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打趣的莫以染臉色發黑,秦馭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擡手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道:“兩位,需要來一杯暖暖身子嗎”
莫以染餘怒未消,冷冷提醒:“不用了,早晨空腹喝酒可不好”
然,莫以染話音剛落,身旁的白生煙卻樂呵呵的衝着不遠處的女傭招了招手:“親愛的給我倒一杯,謝謝”
“阿煙你”
莫以染目瞪口呆。
“染染,秦馭可是有品味的,他這裏的酒可沒有便宜貨,可遇不可求啊”白生煙拉過莫以染在她耳邊輕聲說着。
說完之後,白生煙想起了什麼似得,又衝着女傭喊了一聲:“要跟你們家四先生一樣的酒”
莫以染被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恨不得拿把八米長刀把這沒出息的分分鐘凌遲處死。
“染染,82年的拉菲。”
白生煙喝了一口,眸色一怔,附在莫以染耳邊悄聲說道。
莫以染聞言,愣了一愣,咳嗽了一聲,衝着還沒走遠的女傭招了招手:“親愛的,我也要一杯。”
女傭:“”
秦馭早就料到似得,抿着脣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坐在對面兩個正在碰杯的兩個女子,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沒有說話。
莫以染跟白生煙兩個被一瓶酒就收買的兩個沒出息的,此時此刻,正翹着二郎腿,甚是享受的陷在真皮沙發裏,喝着酒,面色微醺。
其實也怪不得莫以染沒出息。
消費82年拉菲的人,很少會買來直接對瓶吹光的,大部分人要麼慢慢喝,要麼會存放起來,而且很多人都是紅酒收藏者,他們買回來就是爲了等升值的。
買回來放幾年賣出去,換下一家又是好幾年,以此類推,一瓶酒很可能賣出去十幾年都不一定有人喝。
其次,拉菲也是細水長流的生意,他們不會一次性放出大量酒,對同一買家也有數量限制。
更何況,現在市場上有很多假酒。
這個年份的酒,真的是如白生煙所說,可遇不可求。
莫以染雖然有錢,但也不至於豪氣的花上萬把塊錢去買瓶酒喝。
記得上一回喝,還是在白生煙生日的時候,幾個好友私下裏開了一瓶。
當然了,開那瓶酒白生煙心疼了好長時間。
雖然酒是言彬蔚送的。
現在,秦馭竟然在隨隨便便的一個清晨就開了,這讓莫以染怎麼可能放過
“喜歡的話下次再來,我那兒還有好多,喝膩了。”
秦馭不緊不慢的笑道。
莫以染正小心翼翼抿着酒的動作一頓,臉色有些黑。
喝膩了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早上喝紅酒不太好,我想以後娶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每天早起給我衝一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至於剩下的紅酒,她可以隨便喝。”
秦馭喝了一口紅酒,繼續溫柔的笑着。
白生煙“啪”一聲放下了酒杯,嚴肅着臉走到了對面秦馭的身邊坐下,眨着眼睛,輕輕的拉住了男人沒有拿酒的那隻手,一臉溫柔:“師傅,什麼都別說了,我嫁別說泡檸檬水,讓我種檸檬樹都行”
秦馭將手從女子的手中抽了出來,假笑着拒絕。
“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生煙眸色哀慟,她捨不得酒。
酒也喝了,舊也敘了,莫以染看着剛纔被甩在茶几上的請柬,長嘆了口氣,該幹正事了。
“咳咳”
莫以染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一隻手握成拳放在脣前輕咳了兩聲,然後拿起了茶几上的請柬遞給了秦馭。
秦馭瞥了眼喜帖,笑:“如果你們不說今天是來送請柬的,看你們的穿着我還以爲你們要請我去參加一場聲淚俱下的葬禮。”
他一邊說,一邊看着兩個女子清一色的一身黑,眸色戲謔。
莫以染沒有回話,只是舉着喜帖,靜靜地望着男人。
秦馭見莫以染沒有回話,不再打趣二人,直起了身,從莫以染手上接過那看起來很高檔的信封。
男人接過之後又陷回了沙發裏,像一隻斂眸息羽的蒼鷹。
他看着火漆上面的“喜”字,揚了揚眉,側首,衝着白生煙笑道:“從前的小姑娘長大了,要嫁人了啊,阿煙,言彬蔚要是知道你這個準新娘在幾分鐘前向我求婚,會不會氣的休克。”
“秦馭,你搞錯了,準新娘是我,不是阿煙。”
莫以染勾着脣笑道。
男人原本漫不經心的面容在聽見莫以染的話後,笑容微微一僵。
而此時,他才終於注意到,莫以染手上的六爪鑽戒。
隨着女子的話落,男人的不接話,空氣突然就寂靜了下來。
白生煙審時度勢很厲害,她識趣的又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莫以染站着,任由男人微眯着眼眸打量着自己,她並不畏懼男人微微有些陰厲的目光,直視着他。
男人忽然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走向了以染。
他面色溫和。
那雙溫煦和善的眼落在自己的身上,以染就只覺得毛骨悚然,當男人細細地拂過自己的臉,以染更覺得彷彿蛇一般的觸感在自己的臉上掃過。
“小染,恭喜。”
良久,男人只是溫和着語氣說了這四個字。
隨後,近在咫尺,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垂眸看着手上的請柬,淡笑一聲,“紅色炸彈,不出席就原地引爆,我會去的。”
男人話落,漫不經心的將請柬隨手往茶几上一扔。
莫以染盯着男人半天,見他還是沒什麼大反應,終於還是泄氣,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道:“請柬送到了,期待你的到來,我跟阿煙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拉着還在喝酒的白生煙就往門口走。
“等等。”
忽然,男人微沉的聲音又在身後響了起來。
“還有什麼事嗎”
莫以染沒有轉身,只微微的偏了偏頭,淡淡的問道。
“你們兩個喝酒了,我讓司機送你們。”
莫以染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也湮滅了。
“好。”
她漠然的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