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還想攔她,但他剛好聽到馬車裏面傳出了公子的聲音:“葫蘆。”

    名叫葫蘆的少年精神一振,他顧不上那壞脾氣女人,扭身就鑽進馬車裏。

    馬車裏面瀰漫着濃郁的麝香氣息,男人順手扯了塊毯子蓋在腰間,漆黑的雙眸已經恢復冷靜,如果不是他胸前還掛着幾道抓痕,幾乎都沒人能相信他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歡愛。

    葫蘆連忙問道:“公子,您怎麼樣了?”

    “毒性已經解了,”男人的聲音依舊沙啞,他問,“那女人呢?”

    “她剛走了,”葫蘆說。

    男人眉頭輕皺:“誰讓她走的?”

    察覺到公子的不滿,葫蘆立即把頭埋得很低,沒有做聲。

    男人又問:“她是什麼人?”

    “這個……我沒問,她也沒說,”葫蘆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男人一眼,“那女人不是公子找來的嗎?您不知道她的來歷?”

    “她不是我找來的,她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男人說。

    葫蘆詫異:“啊?”

    “算了,這件事先擱着,回頭再派人去查查她的來歷,”男人頓了頓,眼中兇光浮現,“給我下藥的人呢?”

    葫蘆正色道:“人已經交由影衛去處理了,保證一個都不會放過。”

    男人在葫蘆的伺候下,一件件地穿好衣服,然後吩咐道,“我們先出城,與老師派來的人回合。”

    “是,”葫蘆頓了頓,又指了指站在外面手足無措的小姑娘,“那她怎麼處置啊?”

    “你不是正好缺個媳婦兒嗎?她歸你了,”男人說。

    葫蘆:“……”

    當天晚上,馬車連夜離開了雲鳳城。

    同樣想要儘快離開雲鳳城的雲深深,卻沒能如願離開,她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被雲家的人給逮住了。

    十天前,雲深深忽然從現代穿越到這個世界,成了雲家庶出的二小姐。

    雲家是雲鳳城中的四大世家之一,她這個二小姐的名號聽起來很風光,其實糟糕得很。

    生她的姨娘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她在家中無依無靠,偏生她又生得一副絕色的美貌,因此備受嫡母姐妹的嫉恨欺凌。

    她爹雲中天也是個渣,爲了攀附權貴,竟要將二女兒送給靖王府的二公子做姬妾!

    雲深深當然不願意,她從小長在紅旗底下,根紅苗正,受社會主義薰陶,以自立自強爲人生準則,身爲新時代的女青年,她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給人做妾?這絕逼是一種屈辱!

    她拒絕做妾,雲中天惱羞成怒,二話不說就把她狠抽了一頓,還將她關了起來,打算把她綁起來剝光了直接送到二公子顧非歌的牀上。

    做爹做到他這個份上,足夠讓人死心了。

    爲了自由,雲深深果斷跑路。

    可惜沒跑成功,路上被只禽獸給喫幹抹淨了,然後又被雲家的人給抓了回去。

    雲中天見她一身狼狽,還有她身上斑駁的青紫痕跡,立刻就確定她是出去跟男人苟合亂搞了。

    他氣得暴跳如雷,差點就把這個不要臉的二女兒給掐死,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最後竟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雲中天大手一揮,直接將雲深深扔進後院的地窖之中,任其自生自滅。

    地窖裏面陰暗潮溼,雲深深蜷縮在角落裏,冷得直打哆嗦。

    此時她忽然有點懷念那隻禽獸的身體了,雖然禽獸沒人性,但最起碼身體很溫暖,有他在身邊,再冷的天氣都無壓力!

    兩個月後。

    雲中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什麼?那個不孝女懷孕了?”

    衆人縮頭噤聲。

    雲中天的夫人喬氏,與大女兒雲花容在此時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二女兒外出與野男人苟合,結果竟然還懷孕了?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讓雲家的臉面往哪裏擱!

    喬氏出主意:“要不我讓人準備點藥,悄悄把那個不孝女處理掉?”

    雲中天氣得臉色鐵青,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丟人現眼的不孝女撕成碎片,但他最終卻沒有這麼做。他說:“給她一碗藥,打掉肚裏的孩子,然後把她送去鄉下的莊子裏,以後不准她再回來。”

    沒能直接弄死雲深深,喬氏很不甘心,又勸了幾句。

    “別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雲中天的語氣無比生硬,他沒有再給喬氏說話的機會,當場甩袖離去。

    喬氏一臉錯愕,不明白雲中天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雲花容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地說道:“我總覺得,父親似乎對二丫頭存着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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