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窗另一側的祁莫寒聞言,接着便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是想用這女人來要挾安德森,然後再布個陷阱請他入甕,就像對付我一樣?”
“沒錯,是這樣!”
“呵,我勸你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吧。”祁莫寒冷笑着說,“你以爲憑着這個女人的照片,就能讓安德森不顧一切,死心塌地地前去施救?”
紅袍人對祁莫寒的質疑顯然十分的不屑,他冷笑着說,“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祁莫寒淡然的聳了聳肩,“可以,你想賭,我便陪你賭。”
“哈哈,那你可輸定了,等着瞧好了!”
說完,紅袍人便拿着照片帶着屬下離開了。
都這種時候了,沒想到祁莫寒居然還和紅袍人打起了賭,這讓顧明顏覺得荒謬至極。待那紅袍人離去之後,當即狠狠的瞪了祁莫寒一眼,語氣透着不悅。
“你真是太過分了,憑什麼要在我身上賭?你們對我還有沒有一點尊重?”
祁莫寒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接着便收回了目光,慵懶的靠在了牆上,閉目養神。
他忽然說,“如果你有精力衝我大吼大叫的話,剛纔這紅袍人在的時候,你怎麼不和他說?”
“我……”顧明顏語塞。
她倒是敢啊。
可話雖如此,隨便就被別人拿去賭,換誰誰也不會高興,顧明顏也是一樣。
見到她那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祁莫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的問了。
“不如我們也來賭一場如何?我們就賭安德森,在看到照片後究竟會不會來救你。”
“閉嘴,誰要和你賭!”
顧明顏頓時愈發生氣,索性將那氣呼呼的臉蛋挪向了一側,不再去看着討厭的男人。
這種處境之下,顧明顏自然沒有心情打賭,可她同時又在心裏偷偷的問了自己。
安德森會不會來救她呢?
雖然和那個男人以夫妻的名義共同生活了四年,可終究只是假結婚,期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超脫朋友範圍之外的事。
那個男人口口聲聲喊她“老婆”,可以他那風流不羈的性子,估計是個女人,他都這麼喊。
這麼一想,顧明顏心裏也沒了底。
當然,她也並不是希望安德森被騙上當。
因爲那樣的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萊恩家族也將徹底覆滅。還是別來的好,她不想當一個罪人。
……
轉眼間,又兩天過去了。
雖然還是一直被關在這陰暗的石洞裏,可或許紅袍人知道顧明顏和祁莫寒都還各有用處,倒也不能真把他們餓死了,每天倒是準時有人送飯來。
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祁莫寒盤腿坐在那堆稻草上,以極爲優雅的姿態喫着那盤裏粗糙的食物,舉手投足都透着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高貴。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喫西餐。
顧明顏就隔着那道小窗戶看着祁莫寒用餐,不知爲什麼,忽然覺得有些想要發笑。
說起來,她真的是服了這個男人了。
明明已經成了階下囚,但還是把他那身黑色的西裝整理得非常周正,就連頭髮也未見絲毫凌亂,因爲他每天早上醒來後,即使沒有鏡子,他也會藉着那口袋裏的zippo打火機的鏡面反光將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喫完了飯,祁莫寒緩緩的放下了碗筷,從西裝前襟口袋中抽出了手帕,優雅的擦拭着嘴角,順勢用餘光瞥了那個一窗之隔的女人。
“這麼盯着我做什麼,我喫飯的樣子很奇怪麼?”
顧明顏先是一愣,接着趕緊收回了目光,接着在心裏偷偷的嘀咕了一句。
真是窮講究。
見她不說話,祁莫寒擡手看了一眼那金色勞力士錶上的時間,接着便語氣緩緩的戲謔起來。
“瞧瞧我說什麼,兩天過去了,你的安德森呢?”
聽到他這欠揍的語氣,顧明顏就一股子莫名的火氣,冷哼的說,“關你什麼事!”
祁莫寒挑了挑眉頭,繼續冷嘲熱諷。
“如果你到現在還惦記着你的安德森來救你,那你可真是愚蠢到家了。是他的妻子又怎麼樣?在他的眼裏,但凡是漂亮點的女人都可以成爲他的妻子,他絕不會爲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包括你!”
“你說夠了沒有!”顧明顏厭惡的瞪向他,“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你煩不煩?”
“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麼?”
顧明顏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齒,覺得這男人就像是耳邊的烏鴉一樣,一直在聒噪不停。
煩悶之下,她索性堵住了耳朵。
就在這時,山洞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只見幾個黑衣人押着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打開了二人對面的那間牢籠,一把將他推搡了進去。
“進去,老實呆着!”
顧明顏和祁莫寒面面相覷,接着紛紛上前趴在牢門上,探究的目光向對面那男人望去。
只見那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但上面卻沾染了一些血漬和灰塵,看上去顯得有些狼狽。
他的頭髮是金色的,而且天生有些微微卷曲,看上去蓬鬆又漂亮,耳垂之上的銀色耳釘,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發光。
雖然這男人此刻背對着二人站立着,可這一個背影,便已經足以讓二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安德森!”顧明顏失聲而出,“你也被抓來了?你爲什麼要來救我,這根本就是他們的陷阱!”
許久未見到安德森,涵涵也顯得非常激動,大聲喊着,“爸爸,爸爸!”
聞言,安德森緩緩的轉過身來。
那微微卷曲的金色髮梢之下,一張臉俊美出塵,那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深藍色的眼眸就像是愛琴海的海水。
他就用那平靜的目光看着顧明顏和涵涵,臉色沉沉,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啪!”
“啪!”
“啪!”
一側的陰暗處傳來了三道鼓掌聲,紅袍人緩步走上前來,面具後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
“祁莫寒,我終究是賭贏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祁莫寒那眼中明顯寫着驚愕。
以他對安德森的瞭解,他根本不會被幾張照片就騙得暈頭轉向,可他不僅來了,而且還被順利的捉住。
短短几秒後,他收起了眼中的驚愕之色,單薄的脣角泛起了一抹孤傲又極具嘲諷的笑意。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不過這傢伙如此愚蠢,但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添加”buding765”微x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