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所以啊。”顧明顏小臉一紅，叫她對他說露骨的話還是太難。
“嗯，那就不愛上別人，有我就夠了。”
祁莫寒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徹。
她深吸一口氣，心房忍不住顫，他話雖簡單，但……也太撩她了！
男人還未答，藍牙耳機就開始閃爍，似是有人找他，顧明顏做了個手勢叫他快些接電話，男人頷首，退開身形到陽臺上接通。
顧明顏望着他的背影，勾起紅脣笑的有些傻氣。
……
五天後。
前往瑞士的飛機飛上高空。
等到白茫茫的雲霧慢慢散盡，顧明顏終於能看清楚整個瑞士的樣貌，樹林與高山湖泊一一閃過，即便不能觀察的非常仔細，卻也不能忽視這種美。
蘇黎世。
瑞士第一大城市，也是歐洲最富有的城市。
一下飛機，舒心就拉着顧明顏去到當地的免稅店看。
本來可以臨走之前在採購的東西，舒心一定要現在就買。美其名曰：“這樣我就可以在走的時候，再買一份了。”
“那你現在買的這一份……？”
“我只想買點巧克力先喫起來啊。”
顧明顏敗了。
敗的體無完膚。
她終於認清在喫的方面，自己永遠是不及舒心的。
免稅店逛完後由鍾南帶着來到酒店，祁莫寒全程都非常忙的用筆記本在處理消息，顧明顏悄悄看了一眼，大多數都是意大利文，她能看的了一些，但商業用詞很多還是不懂。
“這個人是在問你什麼時候能到霍爾德嗎？”
霍爾德是一家公司的名字，也屬於商業用詞，顧明顏不懂意思，只能在腦海中想音標讀出來。
祁莫寒挑眉：“你看得懂意大利文？”
“之前無聊的時候學了一些。”
“不錯。”
這算是誇獎她嗎？
顧明顏笑着咬了下脣。
到酒店放下東西后，是自由活動的時間，舒心在房間裏喫買來的零食看着電視，顧明顏覺得有些無聊，提出想要出門走走，祁莫寒落下一句“早點回來”放她出了門。
本來以爲他不會同意的她非常驚喜，拿好包一個人出去沿街感受民風。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
顧明顏正在試一件大衣並沒有察覺到。
等換回自己衣服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喂？”她接起，“剛纔在換衣服，沒有聽見非常抱歉。”
“你不用對我說抱歉。”安德森帶着笑意的低沉音在那側傳來。
“早知道是你，我也不會抱歉了。”
“真是口齒伶俐的小動物。”
顧明顏將手機夾在耳朵與肩上，付錢買下剛纔試穿的大衣後，又將男款的也一併拿下刷了卡：“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
安德森：“我這裏顯示你的位置離開了酒店，你現在要是有空，我派我手下的人跟你去見上一面。”
“你能破解我的ip？”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沒辦法，但是……”安德森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面無表情的陸凌疏，“我的人卻可以。”
“要來見我的也是他嗎？”
“是。”
“那好，就在商場的咖啡廳吧。”
顧明顏掛斷手機後，去到咖啡廳要下一包間，將門牌號發給安德森後，她從揹包裏拿起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登上社交軟件，在勝寒羣裏聊天。
門被一人敲響，她回了句“進來”，來人推開門。
他包裹的非常嚴實，帽子、口罩、墨鏡，這種人要是走在國內的街上肯定會引來一堆人矚目，不過還好，這裏是蘇黎世比較開放，不管什麼裝扮路人都可以接受。
顧明顏盯着他，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
男人將墨鏡摘下，露出碧藍色的眼，摘下帽子露出一頭金髮，最後摘下口罩。
“你，你是葉殊？”顧明顏驚詫，“你怎麼會是安德森的人！？”
他只是靜靜的望着她一言不發。
這一刻。
顧明顏早就忘了自己見安德森的目的，只有震驚。
“你知不知道青空找你找瘋了，你對得起他嗎？你……”
“你又對得起我嗎？”
陸凌疏望着面前的人幽幽開口道。
她愣住。
兩人雙目相對。
男子舔了舔乾澀的脣：“青空找我又有什麼用，我被安德森帶走，差點死在雪山上，是因爲什麼，我想你也很清楚。”
“你是誰……”
她終於問出腦海中一直存在的那個問題。
葉殊他到底是誰。
陸凌疏起身逼近她，那種熟悉的感覺在瞬間滿溢，顧明顏瞪大瞳孔，同樣逼近他，雙手死死拉緊他的衣領，紅脣顫着道：“你是陸凌疏，對不對？”
“說啊，你告訴我啊，你不是說我對不起你嗎，那爲什麼連你是誰都不願意告訴我，你說啊。”
她用力的拽緊他的衣服，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掉在他衣服上。
陸凌疏望着面前哭成淚人的小人，擡手捧起她的小臉，拇指摩挲掉她的眼淚：“明顏，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爲什麼還要問我？”
“果然是你。”
她的第六感並沒有錯。
所以。
祁莫寒要殺葉殊，是因爲他是陸凌疏嗎？
顧明顏仰頭：“那他要殺你，是不是因爲知道了你的身份？”
她哭的真傷心。
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的。
可是，說來也奇怪，曾經那麼瞭解她的他，可以破解她密碼的他，卻不知道她這種難過到底是爲了什麼，那隻想要安撫她的手剛擡起便僵在半空。
“不是。”
他道。
“僅僅是因爲你是葉殊所以要殺了你？”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吧，知道我是爲安德森賣命。”
明顏。
我永遠不忍心在你面前說你愛的人不好。
哪怕那是事實，我都想替你藏着，你要相信，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希望你幸福。
顧明顏平穩了下情緒，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我的身體裏，都是葉殊的器官，他的臉也是他的，血也是，他是一個腦死亡的患者，在家人放棄治療後轉手給安德森的手下德安，讓我可以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如你所見，我沒有任何身體排斥更沒有死，現在的我是以葉殊的身份活着，這一切都是安德森帶給我的。”
“他爲什麼這麼做？”
漫長的沉默後。
陸凌疏嘆了口氣：“抱歉，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我們都是他們博弈間的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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