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終於徹底煩躁了,他擡手揉了揉無比痠疼的眉心,就算是在槍林彈雨中拼死拼活,也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心煩意亂之下,索性一把扯開了窗子,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雪茄,點燃之後猛吸了兩口。
“哦。”
見到男人臉色不好看,顧明顏也乖乖的閉了嘴。
她把書合起,就在放向牀頭櫃的時候,卻因爲那書是在太過厚重,手間一滑,“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她艱難伏身,指尖夠到了散開的書角,將其拎了起來。
就在她輕拍那本書的時候,目光卻無意落在了其中一個名字上,不由得目光微亮。
“你覺得,叫祁睿怎麼樣?”她望向窗前的男人,試探性開口。
祁莫寒送煙的動作明顯一滯。
“祁睿……”
他默唸着,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
“睿,睿智,也就是聰明,我希望,這孩子以後能成爲一個頭腦聰明的人。”
男人許久都沒說話,深邃的眼眸中,陰晴難辨。
“那個……如果你不喜歡,你改日再想把。”她將書合起,不敢再多說,免得又惹得他生氣。
他掐滅了雪茄,緩步回到牀邊坐下,望向小人那近在咫尺的小臉,她似乎隱隱有些失落。
“好,他就叫祁睿。”
破天荒般的,男人居然沒有再反駁和嘲笑她。
她的眸子倏然瞪大,就像一對亮閃閃的小燈泡。
“你……同意了?真的同意我選的名字?”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祁莫寒微微頷首,和小人四目相對,深邃的眸子裏沒有了往日的淡漠和冷峻,卻充滿了柔情的氣息,只看了一會兒,她就感到連靈魂都變得輕飄飄。
只有她知道,露出這種柔情眼神的他,是多麼的迷人,多麼讓人想要深愛。
“當然,你是孩子的媽媽,你有權利爲他選擇姓名。”
他的話低沉磁性,只是這一句,便撩撥了她心頭的那根弦,每一聲迴響,她全部的細胞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餘音。
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望着他那輪廓分明線條冷峻的臉龐,那柔和的眼讓她深陷。
小人兒目光癡癡,就像丟了魂一樣。
祁莫寒擡手貼上她的後腦,微微向前一帶,她還沒回過神,上半身便朝着男人側傾而去。
男人的脣很涼,但舌卻炙熱。
在將她的脣吮吸了個遍後,便撬開她的貝齒,在她溫熱的口中肆意翻攪着,攪的她意亂情迷,一股雪茄味也瞬間充斥了口腔,淡淡的,卻不到讓人討厭的程度。
她呆呆的承受着男人的吻,直到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小手才無力的捶打向男人結實的胸膛。
“唔……唔唔……”
她只能從喉嚨裏發出抗拒的喃呢,一張小臉也漲的通紅,或是因爲缺氧,或是因爲因愛才產生的羞怯使然。
他對深度把握的很好,剛好在那小人快斷氣的最後一秒,離開了她。
“咳咳……”
她先是狼狽地咳了兩聲,又像是一條重回海浪中擱淺的魚,大口大口甚至近乎貪婪地呼吸着氧氣。
“祁莫寒……你想殺了我嗎!”她被這個冗長的吻吻的眼中含淚,如嗔似怨的小目光別提多撩人了。
男人勾勒起細線般的脣角,微有些粗糲的大手帖上她漲紅的小臉,拇指拭去她脣邊的溼潤。
顧明顏頓時愣住。
他……這是在挽留她嗎?
短短兩個字,卻攪的她渾渾噩噩。
男人盯着她,目光如炬,“這是我們的孩子。名字是我們爲他取的,讓我們再一起養大他。”
他的話,又讓她剛恢復了幾分清醒的腦子一片空白。
多麼讓人嚮往的生活,美好的有些太不真實了。然而就在這時,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安德森那張凝重的臉。
“殺了你父母的人,就是祁莫寒!我親眼見到他縱火,見到他站在火海前!”
安德森的影響漸漸虛幻,接着,是葉殊和陸凌疏。
他們長着不一樣的臉,卻同時開口說着同樣的話。
“明顏,我希望你能自由……”
“不!”
顧明顏驚叫出聲,,猛然清醒。
感受到男人貼在臉上的手掌,之前還是那麼溫暖,那麼讓人眷戀沉醉,此刻卻像是骯髒的毒蛇。
“別碰我!”
她驚恐地將男人的手拍開,雙腿胡亂地蹬着,身子不停往後挪,就像是面對着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
男人望着他的目光先是錯愕,隨即,臉上和眼中的柔情以潮水般的速度飛快消褪,漸漸變成一片陰暗。
祁莫寒緩緩起身,額頭上青筋條條綻開,森冷的語氣恨不得咬碎了牙。
“顧明顏……”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該死??”
那小人一臉的驚恐,那蓄滿淚光的眸子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明明看上去那麼的惹人憐惜,可在他看來,沒有了半分疼惜,反而該死透頂!
狠厲的目光瞪了她良久,袖口中的雙拳也不由得緊握,眼見着就要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活活掐死,可最終,他卻寒着臉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她望着離去的男人,他那裹夾着寒氣的背影是那樣的令人望而生畏。
顧明顏身子微微蜷縮,雙手分別按住顫抖不止的肩,豆大的淚珠滾滾砸下。
祁莫寒,求你。
求你別再對我好,別再對我展現你的柔情!
我好怕,好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
“砰!”
男人走出病房後,與之伴隨的是帶着情緒的沉悶摔門聲,把門口的青空嚇了一跳。
望着男人那一臉寒氣憤然離去的身影,青空愣了片刻,又偷偷推開門,見到了蜷縮在牀上嚎啕大哭的顧明顏。
他收回了目光,身子無力的靠在了冰涼的門上,兀自喃喃出聲。
“我這一生都是屬於老大的,我只想爲他做事,不談戀愛,不談戀愛……”
……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了。
病房裏,男人帶來的衣服還在,可他在那之後去卻不曾再來過。
雖然有些莫名的小失落,但顧明顏這樣安慰自己。
這樣就好,他應該是這樣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心無旁騖的離開,不必不捨煩擾,不必黯然傷神。
中午,青空端着顧明顏的午餐走過廊間,經過溫室無意一瞥,腳步卻不由一僵。
小小的保溫箱前,祁莫寒站在那裏。
他穿着一身西裝,肩膀上披着一條黑色的大氅。居高臨下的目光,卻透着令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輕輕推開門,青空走了進去,忍不住喚了一句。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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