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寒那沉沉的目光驟然擡起,望着顧明顏,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什麼?”
他話音一落,顧明顏的手就穿過小窗子探了進來,勾住了男人的脖頸。
就在祁莫寒那驚訝的目光中,顧明顏闔上了眸子,主動將紅脣貼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突發奇想,更不介意祁莫寒怎麼想,這一刻,她僅僅只是單純的想要吻這個男人而已。
顧明顏的主動讓祁莫寒措手不及,只是那柔軟的脣,自然是美妙的。
就像是柔軟的棉花,亦像是天上輕飄飄的雲朵,呼吸間帶着溫暖的熱息,淡淡的香味涌入鼻腔,更是讓人心絃大動。
然而,祁莫寒卻推開了她。
他皺了皺狹長的眉,髮梢下的那雙深邃眼眸中,卻閃耀着狐疑的光。
“顧明顏,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吻你。”她微微紅了臉頰。
祁莫寒眯起了眼睛,一臉的質疑,“你瘋了?”
“我沒瘋。”顧明顏深吸一口氣,接着說,“反正我們也出不去了,沒準就死在這裏了,就像你說的,反正都快死了,親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哦?”男人挑了挑眉,戲謔說,“你可是安德森的妻子,臨死前卻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事,你這是要給他戴帽子?”
顧明顏被說的愈發害羞,漲紅着臉,微微嗔怒着,“你這人真的很奇怪,之前明明是你說要接吻,可現在卻又這麼多廢話,到底還要不要了?”
祁莫寒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厚,盯着她半晌,忽然冷呵了一口氣,語調透着難掩的得意與孤傲。
“既然這是你最後的心願,我倒是……”
他話還沒說話,顧明顏又吻了過去,就像一隻瘋狂的小貓,還將自己的小舌送了過去,眼眸裏水霧密佈,喘息漸漸粗重。
二人吻了許久,直到顧明顏已經快要喘不過來氣。
她一把推開了男,貼合在一起的脣分開時,扯起了一道細如蠶絲般晶瑩的細線,拉伸到極致,在曖昧的空氣中斷裂。
她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擡眸一看,便見到了祁莫寒那似笑非笑的臉。
只見他緩緩擡起手來,拇指輕輕在殷紅單薄的脣上拭過,那殘留在指腹上的溼潤,令他笑意裏透露出幾分邪魅的味道。
“嘖,這倒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
經受不住男人的調侃,顧明顏羞的不行,縮在了後面的角落裏,消失在了祁莫寒的視野中。
她將那臊到通紅的臉埋在膝間,蜷縮着身子抱住自己。
許久,卻是帶着幾分澀澀的語氣傳來。
“祁莫寒,記住今天的這個吻,下輩子,我們要在一起的。”
“哦?”祁莫寒疑惑地出聲,“爲什麼要等下輩子,這輩子,就不能在一起了麼?”
她緩緩擡起臉,眼圈不知何時已微微泛紅。
“因爲,這輩子馬上就快到頭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卻沒機會了。”
這倒是讓祁莫寒感到愈發驚奇。
說到倒也奇怪,自從這小東西被帶出去一趟後,回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主動索吻也就罷了,居然還說出和他在一起這種話來?
顧明顏傷感歸傷感,可本以爲這番真情實意的告白,多少能讓男人有些感動。
“呵,什麼這輩子,下輩子……荒謬至極。你憑什麼要求我和你在一起,又是哪兒來的勇氣以爲我一定會答應你?”
聽到這裏,顧明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漸漸的白了幾分。
祁莫寒冷笑了一聲,接着譏諷道:“想當年,你說走就走,大婚當日棄我而去,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顧明顏,你未免有點太高估你自己了!”
男人這番譏諷的意味毫不掩飾的話,頓時讓顧明顏感到十分的難堪,她臉色漸漸變得愈發蒼白,就連心頭也在隱隱作痛。
心痛之餘,她又感到無法理解。
神色木然的望着那一臉冷峻的男人,語氣澀澀的問,“既然你從來都沒想過再和我在一起,那你爲什麼又總是幫我?還有,有好幾次,你都對我……對我做那種事。”
後面的話,她有些羞於啓齒,不過祁莫寒卻聽得明白。
“顧明顏,你的想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單純了?”他冷笑出聲。
“我上了你幾次,難道就非要和你在一起不可?按照你的說法,以前我們曾經做過無數次了,那你爲什麼又在結婚那天逃走?”
顧明顏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男人三句不離當日她逃婚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他會記一輩子,而且也恨她一輩子。
此刻,顧明顏的情緒變得很微妙。明明難受的想哭,可以想到剛纔自己的所作所爲,卻有想發笑。
原來在這男人眼中,她就像是一個小丑,一個笑話。
這場短暫的交談,原本在顧明顏那真摯的感情流露中多了幾分溫情的味道,然而,很快又在祁莫寒那冷嘲熱諷中不歡而散。
顧明顏原本想借機告訴祁莫寒,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當年父母死亡的真相,誤會了他這麼多年,想要好好的道個歉。
可現在,還是算了。
……
這不愉快的沉重氣氛,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直到顧明顏所身處的石牢的門被打開了來。
只見一抹紅色的影子從外面閃過,原來是那個紅袍人。
他緩步來到顧明顏母女面前站定,羊頭面具下,一雙滄桑的老眼神色晦暗難明。
顧明顏緊張的抱住了女兒,警惕的問,“你們又想怎樣?”
紅袍人看了一眼顧明顏,又將目光轉到了那扇小石窗後,見到祁莫寒那張陰沉的臉,隱隱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們兩個不用這麼看着我,我暫時還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話音一落,紅袍人擡手示意,旁邊閃過一名隨從,端起相機對着顧明顏母女就連拍了幾張照片。
顧明顏被那炙熱的閃光燈刺得眯起了眼睛,連忙擡手遮起。
“爲什麼要拍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那名隨從將照片恭敬的呈了上去,紅袍人伸手接過,拿在手中甩了甩,圖像漸漸清晰。
他望着那照片說道,“你們知道我最頭疼的是什麼嗎?我最頭疼布萊爾那個糟老頭子,可是現在又怎樣呢?他的二兒子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裏,接下來,該到他大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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