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終於坐上了車,車裏開了充足的冷氣,葉知夏舒服的不由的眯了眯眼,長舒了一口氣。
秦朗笑,“你看起來很怕熱?”
“是啊,所以我最不喜歡夏天了。”葉知夏笑笑:“先送你去酒店,然後我們一起去喫飯。”
“會麻煩你嗎?”秦朗問:“你還在上學吧?”
“沒關係的,我現在大四,已經不用去學校了。”葉知夏把車開到馬路上去,小聲的說:“而且我媽已經給我下來死命令了,要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好你。”
秦朗輕笑:“阿姨還是這麼熱情。”
葉知夏可不想回家就被蘇雅香唸叨,雖然天氣熱的她只想快點回去吹空調喫冷飲,但這種時候也就只能陪着秦朗了。
葉知夏先是送秦朗去了他預訂的酒店,然後帶着餐券去西餐廳用餐。
一坐進椅子出,葉知夏就拿起水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喝的太急,葉知夏還被嗆了一下,臉都紅了。
秦朗語氣溫柔:“當心點。”
說完,他叫來服務員,指了指葉知夏手裏的杯子,說:“給她換一杯冰水。”
葉知夏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心細,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怕熱,他居然就記得了。
“真搞不懂我媽爲什麼要我帶你的這裏喫西餐,你在國外應該已經喫膩了吧?”
秦朗勾脣,“也沒有,我在國外都是自己做飯。”
葉知夏有些羨慕:“你會做飯啊?”
“嗯。”秦朗點頭:“你要是感興趣,以後有機會,我可以教教你。”
“好啊,可惜我天生和廚房有仇,學不好你可不要笑話我。”
“只有不會教的老師,沒有學不會的學生。”
葉知夏一愣,不由的問:“那你是做什麼的?”
秦朗笑:“你猜猜看?”
葉知夏託着下巴,試探着:“老師?”
“很接近了,我現在是大學的副教授。”
葉知夏“哇”的叫了一聲,“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麼年輕就當了副教授!”
她們學校的副教授,都快四十歲了。
哪裏有這麼年輕的副教授!
“也沒那麼厲害,你也很厲害,是想當演員嗎?”
葉知夏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你演的戲,雖然戲份不多,但是演的很棒。”秦朗把服務員遞來的冰水輕輕的推到了葉知夏的面前:“我要是導演,一定會選你當女主角。”
葉知夏被他誇的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低頭不停的喝水。
很快,點好的餐被送了上來。
秦朗人和隨和,可能是因爲在校園工作,身上總要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繚繞着,和他聊天也不會感覺到壓力。
葉知夏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和他說自己在劇組的趣事來。
這邊封厲廷面色陰沉的進了餐廳。
也不知道他老媽是怎麼了,非要叫他來試喫這家店的西餐。
封厲廷這幾日心情原本就不好,大熱天的還跑到這裏來給人試菜,臉色更是難看。
正扯着領帶挑位置時,目光卻忽然頓住了。
葉知夏?
只見葉知夏正坐在不遠處的位子上,對面還坐着個男人,那男人背對着他,看不到長相,但葉知夏臉上的神色可是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嘴角上揚,眼神熠熠生輝,閃着亮光,身體也不由的前傾,笑容可愛而又俏皮。
封厲廷的心臟在這一刻忽然狠狠的沉了一下。
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他的心底忽然瘋狂的蔓延,難以抑制,就好像是一隻不安分的小貓正在用尖銳的爪子撓他一樣。
結婚大半年,也不見那個蠢女人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的,這才離婚幾天,她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了?
封厲廷腦子一熱,直接就朝着葉知夏走了過去。
“葉知夏。”
葉知夏只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聞聲擡頭就撞見封厲廷那張冷凝的臉,嚇得她差點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封……封厲廷?你怎麼會在這裏?”
封厲廷涼颼颼的先是打量了一番秦朗,才冷笑着回:“怎麼,這餐廳是你開的嗎?”
葉知夏臉一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也太巧了吧?我壓根就沒想過我會在這裏遇見你。”
封厲廷冷哼,語氣諷刺:“忙着和你的新男人約會,你當然是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出現。”
葉知夏又是一怔,瞬間惱了,按着桌子站起來,“封厲廷,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秦朗根本就不是這種關係。”
封厲廷目光寒冷,“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葉知夏忽然想起來,自己完全就沒有必要和封厲廷解釋這件事,因而惡狠狠的瞪了封厲廷一眼,“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封厲廷狠狠的咬緊了牙齒,眼裏濃郁的黑氣瘋狂肆虐。
秦朗皺眉,“知夏,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封厲廷忽然笑了,“不勞煩秦先生了,我是葉小姐的前夫,見到她在這裏,來打個招呼而已,不打擾你們,你們繼續。”
封厲廷說完,輕輕的衝秦朗點點頭,轉身走了。
秦朗神態有些不好意思:“原來,他就是你的那個前夫啊。”
葉知夏鬱悶的不行,悶悶不樂的坐了下來,“他就是一個瘋子,你別理會他。”
秦朗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什麼也沒說。
葉知夏沒想到封厲廷會出現在這裏,一時間心情全亂了,秦朗還是秦朗,兩個人說話的內容也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可葉知夏的心口總覺得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絮似的,悶悶的叫她不能呼吸。
這個封厲廷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突然跑過來說自己是她的前夫!
不是說好了離婚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嗎?
他到底在幹什麼啊……
葉知夏腦子裏一團亂,一想到他可能誤會了自己和秦朗的關係,葉知夏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秦朗見葉知夏坐在椅子上坐立難安的模樣,脣角的弧度不由的加深了些許。
“要去找他解釋清楚嗎?”
“啊?”葉知夏回過神,“你說什麼?”
秦朗無賴:“我說,你要不要找他解釋一下?還是說,需要我幫你解釋一下?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
不等他說完,葉知夏就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他都已經離婚了,哪裏需要向他解釋這種事情……”
秦朗勾脣笑,眼裏的那絲暗芒更深了些,好似有些調侃和捉弄:“可是你看起來很在乎他。”
“啊?”葉知夏蒙了。
她在乎封厲廷?
這怎麼可能?
她幹嘛要在乎自己的前夫啊?
“你別開我玩笑了,我和他真的沒關係了……”葉知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你看,你和我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下意識的摸鼻子,喝水……這都是一個人在撒謊的時候,無意識做出來的舉動。”
葉知夏呆了。
秦朗抱歉的笑了笑,“我上學那會兒輔修過心理學,稍微知道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葉知夏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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