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知道自己無法辯解什麼,她的心……的確亂的很,也慌的很。
“既然在乎他,又爲什麼會和他離婚呢?”
葉知夏嘆了一口氣,“我和他……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磨合不了。”
秦朗給她倒了一杯水,開口,“這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自然也就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真的接觸到婚姻,但是我覺得,婚姻並不是要把兩個不一樣的人放在一起磨合,你磨去我的棱角,我收起我的我的鋒芒。”
葉知夏不由的愣住了。
秦朗頓了頓,才繼續說,“如果爲了一個人改變自己,我覺得這種改變是沒有意義的,你可以改變一個件事,一個小習慣,可是未來還漫長,如果每一件都要爲對方改變,豈不是很累??”
葉知夏好奇的問:“那要怎麼做呢?”
她剛問完就有些後悔了,耳根通紅,趕緊解釋:“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是要去挽回什麼。”
“嘗試去接受他的一切。”
秦朗笑笑。
葉知夏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秦朗已經起身拿起了外套,“我該回酒店了,謝謝你邀請我用餐,他應該還沒有走遠,你還來得及去找他。”
秦朗離開了。
葉知夏一個人坐在原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一個人解決了剩下所有的食物,才離開餐廳。
誰知道剛出了餐廳,路邊上就跳出了一個人。
葉知夏被嚇到了,這個人……不是那個楊導演嗎?
大半個月不見,楊導演和上次見面時彷彿變了一個人。
人瘦的有些脫了形,眼窩凹陷,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顯然這些日子,他過的並不好。
葉知夏正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呢,楊導演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葉知夏嚇了一跳,攥緊了手裏的包:“楊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快點起來……”
這附近人很多,楊導演這個舉動已經惹的不少人紛紛看過來了。
楊導演聲音嘶啞,緊緊的抓着葉知夏的裙角,眼神密匝匝的泛起紅絲:“葉小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葉知夏完全被他弄懵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葉知夏只想先把楊導演給扶起來。
“你先起來說話吧,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不,葉小姐,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該死,我不該對你起那樣的念頭!”
楊導演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撕心裂肺:“我現在身敗名裂,什麼都沒有了!我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吧!”
無論葉知夏怎麼去拉他,他就是不肯起來。
甚至到最後已經給葉知夏磕頭了。
“我知道我是畜生,給你下藥,把你帶去酒店……想對你做那種事,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封少的女人,我已經受到了懲罰……”
葉知夏一愣,瞳孔一瞬間放大,腦袋裏“嗡嗡嗡”有什麼炸開了一樣。
“你……你說什麼?給我下藥的人是你?是你把我帶去酒店的?”
“是……是我……”楊導演額頭都滲出了血,“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娛樂圈我是混不下去了,封少堵住了我所有的路,我去外面找工作,不出三天就會被辭掉……葉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要活着的啊,我總不能去死,我求求你幫我和封少求求情,求他給我一條活路吧。”
葉知夏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楊導演後面的話了。
她的心臟瘋狂跳動,“咚咚咚”的拼命往她的胸膛上撞擊。
渾身的血液幾乎在倒流。
呼吸急促,手心瘋狂冒汗。
給她下藥的人居然是楊導演?
不是他!
所以那天,是封厲廷趕到了酒店,把自己從楊導演的手裏救了出來。
封厲廷不僅是簡簡單單的幫他解決了楊導演的合同問題,還幫了他這麼大的一個忙?
如果沒有封厲廷及時趕到的話……
葉知夏背後忽然竄上了一股涼意。
她不再管楊導演的哭嚎和哀求了,直接坐進了車裏,給封厲廷打電話。
她欠封厲廷一個謝謝!
一個發自內心的感謝!
可是不管她怎麼打封厲廷的手機,封厲廷的電話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葉知夏只能將車開去了公司。
姜媛見到葉知夏還是客客氣氣。
“葉小姐,您來找總裁嗎?”
“是啊,他在公司嗎?”葉知夏很是焦急。
姜媛搖搖頭,“總裁之前說有事,已經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葉知夏心裏瞬間有些失落。
姜媛笑着說:“要不然你聯繫一下他的助理吧?”
“助理?”
姜媛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找到柳誠洋的名牌遞給葉知夏。
“他叫柳誠洋,是總裁的助理,其實私下和總裁關係也很好,你要不給他打打電話,說不定他會知道總裁現在在哪裏。”
葉知夏攥緊了那名片,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走出封厲廷的公司,葉知夏趕緊撥通了柳誠洋的電話。
柳誠洋那邊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吵吵鬧鬧的,音樂聲吵的葉知夏耳膜都在發疼。
“柳誠洋嗎?”
“哪位?”
葉知夏有些緊張,“那個我是葉知夏,我想問一下封……”
不等葉知夏問完,柳誠洋就已經叫了出來,“葉小姐是嗎?!葉小姐,你可算是來電話了!我正要聯繫你呢!”
葉知夏一頓;“怎麼了??”
“封總他喝多了,我正不知道該把他怎麼辦呢!喝成這樣子我又不敢送他回家,萬一被老夫人知道了,又要怪我不勸他了。”柳誠洋在電話裏唉聲嘆氣的:“葉小姐,您趕緊過來把總裁帶走吧,你要是再不來,我就只能把總裁丟在這裏了,我也要回去睡覺的啊……”
葉知夏生怕他真的把封厲廷給扔了,忙的問:“他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柳誠洋說了一個酒吧會所的地址。
葉知夏掛了電話,就趕緊開車往那邊趕。
等葉知夏趕到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隱隱的暗了下來。
柳誠洋站在包廂門口等葉知夏,一見到她,就連連揮手,神色激動:“哎,葉知夏,這裏這裏!我們在這裏!”
葉知夏趕緊一路小跑着奔過去,急急忙忙的:“他人在哪?”
“就在裏面呢。”
柳誠洋帶着葉知夏進了包廂。
一進去葉知夏就被沖天的酒氣給嗆了一下。
封厲廷就坐在沙發上,低着腦袋,似乎是睡着了。
茶几上放着數不清的酒瓶。
葉知夏心臟一沉,眉頭也擰緊了:“他喝了多少啊!”
柳誠洋嘆氣,“很多,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喫錯什麼藥了,下午忽然叫我出去喝酒,然後就死命的往自己嘴裏灌,我怎麼勸都沒有用,我問他出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說,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最後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柳誠洋嘆了口氣。
葉知夏走到封厲廷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封厲廷?”
封厲廷微微擡頭,血紅的眼睛盯着葉知夏看了許久,才冷冷的笑了兩聲:“你怎麼來這裏了……你不是再陪你的新男人喫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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