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明顏軟磨硬泡的糾纏了一番,縱然舒心不想說,也沒有辦法了。
“其實我覺得,祁莫寒或許還愛着你。”
顧明顏的眸子倏然瞪大,不可置信的說,“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是啊,這怎麼可能呢?
四年前她就那樣決絕的離開,那男人恨她都來不及。而且……現在他明明就要和夏青曼結婚了。
舒心的語氣忽然正色了起來,“我可沒有胡說,我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你知道嗎?當初你走的時候,祁莫寒一怒之下,扔掉了所有家裏關於你的東西。”
顧明顏默默的點頭,這件事,她聽鍾南說起過。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那些日子,祁莫寒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經常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怔怔的發呆,就連背影都透着落寞,當時我真的很喫驚,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顧明顏聽的驚奇,接着就只聽舒心繼續說了起來。
“不光如此,那段時間他還學會了酗酒。經常半夜一個人去酒吧喝得銘酊大醉,又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出來。我和鍾小南經常貼身保護着他,所以都看在眼裏。”
顧明顏聽得渾渾噩噩。
這真的是祁莫寒嗎?這種事情真的有發生過嗎?
他是那樣自負孤傲又要強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可是,可是現在他應該已經淡忘了吧,他不是和夏青曼要結婚了嗎?”顧明顏小聲地說。
“你錯了,我也本以爲,四年的時間,什麼樣的感情和執念也都能夠淡忘了。可上個月,我才發現這句話在祁莫寒的身上似乎並不適用。”
顧明顏好奇的問,“怎麼?”
舒心回憶着說,“那天他陪一個香港那邊來的大老闆喝酒,在醉了之後,我們把他送回了家。他躺在牀上,醉得不省人事,可是迷迷糊糊之際,你知道從他嘴裏喊出了誰的名字嗎?”
她隱隱預感到了些什麼,接着就只聽舒心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一個名字來。
“顧明顏。”
此刻,明顏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可是心裏,卻是已經波瀾大起。
因爲她突然回想到了前幾日在他的家裏見到的那個盒子。裏面那張被撕毀又粘上的照片,似乎驗證着舒心這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他那樣的一個男人,眼裏揉不得沙子,如果他真的淡忘了,真的恨她,那爲什麼要把照片留到至今?
她感到頭腦中一片混亂,甚至連思考都沒有辦法做到。
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舒心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看吧,我本來不想說的,是你非要問。”
良久,顧明顏澀澀的一笑。
“那又怎麼樣呢。我們的故事從四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現在,我有了安德森,他有了夏青曼,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舒心眯起眼睛看着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細微的神色變化。然而很可惜,終究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嗯。”顧明顏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就在這時,鍾南跑了過來,遞上來了兩個冰激凌。
“來吧,兩個小朋友有份兒,你們兩個大朋友也有份!”
舒心一把接過了一個,“我要這個草莓!”
“那,我要香草。”
……
到了傍晚的時候,車子在祁家豪宅前停下,鍾南和舒心如約把祁睿送到了家。
青空把祁睿領了進去,那小子走到門口處的時候,甚至還回頭朝車裏看了一眼。
即使隔着一道車窗,顧明顏也清晰的見到了那孩子眼中的眷戀與不捨。
心微微有些抽痛。
她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
入夜。
顧明顏回到了所租住的公寓樓下,手中牽着女兒。
“媽媽,我什麼時候才能和哥哥一起玩?”小丫頭清脆的問。
顧明顏笑了,“很快,很快你們兄妹倆就能永遠在一起了,給媽媽一點時間,好嗎?”
“嗯!”顧小涵用力地點了點頭,接着將懷中的小狗緊緊的抱着。
“小黃小黃,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懷中的小狗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丫頭懷中的溫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小尾巴微微搖。
“好了,外面冷,我們快進去吧,回去還要給小黃做個溫暖的小窩呢!”
就在母子二人牽手走入公寓大廳時,在不遠處的花園旁,靜靜的停着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子處於熄火的狀態,燈光都是泯滅的。然而在那開了一半的車窗裏,一雙深邃的眸子卻清亮無比。
他就那樣盯着母女二人的背影看着,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骨節分明的指尖夾着一支香菸。或許因爲太久沒有抽,菸灰累積了很長一截,已經快要燙到他的手指。
一旁,三十二的人注意到了,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老闆,煙。”
祁莫寒回過神來,感受到手指傳來的灼熱刺痛感,趕緊把菸頭扔出了窗外。
他狠狠的皺了皺眉。
因爲他萬萬沒想到,鍾南和舒心這兩個最忠實的手下,居然會聯合這個該死的女人欺騙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手下代號三十二的情報組向他透露了消息,恐怕他還將會繼續被矇在鼓裏!
過了一會兒,八樓的房間亮起了燈。
顧明顏來到窗邊拉起了窗簾,從樓下什麼都看不到了。
男人緩緩的收回了目光,那眼眸裏除了冷峻,還有一些其它的情緒。
四年了。
整整四年,他沒有一天忘了這個女人。
他廢寢忘食的工作,讓忙碌充斥自己所有的生活,可這還是不行!
縱然他在談判桌上言辭犀利的與人交鋒,縱然他在槍林彈雨中拼死戰鬥,可那女人的名字和樣子,就像是潛伏在他體內的一顆病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蔓延,迅速的佔據他的腦海!
他依舊愛她,但也依舊恨她!
屬下提醒,“老闆,回去嗎?”
男人眉眼漸漸陰沉,語氣裹着幾分寒氣,渾身的氣勢,就像是欲來的風雨。
“回去。另外,讓鍾南和舒心來見我。”
“好的。”
山雨欲來,城欲摧。
……
白天雖是天晴,可空氣中有些燥熱壓抑。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下了一場暴雨。
在祁家,所有的傭人、守衛、就連管家全都被召集到了大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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