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還沒說完,又是清脆的骨頭折斷聲,靳南風連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放過。
靳南風這才滿意的鬆開王貴,轉身走到厲雲繡的身邊。
見她身上的外衣都被王貴給撕碎了,靳南風咬牙一拳砸在身側的窗戶上,“咔嚓——”玻璃的碎片劃破了靳南風的手,他卻渾然不覺,快速的解開厲雲繡身上的繩子,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厲雲繡嚴嚴實實的蓋好。
厲雲繡一恢復自由就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兩隻手死死的拉着靳南風,就像是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孩子,只希望能得到應有的庇護。
“靳南風……”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呢。”
這是第一次,靳南風見到厲雲繡如此脆弱慌亂的面容,她的渾身都是溼漉漉的,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即便是他此刻緊緊的抱着她,她已依舊清晰的感受到厲雲繡的顫抖,清晰的捕捉到她究竟有多害怕。
“我要回家……”
厲雲繡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好,我帶你回家。別害怕,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靳南風的心仿若被人插了無數把鋒利的刀,剜下每一寸肉的痛。
曾經發誓要給她最好的一切,要好好的保護她不受一點點的傷害,可他居然做出了背叛她的事情,還差一點讓她被人侮辱了……
靳南風只覺得自己太可笑了,人生三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這麼一切,他如此深深的厭惡自己。
“小繡球,別害怕,我馬上就帶你回家。”
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厲雲繡的額頭,再一次的感受到她的身體不由的驚顫後,靳南風這纔打橫抱起她來。
“喂,她是我花兩萬買來的媳婦兒,你不能把她帶走!”
王貴叫着。
靳南風眼底生出一絲厭惡,狠狠的一腳踢開面前的王貴,“他是我靳南風的女人,你的媳婦兒?你也配?”
說完,不顧王貴的大喊大叫抱着厲雲繡出了門,直接往快艇停靠的地方走。
這個魚河鎮,看樣子做這種買買婦女的勾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想到他的小繡球也差一點被他們算計,靳南風就覺得自己的雙腳在不停的發抖,他很清楚,他必須儘快帶小繡球離開,想這樣有預謀的拐賣,整個鎮上的人都會串通一氣的,如果王貴去叫人,他和小繡球就走不掉了。
想到這,靳南風不由的將厲雲繡抱得更緊了,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終於到了碼頭。
先前的那個小哥見到靳南風眼睛都亮了,“老闆你可終於回來了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打道回府了。”
“謝謝,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這種話就不用說了,能救一個姑娘也算是積善積德了。你們不知道,這個魚河鎮每年要困進去多少的女人。”
靳南風的目光有些冷,“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早點去報警。”
“老闆,你是不知道啊,報警了也沒有用,警察來了,他們就一口咬定沒有買賣婦女,而且我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害怕引火燒身啊,你以爲阿良願意做這種勾當嗎?可他是魚河鎮出身的人,他只能受他們擺佈,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那小哥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靳南風眉頭皺的緊緊的,看着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厲雲繡,心下一沉。
靳南風抱着厲雲繡往快艇上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靳南風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眼前也是猛然一黑,劇烈的鈍痛讓他手上瞬間脫了力氣,還是憑着最後一絲意志才把厲雲繡放到了快艇上。
回頭一看,只見是幾十個拿着鋤頭和鐵鍬的男人。
“她是我們鎮上的女人,你不能帶走她!”
爲首的大漢兇橫惡煞,一揮手就要來搶人。
靳南風忍着後腦的劇痛,站直了身體。
“老闆……”那快艇小哥嚇得臉色都白了。
靳南風快速的跳上快艇,壓低聲音命令他,“開船。”
“哦哦!”
小哥手忙腳亂的去開船。
快艇啓動的那一霎那,那羣人的手抓住了靳南風的腿。
靳南風整個人被從快艇上拉了下來!
“靳南風!”
厲雲繡慌張的看着落入水裏的靳南風。
“快走!”
靳南風低吼了一句。
“不行,你快點上來!”
厲雲繡伸出一隻手,想要把靳南風拉上來。
“你快點走,我是男人,我沒關係的。”
靳南風催促。
眼看着那羣鎮民越來越近,心下焦急,“快點走!”
快艇小哥咬咬牙,不再猶豫的發動快艇,只聽到“嗡——”的一聲巨大的嗡鳴,快艇立刻竄出幾十米的距離,瞬間就與靳南風拉開了長長的距離!
而厲雲繡最後看到的有關靳南風的畫面,就是鎮上的那些人揚起手裏的工具對着靳南風的腦袋砸下去的畫面。
“不!”厲雲繡淒厲的叫了一聲然後撲到快艇小哥的身邊,“回去!快點回去!”
她不能把靳南風丟在那裏……
那羣瘋子,他們會打死他的……
快艇小哥沉聲說,“現在不能回去,回去太危險了。”
“那他呢?他就不危險了嗎?”
“小姐,如果我是那個老闆的話,我一定希望你能平安的出去。”
厲雲繡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滾,一想到現在靳南風可能正在經歷的,她就恨不得跳下船游回去!
而厲雲繡也真的這麼做的,她走到快艇的一側,毫不猶豫的就要往下面跳,她就是用遊的也要找到他!
幸好快艇小哥提前預料到了厲雲繡要做什麼,一把拉住了她。
“姑奶奶,我求求你別鬧了行不行?”
“放手,我要回去救他!”
“靠,你以爲這裏是公園的遊樂場,你想下去就下去的嗎?姑奶奶,你看看清楚,這裏可是大海!你知道底下有多深嗎?你知道這裏離岸邊有多遠嗎?你現在跳下去,是去救人還是要去送死啊?老闆不要命的救你,你就是這麼糟蹋他的命的是不是?”
厲雲繡的臉色蒼白,眼淚怎麼也不受控制的紛紛往下落。
她不由的攥緊了身上的衣服,那是靳南風的外套,有着靳南風的溫度和味道。
可是現在,靳南風卻不見了,她把靳南風丟在那麼一個喫人的地方了。
厲雲繡心如刀絞,嘴脣都快要被自己咬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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