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辰少的獨家絕寵 >104 重新認識你
    我連忙把車靠邊停好,跟着下了車。言奕辰跑到道路旁的灌木叢旁邊,弓起腰,‘譁’的一聲,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見這情形,我不由的怔了半秒,這反應比連建恆看上去嚴重多了。他,真的不能喝?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想讓他好過一點,可濃烈的酒氣夾雜着嘔吐物的酸腐味,讓我不得不捂住了口鼻。

    “我還當你挺能喝,沒想到也是個半吊子。”我打趣他道。

    說起來,以前,我似乎很少見言奕辰喝酒,就算是喝一般也是紅酒香檳之類的,而這一次,他和連建恆喝的白酒不說,而且兩個人就幹掉了一瓶!起初還挺驚訝,現在看來,完全是在逞能嘛!

    言奕辰直起身子,我爲他遞過去一張紙巾,他擦了擦嘴,然後轉身,也不顧來來往往的行人,就地而坐,那看上去頗爲高級的西裝與地面摩擦的一瞬間,我都替他感覺到心疼。

    他喘着粗氣,看樣子還沒有緩過來:“說什麼風涼話,我還不都是……爲了你。”

    “我?”心下泛起嘀咕,跟我有什麼關係,一晚上你倆喝的眉飛色舞,怎麼現在成了我的罪過了?

    言奕辰見我疑惑的目光,勾起嘴角說:“你自己領悟吧!”

    領悟?

    領悟你妹啊!

    我不禁汗顏,但也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一想到家裏的憶秋,便歸心似箭,於是衝言奕辰說:“能走了嗎?”

    言奕辰瞅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你這個女人,心腸真硬。沒一句安慰的話不說,還跟個催命的似的。有那麼着急嗎?”

    “當然了!我家裏還有……”

    不假思索的話剛出口,電話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我和言奕辰均是一愣,爲了緩解突如其來的尷尬氣氛,我輕咳了一聲,接起電話。

    是我爸打來的,他問我怎麼還沒有回去。

    我連連應道:“這邊還有點事,馬上就回去。嗯,不用擔心,我沒事。好……那就這樣,拜拜。”

    掛了電話,我瞪向言奕辰,都是因爲他,害我的家人爲我擔心了一晚上。而與他視線相交的一剎那,我發現他正在用更加凌厲的目光審視着我,就像要把我看穿!

    “怪不得這麼着急,原來是有人在等啊。”言奕辰收起了剛纔的不正經,一手撐地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揚起頭看上去冰冷了許多,“誰啊?曹渝?”

    “……”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沉默了片刻,同樣擡起頭,擺出不甘示弱的氣勢:“是又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我不能讓言奕辰知道憶秋的存在,我已經不想再讓自己的生活變得不受控制,而只要面對着他,我的心我的身我的一切,都會跟隨着他,再無自我。

    而他,應該也已經和姚子愛在一起了吧,想來,姚子愛的孩子也同憶秋一般大了,心口驀地抽疼,可我還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可以走了吧?”

    言奕辰蒼白的嘴邊揚起一絲苦笑,我看不懂那笑容的含義,只是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他沒有說話,一步一晃的掠過我,朝車停靠的方向走去,我閉上眼,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轉身準備跟上他,卻望見他停下了腳步,正納悶他怎麼不走了,就見他身子一抖,筆直的倒在了地上。

    “奕辰!”

    這一刻,我的心慌了,三年來,第一次慌亂到害怕,大腦突地一片空白,我衝上前去,扶起他,聲聲喚着他的名字,而他依然毫無反應。

    情急之下,我掏出手機,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邵景澤的電話,心裏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刪了他。

    邵景澤接到我的電話很驚異,可事出緊急,他也沒有多問,掛了電話沒多久,灣海醫院的救護車便開了來。

    言奕辰被擔架擡上了車,邵景澤從頭到尾都在用詫異、審視、疑惑的眼光瞄着我。救護車走後,我擔心言奕辰的安危,便開上自己的車,跟着來到了灣海醫院。

    等我到的時候,言奕辰已經被推進了搶救室,我一個人站在閃爍着紅燈的搶救室門口,緊握着雙手,手心滲出涔涔的汗水。

    大約一個小時後,邵景澤從裏面走了出來。

    我連忙湊近,聲音顫抖的問:“怎麼樣?”

