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怎麼可能!”喬氏覺得好笑,她完全不相信這個說法。

    雲花容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沒有再說下去。

    喬氏猶自不甘心:“這次的機會如此難得,難道我們真要眼睜睜地放過二丫頭嗎?”

    “母親,您請放心,女兒自有辦法,”雲花容挽住喬氏的手臂,笑容中充滿算計。

    母女兩人帶着一堆僕從來到地窖裏面。

    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被放到雲深深的面前,喬氏用手帕捂住口鼻,一臉嫌惡:“這碗藥是給你的,趕緊喝了!”

    雲深深戒備地看着湯藥,問:“這是什麼藥?”

    雲花容輕啓朱脣,緩緩吐出三個字:“落胎藥。”

    雲深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迅速往後退:“不,我不要喝這藥!”

    這個孩子的到來只是個意外,她也曾想過不要他,但此時面對這碗落胎藥,想到肚裏的孩子會被殘忍地扼殺掉,她就覺得胸口一陣悶痛。

    一瞬間,她忽然就堅定了信念。

    她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雲花容卻不願給她這個機會,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四個身強體壯的婆子衝了上去,粗暴地將雲深深按倒在地上。

    雲深深的嘴被強行掰開,雲花容緩步上前,端起那碗落胎藥,她將湯碗傾斜,藥汁順勢灌入雲深深的口中,苦澀的滋味立刻在雲深深的口中瀰漫開來。

    雲深深激烈地掙扎反抗,但都只是徒勞,她一個人根本不是四個婆子的對手。

    難道她肚裏的孩子真要保不住了嗎?

    她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絕望。

    雲花容丟掉空了的湯碗,看着雲深深蒼白如紙的臉色,她得意地笑了起來:“落胎藥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呢?”

    雲深深雙眼赤紅,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女人,胸中的恨意如滔天火焰般,吞噬了她的理智。

    “怎麼?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雲花容的笑容越發肆意,雙眼散發出惡毒的光芒,“只可惜,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在這碗落胎藥里加了點毒藥,量不算多,但足夠讓你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慢慢死去了。”

    伴隨她的話,一股劇痛陡然涌現出來,雲深深捂住腹部,如同一隻可憐的蝦米,蜷縮成團。

    雲花容滿意地笑道:“別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這張臉實在太招人恨了,明明只是個卑賤女人生下來的小賤種,卻敢跟我爭搶二公子?上次把你推入池中,沒能淹死你是你命大,這次我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了,你就乖乖地給我去死吧!”

    上次……池中……

    伴隨雲花容的話,雲深深想起來了,她在穿越過來的當天,自己就是從池塘裏爬上岸的。她那會兒還以爲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不小心摔落水中的,如今看來,竟然是雲花容對她下的毒手!

    怒氣上涌,氣急攻心,雲深深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烏黑的鮮血!

    雲花容立刻後退兩步,嫌惡地掩住口鼻,她給婆子們使了個眼色,說:“別讓這個小賤種弄髒了這裏,把她扔出去喂野狗!”

    婆子們立即將雲深深裝入麻袋之中,擡出了地窖。

    雲花容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笑容如罌粟花般綻放,散發出滿滿的惡意。

    喬氏問道:“你父親不讓我們殺了二丫頭,現在把她給毒殺了,回頭我們怎麼跟你父親交代?”

    “到時候我們就說二丫頭是因爲身體太虛,沒能承受住落胎帶來的傷害,直接就死掉了,”雲花容走上前,扶着喬氏走出地窖,“我雖然不知道父親爲什麼忌憚二丫頭,但他也不喜歡二丫頭,如果他知道二丫頭死於意外,就算面上不說,心裏也很會很高興的,我相信他不會因此過於苛責我們,頂多也就是說我幾句罷了。”

    事實真如雲花容所料,雲中天得知雲深深“意外死亡”的消息,第一反應除了驚訝,就是甩掉包袱般的舒暢。

    他不輕不重地說了雲花容幾句,然後將此事不着痕跡地揭了過去,從此以後,雲家再無雲深深這個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雲深深被扔到亂葬崗後不久,有一個乾瘦如柴的中年道人來到了亂葬崗中,並救走了奄奄一息的雲深深。

    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

    雲深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道觀裏,她來不及思考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立即擡手捂住小腹,焦慮地呢喃:“孩子,我的孩子……”

    “放心,你的孩子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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