦噠”
景老太看着追着小跑着出去莫以染的自家孫子,微微蹙了眉。
“董事長”
花泉正要開口辯解,邵莊藝卻逮着了機會,搶着開口了。
“我記得薇薇也是二十五,倒是穩重些。”
旁邊的戚白玉卻抿脣輕笑:“墨文這孩子,從小就是太壓抑了,現在跟染染在一起後笑容多了不少。景老夫人,您孫媳可是功勞不小。”
花泉從一堆購物袋中伸出腦袋,忙接話:“是啊,從前景先生可以連着好幾天不笑,自從遇上了莫小姐,每日心情都極好”
“是嗎”
景老太太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笑意慈祥的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戚白玉道:“白玉啊,走,許久未見,你可得好好陪陪我。”
“好。”
戚白玉笑着應了。
“你也跟上吧。”
景老太回頭淡淡的望了眼邵莊藝,語氣淡漠。
“是。”
邵莊藝忙跟上,眸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以染晚上又被景墨文給忽悠走了。
大牀上,女子靠在男人寬厚的懷裏,語氣慵懶,吩咐道:“去關燈。”
“不,遠,你去。”
景墨文推辭。
女子擡眸,一時興起,瑟縮了一下身子,抱緊了男人,道:“墨文,我怕。”
景墨文手中拿着手機,漫不經心道:“我記得你上次去鬼屋,一路跟那些鬼握手,整得跟領導下鄉一樣,你還會怕呢”
“那你去不去啊”
莫以染大怒,一腳將男人踹下了牀。
“莫以染”
男人暴怒,咬牙切齒的望着雲淡風輕翻白眼的女人。
“幹什麼不服憋着”
莫以染話落,也懶得再去理會男人,直接鑽回了被子裏。
怎麼就攤上這麼暴力的一個女人了
景墨文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
天天氣他,恨得他牙癢癢,卻偏生又拿她沒辦法。
誰讓他自己犯賤呢
世上那麼多溫柔賢惠的女人他看不上,偏偏就對這朵奇葩上了心。
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