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逼人的氣勢所懼,我別過頭,小聲道:“沒什麼。是我多管閒事,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再多的爭辯也毫無意義,他的眼神讓我感到一陣惶恐,每次反抗他的下場,都是被他用最強硬的方式所侵佔,我已經不想再讓那種事發生了。
懦弱也好,如果我們註定無法理解彼此,也不必再互相傷害,各自相安,或許纔是最好的結果。
正如言奕辰所說,不用顧及對方,想怎麼玩都可以,所以……我又何必去觸怒他,何必管他的事,何必去在意他的想法?
一切都已無所謂。
我垂下眸子不看他,見我沒有反駁,他似是無趣的鬆開了我的手腕,不再用那種詰問的腔調,倒是略有柔和的說:“我知道了,最近我會多留意。”
身形輕微的一滯,他這是在向我服軟嗎?但是……都不重要了。
“嗯。你忙吧,我有點困,先睡了。”淡漠的應了一聲,我朝牀邊走去,準備早點睡,因爲最近發生的一系列麻煩事,我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剛走到牀邊,正準備伸手去掀被子,他的手臂就從後面將我攬入了那寬大的懷中,後背傳來溫熱的暖意,他的呼吸在我耳邊盤旋盪漾。
“你剛纔……是在關心我嗎?”
他用下巴抵在我的脖頸處,開合的雙脣時不時就觸碰到我的肌膚上,旖旎的暖流順着耳側劃過,我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什……什麼?”
“剛纔的提醒。”
我一怔,他突然這麼問,我竟不知該如何作答,聽到他們要對言奕辰不利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要告訴他,從沒想過……爲什麼要這麼做。
頓了片刻,我慌忙回說:“別自作多情了,相對而言,我只是不想讓白菁菁得逞而已。”
“喔——”他似乎有些失落,隨即又道,“你就這麼恨白菁菁,是因爲令燁華吧?”
他又莫名其妙的提起令燁華,讓我的心像坐過山車一樣,奔騰在空中。
我不否認之前確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令燁華,可現在,卻一點都不了,即使看到他和白菁菁在一起,也不再似之前那般難受,他過得好與壞,我也想不起來去關心。
爲什麼彷彿突然之間就放下了對他長達七年的感情,我問過自己,現在想來,或許在過去少不更事的歲月裏,那份感情中存在的,多數是一種不甘心吧。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半天沒有回答,言奕辰見此,抱住我的手漸漸滑落,背後的溫度跟隨着消失,只聽得方纔還柔旎的聲音頓時變得冷漠起來。
“算了,你睡吧。”
“不是!”不受控制的轉過身,對他喊出着兩個字,言奕辰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所驚,楞起兩隻眼睛看着我。
就怕會被他誤會一樣,我解釋說:“我和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他只是直直盯着我,似是要把我看穿一般的眼神,讓我不自覺的想要低下頭去。
而下一秒,他猛然用手扣在我腦後,雙脣用力的熨貼上我的脣,封住了我全部的呼吸。
我的大腦瞬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撬開脣齒,只是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注視着他。
見我沒有反抗,他吻得越發瘋狂,像是要把我啃噬一般,慢慢地又變成一點點的輕觸,分開又貼合的雙脣讓我近乎麻木,既說不出話,又失去了力量。
我被他緊緊的桎梏在懷中,只要身體稍微有所牴觸,他的吻就又如排山倒海一般壓了上來。
身體漸漸開始發燙,似火一般由嘴脣蔓延至全身,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整個人似乎要在他懷中飄起來了。
意識逐漸渙散,我回應起他的吻,他擁着我向後退去,腿窩碰到牀的邊沿,不及反應,就被他推倒在柔軟的牀褥上。
內心深處涌現出某種強烈的渴/求,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不停的尖叫——想靠近他,想擁抱他,想就這樣沉浸在他的臂彎中。
而他現在就真真切切的在我面前,雖然被他壓的無法動彈,兩個人的臉已經近到是不是就會捱到的地步,可我還是想要更多的感受到他。
思維已經被拋在腦後,理智被封殺,眼前愈來愈朦朧,他擡起身脫掉襯衣,露出小麥色的胸膛。
我伸手繞上他的後背。不再如之前那樣的粗暴,這次他輕柔地在我身上輕撫,不知何時褪去了我的衣物,他調整好位置。
令我不自覺閉上雙眼。
“唔……”
可強烈的衝擊,讓我無法繼續閉上眼,被搖晃的力道逼的再次睜開眼睛。朦朧的視野中只有近在眼前的人,從他額頭上冒出的汗水順着臉側劃至胸口,讓我不禁有些癡迷。
他貪婪而熱情的目光掃過我的面頰,視線互相碰觸纏繞,之前從來不知道,這個人是以這種表情在擁抱着自己。
