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求娶他的寶貝孫女的人可是踏破了他太傅府的門檻的,杜子儒能娶到他的寶貝孫女是他八輩子的福氣,怎麼到了天華帝嘴裏,就成了倒黴蛋
“老爺說的話,老夫想反駁一句,我的寶貝孫女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人兒,這孫女婿娶了她可是再幸運不過了,何來倒黴”
天華帝早已習慣年太傅的德性,也不與他再廢話,一揚手,抓着杜子儒的人便退到了天華帝的身後。
杜子儒眯着眼,揉着痠痛的雙肩打量着天華帝,他自認有些功夫,卻沒想到會在兩個小廝跟前如此沒有還手之力,又看年太傅對天華帝的態度,他對天華帝的身份猜出了大概。
“見過老爺夫人。”杜子儒躬身作了一揖。
天華帝皺眉,斥責道:“大街上跟妻祖父你追我跑的,成何體統”
“老爺教訓得是。”
年太傅歪過頭,沒看天華帝,他知道天華帝想說他一把年紀還如此莽撞,爲老不尊,卻礙於他是天華帝的老師,因而不好發作,只得對杜子儒怒斥了,杜子儒這是代他受訓了。
不過,說起來,杜子儒被訓也不冤,誰叫他滿街跑的該訓,該收拾
訓就讓天華帝訓,收拾嘛,回去讓他的寶貝孫女年心收拾。
墨皇后見年太傅那依舊悠然的模樣,不由得好笑的搖搖頭。
“老爺,教訓孫女婿這事還是交給年老師吧,我們還得去芳華坊。”
天華帝見墨皇后嘴角未收的笑意,心情大好,揮手道:“趕緊回去吧。”
不待話落,年太傅便匆匆點頭離去。
杜子儒只得暗自磨牙,對着天華帝跟墨皇后又作了一揖這才連忙追去。
天華帝皺眉,搖頭嘆息:“這樣跳脫的性子,也不知當初怎就當上了翰林院的少傅,成了朕我的老師。”
墨皇后不語,天華帝也不再提這事,兩人便這麼步行並肩。
隱在人羣裏的商請月對沈書衍苦笑,“表哥,今日恐怕去不了你說的地方了。”
沈書衍淡笑,帝后微服出巡,還說要去芳華坊,那就只能去看貴公主商請月了,她不在府裏,只怕會平添一些麻煩。
他微微一笑:“無妨,改日有空再去也一樣,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了,我”
“啊,救命啊”
“殺人了”
“快跑”
一陣驚恐慌亂的聲音自天華帝與墨皇后離去的方向傳來,隨即便是人羣恐慌的四處逃串。
商請月心下一沉與沈書衍對視一眼,躲到了身後的一家茶樓裏。
沒一會兒,刀劍相撞之聲傳來,數十個小廝把帝后護在中間,十多個黑衣人步步緊逼,直衝被小廝們圍着的天華帝。
兵戎相見的聲音漸漸弱下,天華帝的小廝打扮的侍衛們竟所剩無幾,眼見着一個黑衣人手握長劍便要直取天華帝的首級,千鈞一髮之時,兩個身穿紫色衣服的侍衛護在了天華帝跟墨皇后身前,與黑衣人刀劍相向
“是皇家暗衛。”流風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書衍身旁,而念奴亦守在商請月身後。
商請月卻是凝重的看着那些黑衣人,那些人雖是遮面黑衣,可她卻感覺到一種熟悉,特別是那個舉劍直逼天華帝的人,她看到那凌厲的雙眼,總會跟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
遮住眼裏的震驚,商請月平靜的回頭,看了流風一眼,流風面無表情,她又看向念奴。
念奴毫不遲疑的點頭。
商請月心下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商請月的臉色不對,沈書衍收了臉上的笑意,皺眉問道:“是不是見不慣血腥我送你回去。”
說着就要帶着她從茶樓後門出去。
商請月一把拉住沈書衍,眸中帶有憂色,聲音卻格外的平靜:“表哥,我想再看看。”
沈書衍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響起。
瞬間,原本沒多少的黑衣人又增加了十來個,而天華帝身邊的紫衣暗衛卻只增加了兩個,之前小廝打扮的護衛已然成了屍首。
勢寡的天華帝拉着墨皇后便直直的往後退,一名紫衣暗衛護住二人離開,另外三名拼死纏住黑衣人,竟也拖了不少時間。
眼見着天華帝帶着墨皇后將要逃進一條衚衕,那個眼神凌厲的黑衣人,幾個殺招殺掉一名紫衣人,縱身一躍便立在了天華帝身前。
長劍所指的正是天華帝的項上人頭。
紫衣人持刀迎上,對着天華帝急道:“皇上快走”
天華帝毫不遲疑的拉着墨皇后就跑,衚衕的盡頭,便是商請月所在茶樓的後門。
後門被急切的捶打着,流風跟念奴齊齊的看向沈書衍跟商請月。
茶樓前是二十多名黑衣人,茶樓後是那個凌厲的黑衣人,無論天華帝進來茶樓與否,都只是黑衣人的甕中捉的鱉
若是流風、念奴跟暗中的念嬌出手,或者天華帝還有可能等來京城的城防軍,可若他們不出手
天華帝跟墨皇后便只有死路一條
眼下的情況商請月知道,沈書衍也知道,不過他思慮的更遠。
若是門打開,流風念嬌念奴出手固然是能阻擋黑衣人,可他與商請月在黑衣人面前皆是手無縛雞之力,流風護他,念嬌念奴護定是護商請月,若是能護天華帝固然是好,若是他們因先護他跟商請月,而導致天華帝跟墨皇后受重傷,那麼以後,他與商請月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好過。
更何況,還有最壞的一種結果若是黑衣人又有幫手,他跟商請月便都要殞命在這裏
沈書衍思襯間,已是拉着商請月往二樓上去。
“這裏,我們不能插手。”
商請月扭頭看他,她的手被他抓得緊緊的,任她如何掙扎他也未放鬆一絲一毫。
進了一間雅間,沈書衍這才放開她的手,面上凝重冷然,“不管樓下發生任何事,我們都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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