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嚴繼續是,“靳先生,我剛認識雲繡的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那個孩子能是誰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城嚴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我問過給雲繡做檢查的醫生了,她說有一個人曾經和她打聽過雲繡的懷孕情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你吧?”沈城嚴把那張紙一點點的攤開,然後輕輕的放在靳南風面前的茶几上,有些遺憾的笑了笑,“但是很可惜,你拿到的那份報告並不是真的,那只是雲繡和我爲了讓別人以爲孩子是我的所僞造出來的假的報告書,這一份纔是真的。”

      靳南風直接拿起來一看,上面顯示,厲雲繡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正好是他出事之前,這個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有的嗎?

      沈城嚴見靳南風眼裏已經開始泛起激動和喜悅,便知道這件事多半是要圓滿解決了,他淡淡的站了起來,把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當然,你也可以懷疑這份報告單是僞造的,不過沒關係,你可以帶着雲繡去世界上的任何一家醫院去做檢測,不過我堅信,你得到的結果會使出相同的。”

      沈城嚴笑,“靳先生,我覺得你應該要相信雲繡,在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她幾乎是提到你就忍不住落淚,我一直覺得我足夠愛我死去的未婚妻,但是她讓我明白,愛一個人愛到骨髓裏究竟是什麼感覺。”

      靳南風死死的捏着那份報告單,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顫抖,因爲過於激動和喜悅,就連他的指尖都在泛着近乎於蒼白的青色。

      喉嚨裏像是被堵滿了東西,明明不久之前醫生還說他的嗓子恢復的不錯,可現在他卻幾乎艱難的才能說出一句話來。

      “她……在哪?”

      “在我家。”

      祁奕冷聲說。

      “帶我去見她。”

      他錯怪小繡球了。

      “我去開車。”沈城嚴點頭。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祁奕卻突然拉住了沈城嚴。

      “你等一下。”

      祁奕冷冷的看着靳南風,滿是諷刺的笑。

      “你在婚禮上潑雲繡的紅酒,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丟盡了臉,讓她這輩子都沒那麼羞辱過,還讓懷着你的孩子的厲雲繡又冷又餓的縮在你的門口過了整整一夜,哦,你現在想見到她了,靳南風。你不覺得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你是真的當厲雲繡沒有保護她的人了,所以由着你欺負嗎?”

      靳南風的眉頭瞬間皺緊。

      腦袋裏想起那天蜷縮在她門前厲雲繡,心臟忍不住的顫抖。

      那個時候她一再的哀求自己聽她的解釋,可是他怎麼就和郝雲走了呢?

      靳南風的臉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滿眼滿眼都是痛苦,滿眼滿眼也全都是洗不去的後悔。

      “我告訴你,你想見雲繡,可沒那麼簡單啊,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輕輕鬆鬆去見雲繡的。”祁奕有些不依不饒。

      “好了。”

      沈城嚴皺眉,呵斥住祁奕。

      “雲繡已經很爲這件事擔心了,幾天幾夜都沒睡好,她還懷着寶寶呢,你就別胡鬧了。”

      祁奕終於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沈城嚴這才衝着靳南風點頭,“我去開車,你現在就和我去見她。”

      “稍等。”

      靳南風想起有樣東西要帶給厲雲繡,轉身匆匆的上樓。

      “你要去哪?”

      樓梯處,郝雲攔住了靳南風。

      靳南風的眼神冰涼。

      “你沒告訴我真相。”

      聲音也是寒冷的幾乎刺骨。

      “什麼真相?”

      郝雲嗎反應過來。

      “那張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說完靳南風直接推開郝雲,轉身往樓上走。

      郝雲的面色蒼白,卻因爲做了虧心事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靳南風從房間裏拿了一個小盒子似得東西出來,急匆匆的出了門離開。

      靳南風坐上沈城嚴的車後幾乎就沒有說話。

      自從他的嗓子受傷後,他就越發變得沉默寡言。

      不想說話,厲雲繡不再,他也無話可說。

      此刻緊緊的握着手裏的盒子坐在汽車的後座,他的腦海裏被太多的東西塞得滿滿的,再加上轎車裏沉悶的氛圍,讓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沈城嚴也很沉默,他也不是聒噪的人,更何況,和厲雲繡假結婚這件事,他的確對不起靳南風這個“正牌老公”

      車裏話最多的當屬祁奕。

      他坐在靳南風的身側,看着他始終低着腦袋看着手裏小小的盒子,目不轉睛,甚至帶着一絲癡迷,好奇的問,“這什麼?你一直盯着看。”

      “沒什麼,一樣舊東西。”

      靳南風淡淡的把盒子收了起來。

      祁奕見他這般小氣,更是不屑了。

      “別以爲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厲雲繡了,就你對厲雲繡做的那些混賬事,你覺得能是這一點東西就能彌補的嗎?”

      祁奕冷笑,“你就是把命賠給她都不夠。”

      “我賠過了。”靳南風皺眉,“只可惜老天爺不收。”

      一條疤,換了一條命而已。

      靳南風自嘲般的笑了笑。

      祁奕還想說什麼,目光卻瞥見了靳南風順着額角劃下來的傷疤,那深深的痕跡似乎印證着他和厲雲繡的過去,就如同鐫刻在他的肌膚上那邊,永遠都無法被取代。

      靳南風感受到祁奕的目光,眸光緊了緊,然後不動聲色的從衣服口袋裏找出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臉。

      出事之前,他是個赫赫有名的大明星,這張臉是靳南風的招牌,沒有一個明星對自己的臉不在意,靳南風同樣不能免俗,他習慣了那些折服在他的容顏中的那些驚豔讚歎的目光,像祁奕剛剛那種好奇的,古怪的目光,他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見靳南風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把口罩給帶了起來,祁奕這才冷笑一聲,淡淡的移開視線。

      “不醜。”

      靳南風頓了頓,什麼話也沒說。

      那麼一條疤,怎麼會不醜?

      但願小繡球看到,不會嚇到她。

      車子剛剛在祁奕的樓下停下,靳南風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在陣陣的往外冒汗。

      冷汗,過於緊張的自然反應。

      他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見面他要說的話,先是對不起,再是一句“我回來了。”

      他相信,她的小繡球一定會明白的。

      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當祁奕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時,才發現整個公寓裏安安靜靜,厲雲繡早就不知所蹤。

      “雲繡?厲雲繡?大嬸!”

      祁奕來來回回,幾乎把整個公寓都翻了一個底朝天,依舊沒有看到厲雲繡的身影。

      “這個白癡,跑哪裏去了嗎?”

      “可能是去找靳南風了?”沈城嚴皺眉。

      畢竟這麼多天了,厲雲繡很有可能會沒有耐心。

      “她還真的是個白癡。”

      祁奕臉都氣白了。

      “算了,我們分頭去找吧,大家記一下手機號碼,記得隨時保持聯絡,我再想辦法去厲家那裏打聽一下,看看雲繡是不是回家了。”

      三人分頭行動,直到夜幕低垂,也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奕的公寓裏,三人重新碰頭,每個人的目光裏都多了一絲焦慮。

      “她到底跑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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