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可能會受傷,荊煜說不定還會傻缺的來一場深情大戲,爲了救她而中彈身亡,又或者半身不遂,也有可能莫以染跟荊煜跟對方打個昏天黑地,把對方滅個片甲不留。
然而,莫以染看着不緊不慢從便利店裏面提着一個小塑料袋出來的高大男人,莫以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莫以染跟荊煜兩個人都是被對方盯上的,剛纔出了山腳小院,荊煜問莫以染要不要坐他的車一起跑路的時候,莫以染猶豫了一下,結果這一猶豫卻讓荊煜認爲她默認了,一個頭盔就戴在了她的頭上。
而身後的夾克男們也正好出來,莫以染沒法兒,稀裏糊塗的就跟着荊煜上了車。
然後,荊煜就開着車飛一般的開了起來。
莫以染少女時期也是機車愛好者,各類型的都接觸過。
但是荊煜的這輛,被開出了一種跑車的感覺
莫以染想起來剛纔白生煙在飯桌上小聲的跟自己說,這個荊煜是軍人,莫以染就猜測,荊煜的這輛車可能是軍用改裝。
總而言之,荊煜開的太快了,很輕鬆的就把人給甩掉了,快的讓莫以染有些恍惚。
她都不敢相信,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裏逃生了
此時此刻,莫以染坐在停在路邊的機車上,筆直的長腿懶散的踩在地面上,微微帶着日光氣味的暖風從遠處的山林間吹過來,略過花海湖泊河流,所有的戾氣消無,撫在臉上暖融融的。
荊煜手上提着剛纔從便利店買的東西,慢悠悠的邁着長腿朝着莫以染走過來。
他一邊走着,目光一邊緊緊鎖定在莫以染的身上。
他已經十年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了,她的變化很大,卻又並不是很大。
他記得,十年前,這個女孩兒的頭髮還沒有這麼長,那個時候,她的笑容還是很溫暖的,遠沒有現在這麼凌厲鋒銳。
是怎麼喜歡上這個女孩兒的呢
漂亮,這的確是非常的吸引人。
但是漂亮的女孩兒那麼多,白生煙也很漂亮。
他卻對白生煙生不出半點愛意來,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子很漂亮罷了。
而對莫以染,該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小鹿亂撞的心動感,然後平日裏又總是關注着她,漸漸的,關注着關注着,就喜歡了,並且很深很深。
那個時候的莫以染,在學校裏大部分時候都面無表情的,可是在看見白生煙的時候偶而就會笑。
而自己第一次看見莫以染的時候,莫以染正好在等白生煙。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冰山一樣的女孩兒在見到白生煙的時候瞬間春風化雨,冰層破裂,春日裏小白兔冬眠醒來,睡眼惺忪的舔一口冰川化水般的溫柔。
那個笑容,荊煜一輩子都記得。
白生煙不在的時候,她就總是形隻影單。
她待人不錯,很多人喜歡她,但是喜歡她的人也很怕她。
而且,荊煜那個時候就覺得,莫以染待人好是修養,但是她骨子裏的性格是獨來獨往。
她是個挺喜歡睡覺的女孩兒。
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課上,這個女孩兒就趴着睡覺。
莫以染是白生煙的朋友,白生煙家裏不好惹,沒有哪個老師會自討苦喫的去多管些什麼。
如今
荊煜蹙眉望着這個長髮及腰的女子,覺得她變了。
她臉上少了許多的稚嫩,她變得愛笑了,可是荊煜在她的眼睛裏看不見任何笑意。
她溫和美麗的臉,就像是一張虛假的面具。
她成熟了很多,沉穩了很多。
那種由內而外的淡然自若,是裝不出來的,只能是閱歷使然。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荊煜覺得自己的心跳逐漸加速。
“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莫以染見荊煜回來,皺着眉問他。
她雙手環胸,目光淡淡的瞥着面前的男人。
剛纔這個人坐着,就是一本正經的軍人坐姿,看起來十分的剛硬。
雖然夠帥,但是相比之下,又或者是因爲情人眼裏出西施,莫以染還是更喜歡景墨文那樣的。
嗯
無法形容。
就是霸道總裁坐姿吧。
太帥了,越看越帥。
“我哪知道”
荊煜回過神來,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一邊從塑料袋裏拿出來一個飯糰遞給莫以染。
莫以染看着那個三角形的飯糰,無力的抽了抽嘴角,沒有接,一動不動。
“怎麼,要我餵你嗎”
荊煜挑着眉。
莫以染卻蹙眉。
她不喜歡荊煜這樣略帶些調戲意味的話。
“剛喫完飯,我不餓。”
莫以染淡淡的說道。
荊煜又瞥了莫以染一眼,沒有說話,收回了飯糰。
荊煜不知道女孩兒們的胃量到底有多小,但是他們部隊裏的那些女人飯量都挺大的。
剛纔他一直在關注着莫以染,她喫的很少,非常的少。
桌上的菜,她幾乎每樣喫的都不超過兩口,而且一口就一點兒。
一點兒是指多少呢
舉個例子。
小豆腐塊兒是對半夾的,甜豆是按顆來的,天鵝酥這種油膩的東西是不碰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舉着酒杯。
此時此刻,莫以染說她剛喫過午飯,荊煜都覺得有些愧疚。
那是午飯嗎
人家喫一口的量都比她多。
莫以染說她不餓的時候,荊煜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仙子。
因爲只有仙子纔是不喫飯的。
她們通常喝露水。
“你把礦泉水給我吧,還有那塊黑巧克力。”
莫以染見荊煜不說話,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荊煜愣了一愣,沒有多說什麼,拿出了水跟巧克力,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莫以染見男人周圍的低氣壓消失,她斂了斂眸光,問道:“那幾個人是幹什麼的在這個時代動刀動槍,你到底是刨了人家祖墳還是搶了人家媳婦兒”
“我哪記得,可能是他們得不到我的人,就因愛生恨吧。”
荊煜一邊很認真的說着,一邊咬了口飯糰。
莫以染:“”
莫以染知道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所以也沒有再問下去的。
橫豎跟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