內心深處突然涌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從一開始就能這樣相互看着對方,相互擁抱就好了;如果能毫不畏懼的相對,老實的溫柔碰觸就好了。
“叫我的名字……”言奕辰發出混合着呼吸的熱切之聲,令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奕辰……”已經完全無法再思考了,我環住他的脖子,低聲呢喃。
“還不夠,再多……”
“奕辰……奕辰……嗯啊……”
好像被那些話給煽動,他發起更加猛烈的攻勢,貪/求般的行爲讓我的身體由內而外燃燒起來,只是下意識的弓起身子迎合着他。
意識渙散之際,我似乎聽到了他喑啞的輕喚:
“小雅……”
……
……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我撐着胳膊坐了起來,腰部的酸楚讓我想起了昨晚,又和言奕辰發生了關係,這次不但沒有被強迫,自己反而還在配合他。
自己明明想和他保持距離,可那個時候,由身體到內心,都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這種不能自抑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正當煩惱,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我霎時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剛驚訝門怎麼沒關上,就見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言奕辰。
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我趕忙轉移視線,因爲昨晚的事,我再次無法直視言奕辰。
“起來了嗎?”言奕辰走過來,坐在牀邊,溫柔的腔調讓我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好點了麼,先去衝個澡吧。”
“你在這……我起不來。”我將被子裹得更緊,我裏面可什麼都沒有穿!
言奕辰挑起眉,戲謔的說:“既然你起不來,那我抱你去洗澡好了。”
“不用!”我立馬急聲打住了他,“我自己會去。”
像是賭氣一般,我裹着厚重的被子,一點點坐起,然後慢慢挪到牀邊,在言奕辰面前,如一個糉子一般把自己裝在被子裏,鞋也來不及穿,光着腳就衝進了房間裏的浴室。
合上門後,我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但見到還在身上裹着的被子,還有言奕辰在外面發出的笑聲,我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短路了!
“你好好洗,我在客廳等你。”言奕辰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的說。
“知道了!”
沒好氣的應道,我惱火的抓起頭髮,聽到傳來“砰”的關門聲,我小心的打開浴室的門,確認言奕辰已經出去後,我把被子送回牀上,然後才返回浴室沖澡。
穿戴整齊後,我望着鏡中的自己,狠狠的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昨晚的事,那不過是我和他的一時興起。
平定好心緒,我才移步朝客廳走去。
……
這幾日,過的很是平靜,‘新聞事件’逐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我的工作也繁忙起來,爲了更好的市場調研,幾乎每天都要外出,和曹渝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但這正是我所期望的。
不過自從那晚之後,言奕辰對我的態度變的很柔和,下班會主動來找我一起走,如果要加班也會提前告知我,宛如真正的夫妻般。
可每當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錯時,就會浮現出那晚在金海灣遇到他和姚子愛在一起的場景,還有他之後對我說的“不必顧忌彼此,想怎麼玩都行”,或許我也只是他玩弄對象中的一個,而他剛好現在對我比較感興趣罷了。
一想到此,我就無法壓抑的想要從他身邊逃走。
爲了還清五十萬,我也只好更加倍努力的工作!
這天,依然在繁忙中度過,快下班時分,手機嗡嗡的震了起來,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應該是某個客戶打來的,我連忙接起。
“喂,你好。”
“是聶小雅吧?”對面的人的聲音很低沉,但又有些熟悉。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邵景澤。”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是他,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