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昇起，海島上的人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海灘上，方程就這樣一直呆坐着，看着這片蔚藍的大海，腦袋裏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到底是真的嗎？
這是方程反覆思考的問題。
那個女人，到底是美人魚，亦或只是用歌聲迷住自己的鮫人。
在海底看到的那些畫面，到底是自己腦袋裏的想象，還是真的有發生。
如果真的發生了，是不是意味着其實在這片海域之下，生活着不光有鮫人，還有美人魚這樣的生物。
“你昨天在沙灘上坐了一個晚上。”
當方程還在發呆的時候，身後有個人不動聲色地來到了他身旁。
只是聽聲音，方程就已經知道了來的人是莉安娜。他並不覺得意外，以莉安娜敏銳的覺察能力，能夠知道城裏都發生了什麼。
“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又聽到那神祕的歌聲了？”
“是的。”
方程也不隱瞞什麼，直接向莉安娜坦白。
忽然，方程想到了什麼，向莉安娜求證，“你還記得那天在無人島上的情形嗎？”
“你想知道什麼？”
“當時你看到我往海里走去，礁石上的那個身影到底是人還是魚？”
莉安娜眼珠一翻，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
說實話，如果不是方程再一次提起，她幾乎都快要把那件事忘了，這個時候很難想起當時的情況。
不過看到方程那副着急的模樣，莉安娜還是在盡力地回想。
“好像是......人的影子。”
“難道這是真的？！”
方程發出驚呼，昨天晚上他在礁石上看到的就是一個正常人類的女人。
莉安娜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說起來可能有點亂......讓我先理一理......”
“嗯。”
莉安娜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坐在方程身邊，不打擾他整理思緒。
方程一邊揉着頭，一邊在嘴裏默默唸叨，過了大半天這才把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個大概。
“事情得從無人島說起，你還記得那天我被鮫人的歌聲迷惑，一直往水裏走的事情吧？”
“記得。”
“一直我們都以爲那天我遇到的是鮫人，其實我遇到的很可能是和鮫人不同的另外一種生物。”
莉安娜緊皺眉頭，“美人魚嗎？”
方程說道：“暫時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並不是鮫人，因爲昨天晚上我又遇到了那個女人，她在礁石上的時候是人的形態，到了水裏會變成美人魚的樣子。而且她還帶我去了應該是她家園的地方，不過在那裏我們遇到了數不清的鮫人，那些兇殘的鮫人朝我們發起了攻擊......”
莉安娜聽得投入，還在等着方程繼續往下說，到了這兒就沒了下文。
“到這裏就沒了。”方程略顯尷尬。
“剛纔你說的這些......都是來自於你的......想象？”莉安娜驚訝不已。
方程坦誠道：“我知道在別人看來這很瘋狂，我簡直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但我可以肯定那個神祕的女人一定是
這些東西說起來真的太亂了，就連方程自己都覺得頭要炸了。
但他堅信昨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並非鮫人，而是同樣生活在海里的另外一種生物，她的出現真的有可能是在求救。
“在事情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請幫我保守這個祕密好嗎？”
“嗯。”
莉安娜點頭答應，這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即便方程不專門交代，她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我想我現在還要再去看看那個鮫人，你陪我一起吧。”
“嗯。”
那個神祕的女人見首不見尾，想要再次看到她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方程想到了海島上還有一隻現成的鮫人，如果那個神祕女人的事情是真的，那麼這個鮫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就這樣，爲了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程帶着莉安娜來到了關押那個鮫人的地方。
輪值的守衛已經換了人，那盞鮫油燈依舊穩穩地放在牢籠上。
因爲鮫油燈的作用，那個鮫人一直躲在水裏，即便方程又一次來到了牢籠旁邊，那個鮫人也老老實實地躲着，不敢像之前那樣衝出來對方程齜牙咧嘴。
爲了讓那鮫人出來，方程拿掉了那盞鮫油燈。
果然，那盞燈一拿掉，水底的鮫人就冒出了頭，衝着方程做出了猙獰的表情。
“出來得正好，有件事情要向你問個明白。”
“你死定了！”
“......”
方程壓制着怒火，沉聲道：“海底除了你們鮫人，是不是還有別的人頭魚身的生物？”
剛問完，那鮫人就桀桀地笑了起來，這小聲令人不寒而慄。
“我在問你話，快回答！”
“咯咯咯......”
鮫人也不回話，只是盯着方程一直笑。
一旁值守的戰士見這怪物對方程不敬，當即衝上來用木棍對着它一頓敲打。
那鮫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卻也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反而用力抓住牢籠，將臉往方程面前伸，吐出幾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字，“你見到她了。”
“她是誰！”
聞言，方程勃然大怒。
看來這個鮫人並非只會重複一句話，它一定知道什麼，而且這相當於是對方程赤果果的挑釁。
就在這時，布雷克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方程，並且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城主，今天早上我們派往銅礦島的兩艘銅底船遇到了鮫人的襲擊。”
“什麼！”
“兩艘船上一共八人，全部遇難。”
“鮫人不是無法砸穿船底嗎，怎麼會這樣？”方程大驚。
布雷克說道：“是上次那種巨型的鮫人，它們直接將船頂翻，船沉之後船上的人被圍上來的鮫人吃了。”
“咯咯咯......我說過的，你死定了！”
牢籠裏的鮫人衝着方程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一旁的布雷克、莉安娜、包括那個守衛，他們都聽不到這個鮫人說的什麼，只是能看到鮫人衝着方程得意狂笑。
方程的腦門上青筋暴起，接連被這個怪物挑釁，他已經忍無可忍，勢必要讓這個傢伙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