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這一對情人,他們這架勢看起來倒像是一對苦命鴛鴦。
“很好!”男人氣極反笑,指着他們二人,發出了一聲憤怒的低吼。
“你們兩個誰都跑不脫!來人!”
門外,進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守衛,他們是代號三十二的人。
“把他們兩個關到後花園的地下室去,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聽到這番裁決,原本靜靜站在一旁的青空此刻終於忍不住上前求情。
“老大,這件事情並不能全怪他們啊,再說小少爺也平安回來了,就不能饒了他們一次嗎?”
“青空。”祁莫寒狠狠的瞪向他,“如果你再敢求情,我連你也一起關進去!”
“我……”
青空及時地收了聲,剛要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
他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朝着鍾南和舒心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同情,同時又有些責備。
在他看來,他們揹着老大做出這樣的事情,完全是不應該的。
舒心哭着說,“老大,要關就關我一個人吧,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鍾南還能幫你做事!”
男人冷笑了一聲,“難道,離開他鐘南,我的世界就不轉了嗎?”
他大手一揮,接着便毅然轉過身去背對着衆人,昭示着這個裁決已經板上釘釘,再無更改的可能。
他的背影挺拔如山嶽,但卻像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寒氣凜冽。
鍾南望着那個男人絕情的背影,不由得苦嘆了一聲,擡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掙扎着艱難起身。
他們被三十二的人押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鍾南停下了腳步,回頭朝那男人看了一眼。
“莫寒,做人留一線,明顏她終究是孩子的母親,你不可能永遠都不讓她們見面。”
男人沉默了許久,因爲背對着衆人,沒人能看清他臉上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她不配。”
說完這話,祁莫寒便踩着樓梯上了樓。
只是上樓的腳步,看上去卻透着莫名的沉重。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二樓的走廊間,柱子後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的跑回了房間,關上了半掩着的門。
祁睿靠着門癱坐在地上,走廊裏那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他的身後門前停了下來。
祁睿不由的心頭一緊。
門外,男人低沉的語氣隱隱響起。
“聽好了,你沒有媽媽,如果你再試圖和那女人偷偷的溜出去,不光是你,這裏所有人都要因你而受罰。”
腳步聲又響起,漸漸遠去。
祁睿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但在他那明媚的眸子裏,已經漸漸地一籠上了一層水光。
“媽媽……”
……
陰暗的地下室裏,鍾南和舒心相擁着坐在一堆乾草上。
“我說舒小心,別哭了,你的眼淚怎麼跟江水似的,怎麼流都流不完呢?”
鍾南擡手擦着女人的眼淚,一邊忍不住笑着調侃。
“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男人輕嘆了一聲,看着面前那陰暗的環境,一種從天上跌到地下的落魄感油然而生。
“你爲什麼要嘆氣?你是不是後悔了?”
鍾南搖了搖頭,“我不曾後悔,一直以來我也願意幫助明顏。現在我只是擔心她的安危。”
“你的意思是,祁莫寒會對明顏不利?”
“說不好,你也知道莫寒那傢伙的性格,他一直都對顧明顏四年前離開的事情耿耿於懷,這次她回來了,難保不會報復。”
“那明顏怎麼辦?萬一祁莫寒對她出手的話……”舒心不敢再往下想。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他倒是不會對顧明顏怎麼樣。只是他爲了發泄心中的那一股子怨氣,難保不會羞辱她。”
舒心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語氣無力的說,“好好的一件事情,怎麼就成這樣了?”
“慶幸吧,起碼莫寒還還不知道明顏最終的目的是要帶走祁睿,這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他知道這一點的話,把明顏掐死都有可能。”
“明顏啊明顏,我們幫不了你什麼了,現在你只能一切靠自己……”
就在舒心長吁短嘆的時候,外面的鐵門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有人進來了。
“噓!”鍾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只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原來是青空。
他手中提着食盒,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了過來。
“鍾南哥,舒心姐姐,我給你們送飯了。”
“謝了,我正好有點餓了!”鍾南打開了食盒,鬱悶地一嘆,“怎麼搞的,連酒都沒有嗎?”
“我說鍾南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大禍臨頭了?”青空在一旁坐了下來,一臉的愁容。
鍾南抓起一塊肉扔進了嘴裏,細細的咀嚼着,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爲現在的處境而感到傷神和擔憂。
“莫寒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用不了幾天,我們也就出去了。”
青空搖了搖頭,“事情沒你們想的這麼簡單,我跟着老大這麼些年,從沒見他如此生氣。”
“再大的氣,總有消的一天,我不信他可以一直把我們關在這裏!”
鍾南自信一笑,“再說,那麼多的爛攤子需要收拾,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他是個聰明人,分得清孰重孰輕!”
“唉,希望如此吧!”青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鍾南哥,如果你想喝的話,我去幫你拿些酒來。”
“好,那就麻煩你了!”
……
之後的兩天,對於顧明顏來說風平浪靜。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鍾南和舒心的手機都打不通了。
不過,她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他們二人跟着祁莫寒做事,出國是常有的事,到了境外就會換號碼。
這天,她來到了一家報社求職。
在被帶到最裏面的那間辦公室之後,她見到了這間報社的主編。
看起來三十多歲,穿着一身粉色的西裝,項鍊戒指耳釘全都戴上了,分明是個男人,居然還畫着煙燻妝,打量她的時候,即使是坐着,目光也透着幾分居高臨下。
總之三個字——辣眼睛。
顧明顏總感覺這報社的主編有點兒gay裏gay氣的,站在門口有些遲疑。
她甚至在想,這個時候走,還來得及嗎?
“傻愣着做什麼,還不進來。”主編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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