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旁，水車在咯吱咯吱地轉着。
熔爐裏的火焰燒得通紅，島上的銅礦就是在這裏被提煉出來。
一旁的盧鳳梅表情凝重，原以爲這段時間風平浪靜，海島上不會再有什麼波瀾，可今天發生的慘案又一次讓局勢變得不明朗了。
正犯愁呢，看到方程來到了這裏，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戰士。
“出事了！”
盧鳳梅趕緊走上前去。
方程伸手錶示已經知曉，“布雷克已經告訴過我了，那些鮫人又來了。”
這時，盧鳳梅纔看到原來方程身後的那幾個戰士把關押的那個鮫人擡了過來。
那鮫人的嘴裏塞入了銅鏈條，脖子和手臂也被用銅鏈條捆了起來，這樣的五花大綁讓它根本沒有辦法傷人。
“你這是要幹嘛？”
盧鳳梅不太理解，不知道方程把這鮫人帶過來的意思。
方程給那幾個戰士打了個手勢，這幾個戰士當即在地上豎起一根柱子，然後將這鮫人綁在柱子上。
爲了防止鮫人逃脫，除了用銅製的鏈條將它綁起來，還用上了特製的銅釘。
那銅釘拿出來的時候不禁讓人感到頭皮發麻，長度不低於三十公分，有兩根手指頭的粗細。
看到那個銅釘，鮫人那對小眼睛動然睜大，充滿了恐懼，拼命地掙扎着，嘴巴咬着銅鏈，發出撞擊金屬的聲音。
在周圍其他人的眼裏，鮫人只是在掙扎亂叫，而在方程的耳朵裏聽到的卻是另外的一副場景。
“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可笑無知的人類。”
“我的族人會爲我報仇，他們會咬斷你的脖子，吸食你的鮮血，喫掉你的內臟，嚼碎你的骨頭！”
方程面若寒冰，發出一聲冷哼，“希望接下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硬骨頭。”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戰士，衝其點了點頭。
兩個戰士一個握着銅釘，一個握着銅錘，從鮫人的腹部開始將銅釘打入。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掙扎慘叫，這個鮫人被三顆銅釘釘在了柱子上。
藍色的鮮血從傷口處流出，由於三顆銅釘都避開了要害，所以鮫人沒有立刻就死去。相反，鮫人強大的癒合能力讓傷口停止流血，就這樣飽受銅釘穿身的劇痛。
“你們都退下吧。”
方程看了一眼左右，衆人皆識趣地走開，這下熔爐旁邊只剩下方程和這個鮫人。
鮫人表情痛苦，看來那三顆銅釘給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即便如此，也改不了它的嘴硬，只見它衝着方程猙獰怪笑，“現在這裏沒有保護你的人，你就不怕我咬斷你的脖子嗎！”
“是嗎，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方程來到那鮫人面前，這傢伙果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停地掙扎着，就想要掙開銅鏈來咬方程。
但它身上綁了一圈又一圈的銅鏈，嘴裏也被綁了銅鏈，除此之外還有三顆貫穿身體的銅釘，根本不可能掙脫，每一次掙扎都會換來身體的劇痛。
饒是如此，這鮫人還是瘋了一樣的要咬方程，也不知這傢伙爲什麼會如此瘋狂。
“咔嚓！”
一聲脆響。
方程掄起銅錘砸在了那鮫人嘴裏，頓時那鮫人滿嘴利牙被砸了個稀碎。
sp; 鮫人發出喫痛的狂吼，方程則替它解下了嘴裏的銅鏈，任由它不停地張嘴叫罵。
“你是怎麼讓我聽到你說話的？”方程將一把銅劍放進了熔爐裏。
“想知道嗎，呵呵呵......”
“給你三分鐘的時間，隨時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想都別想！”
方程端看着手腕上的表，數着秒鐘走了三圈，見時間已到，拔出了那把燒得通紅的銅劍。
看到那把通紅的銅劍，鮫人露出了慌亂的神情，它已經能夠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滋滋......”
空氣中傳來一陣焦糊的味道。
方程將顏色黯淡下去的銅劍扔到一邊，用冷峻的目光俯視着眼前這個痛苦不堪的鮫人。
“混蛋，我要殺了你！”
那個鮫人想要用手捂住喉嚨，卻發現手臂被銅鏈綁住，根本沒辦法動彈，只能懷着極端的恨意擡頭瞪着方程，一雙本來就怪異的眼珠幾乎要迸出來，樣子說不出的可怖。
方程則是嘴角向上，輕輕一笑，說道：“和我猜想的一樣，看來你能和我溝通跟舌頭沒有什麼關係。”
“你！”
“再給你一次機會，下一次就是眼睛了。”
說着，方程又撿起了那把銅劍，將其丟進了熔爐裏。
“我不喜歡你瞪我的眼神，這一次給你兩分鐘，時間到之前你都可以後悔。”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你？只要你不說，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的！”
數着秒錶過了兩分鐘，時間一到方程立即抽出熔爐裏的銅劍。
又是一陣烤肉的聲音，冒出一串焦糊的白煙，鮫人的兩隻眼睛已經被廢。
“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還能說話，看來和你的眼睛並沒有關係，那下一次就耳朵吧。”方程繼續將銅劍放進了熔爐裏煅燒，數着秒錶說到，“這次給你一分鐘，一分鐘之內隨時可以後悔。”
“我說......我說！”
聽到方程威脅下一步要廢掉自己的耳朵，那鮫人終於改口了。
方程不屑一笑，再硬的骨頭也有讓你服軟的辦法，當即放了這鮫人一手，暫且留它兩個耳朵。
“你是靠什麼和我溝通的？”
“耳朵，耳朵！”
方程走進了去觀察那鮫人的兩個蒲扇一樣的大耳朵，除了大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耳朵？”
“我們鮫人可以通過耳朵的顫動發出低頻的聲音，如果你聽過了海妖的歌聲，就能聽到這種頻率。”
方程震驚道：“什麼意思，你說海妖？就是那個女人嗎？”
“就是你見到的那個女人。”
“她是海妖？”
“是的！”
到這裏，方程終於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看來自己見到的那個女人真的不是鮫人，她和這些鮫人一樣，也是生活在這片海域裏的一種生物。
想起昨天晚上那一趟像是夢境一樣的海底之行，方程逼問道：“你們鮫人和海妖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