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打不通。
發消息,也不回。
如果說是散心,這散心的時間也長了些。
而且也犯不着把手機也給關了啊。
景墨文坐在辦公室裏,腦子裏亂的很,手中的文件一點都看不下去。
他拿起咖啡,卻並沒有喝,舉在手裏良久,淡漠的視線靜靜地盯着面前的文件夾,一動不動。
忽而,男人的指微動,咖啡湊到脣邊很是矜持的抿了一口。
美式的汁沾了一些在男人性感的殷紅色薄脣上,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忽而,男人漆黑陰鷙的眸光一轉,咖啡杯猛的落在了辦公桌上。
不好,莫以染跟人私奔了
“花泉”
景墨文冷冷的喊了一聲。
花泉聞聲趕緊走了進來:“在”
景墨文俊美的面容上滿是陰沉,漆黑的眼眸有怒火在灼灼燃燒。
“查,給我查給你三個小時,把莫以染的行蹤給我查出來”
男人的嗓音微啞,雖然語氣並沒有如何用力,但是卻陰寒冰冷,讓人不寒而慄,彷彿墜入深井。
花泉皺了皺眉,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兩個小時後,花泉回來了。
花泉性子傲,但是景墨文卻一直容忍他,不爲別的,就是因爲花泉做事的效率高。
景墨文對待有能力的人,向來都很有耐性。
“她去哪兒了”
景墨文面色沉靜,一雙鳳目微微半眯着,看不出情緒。
“三天前,莫小姐來了公司後就去尋了白生煙,然後兩個人離開了a市。先是去了一趟上海,去看了一個少年偶像組合的五週年演唱會,第二天去了一個遊樂場,隨後前往了長白山。”
花泉沉聲彙報着。
“她們去長白山幹什麼十年之約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景墨文皺眉。
花泉推了推銀框眼鏡,淡聲道:“去挖人蔘了。”
“”
天氣寒冷,莫以染跟白生煙正在火鍋裏涮着肉片。
女子往日裏總是乾乾淨淨的指甲,此刻已經做了個酒紅色的磨砂美甲,食指上化了個白色愛心,平添幾分活潑俏麗。
以染夾着肉片放在脣邊吹了吹,白色的熱氣浮動着,嫋嫋而上,硬是將人間煙火氣變得像是一幅丹青。
“我們下午幹什麼”
對面的白生煙正在喝奶茶,衝着莫以染問道。
以染喫完嘴裏的肉片,側目,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陽光,心想,a市現在應該還在下大雪吧
垂了垂眸光,瀲灩微掩,道:“這幾天到處跑的有點累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電影吧,然後晚上去蹦迪。”
白生煙抽了抽嘴角:“染染你腦子進景墨文了吧跑出來玩兒,就是爲了看電影蹦迪”
“那我們去蹦極。”
白生煙嘆了口氣:“算了,看電影吧,老了,心臟不好。”
以染笑,脆生生的“哎呦”了一句:“開玩笑的啦,你還當真了。”
活像個古代青樓裏攬客的姑娘。
白生煙一抖:“染染你別嚇我,你不要用這種嬌滴滴的語氣跟我說話,怪瘮人的。”
白生煙手指不停的在划着手機,她放下了筷子,道:“要不然我們明天把房退了去鼓浪嶼吧”
“我想去麗江。”
以染邊喝了口水邊回道。
“那就先去雲南,再去廈門。”
“行。”莫以染點頭,手中的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道:“還有幾隻蝦,快喫,別浪費。”
“我肚子撐着喫不下了”白生煙皺眉。
“那就休息一會兒接着喫,你自己點的菜。”
白生煙“哦”了一聲,一邊將蝦旁邊的肥牛全部倒進了鍋裏,然後盡數夾進了莫以染的碗裏,皮笑肉不笑:“多喫點,爭取喫到九十斤。”
莫以染冷笑的吃了一口,一邊從白生煙的碗裏搶了一隻鮑魚:“你少喫點,體重都奔百了吧還喫,呵,不自律的蠢女人。”
“滾。”
同一時刻,a市
“老闆,您怎麼還不去把莫小姐找回來那邊盯梢的人傳來消息說,兩位小姐已經離開長白山抵達成都了,現在正在看電影。”
花泉見彙報完莫以染白生煙的行蹤後,景墨文卻遲遲沒有什麼行動,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還是相當平靜的坐着。
對比之前找不到莫以染時候的心煩意亂,這個時候看起來反倒是有幾分悠閒。
景墨文手中的簽字的筆不停,冷聲道:“她要散心,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不就是不希望我別去煩她”
“可是莫小姐晚上要去夜店也沒關係嗎”花泉有些猶豫。
景墨文聞言,眉心猛的一蹙,捏着鋼筆的手爆了青筋。
“不管她,出去”
花泉點了點頭,出去了。
一邊走一邊想,原來以爲這個莫以染會成爲景墨文心尖兒上的人,現在看來,倒是有大勢東去的預兆。
不過想來也是,景墨文是什麼人
商界殺伐果斷的頭一人,在a市呼風喚雨,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女人就亂了心境
兒女情長,終究比不過公司的利益。
這個莫以染,老闆也不過就是瞧着她有些新鮮,竟然敢對他出言不遜,還敢無視他,激發了老闆的征服欲罷了。
現在老闆看膩了這女人,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更何況,老闆可是名門盛族,又怎會娶一個往夜店跑的女人呢
莫以染啊,就是太過自信了。
自以爲把老闆的心抓的牢牢的,結果事極必反,這下把老闆給徹底得罪過頭,涼涼了吧
剛坐下來,正冷笑,卻看見面前一個人影風一般疾步走了過去。
花泉一驚,擡頭,卻看見是景墨文。
“總裁你去哪兒”
花泉看着景墨文理都不理自己,大衣也沒披,穿着襯衫馬甲就走了。
急得趕緊跑回景墨文的辦公室拿上了衣服,然後急匆匆去追景墨文。
但是還沒等他追上,景墨文就已經不等他上電梯,陰寒着一張臉,自顧自的就按了下行的電梯。
“花泉,訂最快一班去成都的機票”
景墨文說完的時候,電梯門也合上了。
被關在電梯外的花泉欲哭無淚。
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任性的老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