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一看卷宗,他都是瞬間來了精神,而且全神貫注,彷彿自己整個人都鑽進了卷宗裏。
可是,今天他卻是一點卷宗也看不進去,眼前竟然都是寧馨兒的影子。
關啓政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仰頭躺在轉椅,眼眸盯着天花板發呆。
他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會這麼心緒不寧
這些年來,他過得很平靜,平靜的有點恐怖,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平靜了很多年了,可是這次彷彿有點不一樣了,他心裏竟然也有點莫名的恐慌。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候,不過關啓政和寧馨兒都在工作,沒有要下班的意思。
坐在關啓政辦公室門前的珍妮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的眼眸看看牆的掛鐘,再看看關啓政辦公室的門和寧馨兒辦公室的門,眉頭一直皺着。
六點多鐘的時候,寧馨兒忽然接到了小芳的電話,然後她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珍妮看到寧馨兒突然從辦公室裏出來,心裏一緊。
而下一刻,寧馨兒卻是邁步直接走到關啓政的辦公室門前,並且推門進。
這時候,珍妮不由得起身道:“寧小姐,關律師在看卷宗,請你”可是,話還沒說完,寧馨兒便已經推門而入,對於珍妮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寧馨兒的闖入打斷了正在發呆的關啓政,看到寧馨兒急匆匆的走進來,關啓政馬站起來,蹙眉問:“出什麼事了”
他從她的眼眸看出,肯定是有事,要不然她也不會不敲門闖了進來。
“小芳剛纔給我打電話,哭哭啼啼的,情緒很不穩定,說是趙強和他媽去家裏找她麻煩了,她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
寧馨兒焦急的回答。
聞言,關“”啓政便急切的拿起西裝,拉着寧馨兒的手便道:“我們趕快回去看看。
”
“好啊。
”
寧馨兒趕緊點頭。
剛纔,小芳的哭泣聲讓她的心裏非常的難受。
所以,下一刻,關啓政便拉着寧馨兒快步離去。
站在門口一頭霧水的珍妮,看到關啓政拉着寧馨兒的手要出門,不由得問:“關律師”看到珍妮,關啓政來不及和她說什麼,徑直走向電梯,先按了電梯鍵,才道:“珍妮,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
“出什麼事了
需不需要我也去幫忙”
看到關啓政站在電梯前急切的穿西裝,珍妮趕緊跑過去問。
“不必了,我和馨兒可以處理,謝謝。
”
關啓政拒絕了珍妮的好意。
這時候,珍妮的眼神裏很是失望,擡眼望向了站在關啓政身邊的寧馨兒。
寧馨兒的眼光和珍妮的眼光在空碰觸了一秒鐘,寧馨兒便半垂下了眼瞼。
她知道珍妮的想法,雖然她和關啓政現在是分居狀態,但是畢竟沒有離婚,這個珍妮的喫相也太難看了,不當着她的面的時候也算了,現在她這個做妻子的還在,珍妮迫不及待了。
關啓政先走進電梯,見寧馨兒還在那裏發呆,便伸手將她拉了進來隨後,電梯的門咣得一聲關閉了,隔絕了外面的珍妮。
這一刻,寧馨兒心情很複雜,竟然有點同情珍妮,不過她卻是在心苦笑,同是天涯淪落人她還同情起人家來了。
關啓政載着寧馨兒開快車一路趕到家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當然,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人,趙強不停的用腳踹着黑色的鏤空鐵質門,而有一位五六十歲的婦女更是罵罵咧咧。
“你這個不會下蛋的雞,竟然夥同外人去公安局告你的丈夫,你真是黑了心了,你這種女人在古代得被浸豬籠”
趙強的母親不停的指着鏤空門裏叫罵。
而趙強則是不停的嚷嚷威脅。
“小芳,趕快給我開門,要不然我讓你好看,聽到了沒有”
小芳自然是躲在裏面不肯開門,這母子兩個曾經暴打過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開門的,因爲她知道一旦開門,這母子兩個肯定會打死她。
看到這一幕,寧馨兒不由得蹙了眉頭,趙強的母親看來也是個撒潑打滾的不講理婦人,小芳真是夠倒黴,嫁入這樣的人家,有好日子過纔怪。
看到這麼多人圍觀,關啓政蹙了下眉頭,然後伸手拉住寧馨兒的手,低聲在她耳邊道:“你馬打電話報警。
”
聞言,寧馨兒擡眼和關啓政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趕緊點了點頭,轉身去打電話了。
這時候,關啓政便撥開人羣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沒事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
圍觀的羣衆聽了這話,便都散開了。
關啓政伸手指着趙強和趙強的母親叱責道:“你們幹什麼
知不知道在別人家門口辱罵誹謗別人是犯法的”
看到關啓政來了,趙強立刻停止了腳踹鏤空鐵門。
見狀,趙強的母親走了過來,沒好氣的嚷嚷道:“你誰啊
我又沒罵你,你來湊什麼熱鬧”
“這是我家,你說關不關我事”
關啓政義正言辭的道。
聽了這話,趙強的母親一愣。
隨後,趙強便在母親的耳朵邊小聲道:“媽,他是關律師關啓政。
”
聞言,趙強的母親打量着關啓政冷笑道:“奧,你是那個姦夫啊
別說長得的確是人模狗樣的,要不然怎麼小芳能勾搭你呢”
聽了這話,關啓政的前額都突起了青筋。
“我警告你,再胡說八道,我直接告你誹謗”
“告,告,告,我知道你是律師,打官司不花錢,可是法院也不是你開的吧
你說告告啊
告訴你,老孃可不是被嚇大的”
趙強的母親雙手掐腰,氣勢囂張,簡直是潑婦的戰鬥機。
“你少給我在這裏囂張,馬給我走,要不然讓警察帶你去警察局”
關啓政指着趙強的母親道。
當律師這些年,關啓政什麼樣的潑婦還沒見過,今天這個他還真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