    “是急性酒精中毒,剛洗了胃,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渾身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邵景澤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他靠近我,目光在我身上打量,最終定格在我臉上,審問似的開口:“奕辰的酒量並不好,平常很少喝白酒,今天是怎麼了?不僅喝了,還喝這麼多!”

    我低下頭,沒有看他,怯怯說:“因爲應酬……”

    “你爲什麼在?”邵景澤聲音冰冷。

    我爲什麼不能在?被他這麼一問,我很是不滿,擡頭聲嚴厲色的說:“我是風華的執行總監,負責夢宣的項目,我在很正常吧?”

    邵景澤眯了眯眼,似是在探究我話中的真意,或者說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被他這副防備的表情盯得有些不尷不尬,就好像我回國就是爲了再次勾.引言奕辰似的。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了,打破了僵凝的氣氛,言奕辰被推了出來,我不再理會邵景澤,跟着他的推車來到了病房。

    言奕辰被擡到病牀上,他呼吸均勻,臉色也變得正常許多,懸着的一顆心纔算完完全全的放下,護士和大夫離開後,房間裏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我走到他牀邊坐下,爲他撥了撥額前的頭髮,平靜的睡臉讓我想起的過去……

    不行!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沉淪下去,我騰的站了起來,既然他已經沒事,我也該回家了,況且這裏還有邵景澤在照看,應該不會有事。

    我轉頭正準備走,手卻被一股溫熱的力道給握住了。

    心中一驚,回頭時,言奕辰睜開了眼睛,此時的他虛弱又迷茫,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重要的東西,遲遲不願放手。

    他的手上還扎着針,我連忙撥開他的手,佯裝生氣的說:“別亂動,你還掛着吊針呢!一會兒鼓包了怎麼辦?”

    “我在哪?”他聲音微弱。

    “醫院。”

    “我怎麼會在醫院?”他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望向四周,直到確認了事實,纔再次看向我,“你不是要走嗎?”

    “我是要走。”我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但被你搞的,走也走不了。你說說你,喝不了酒,還要不停的灌連建恆,差點把自己命搭裏面,爲了什麼啊?”

    言奕辰瞥了我一眼,收回目光,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他是什麼人我很清楚,我就是不爽他看你的時候那寫滿色心的眼神。”

    他坦然的話讓我心猛地一提,喜憂參半更多的還是無奈,我不太理解他這種心理,他在我面前總會表現出極其不同的面,讓我摸不清他到底再想想些什麼。

    “所以,你就和他酒桌上分勝負?”我哭笑不得的問。

    言奕辰居然還頗爲得意的說:“他的酒量也不好,回去估計還不知道怎麼吐呢。”

    我簡直……無言以對。人家吐歸吐,也沒跟他似的來個酒精中毒吧,怎麼三年沒見,他變得更像一個小孩兒了?

    “你這就是典型的,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無奈的苦笑道。

    “管他多少,只要傷到敵就好。”

    聽他這無厘頭的理論,我噗的笑了一聲,他也跟着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我們之間的氣氛不知不覺變得融洽,以前,在他面前我總會很自卑,說白了,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越和他接近,越瞭解他,這種感覺就越強烈,這種卑微的情緒讓我擡不起頭,甚至不敢正眼看他,想逃離,卻又不捨離開。

    而現在,我和他的距離終於接近了些,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對他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見時間已經不早,再不回去憶秋肯定要鬧了,便站起來,對他說道。

    他皺眉道:“回去見曹渝?你們……結婚了吧?”

    “你想多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總是提曹渝,我和曹渝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聯繫過了,和一個人相遇相知很難,而分離卻很容易,曹渝現在過得怎麼樣,我不得而知,可我衷心希望他可以幸福。

    “是我爸,我把他接過來住了。”我淡淡的說。

    他似是鬆了口氣:“哦……你爸過來了,那你媽呢?”

    聽他提到我媽,心如同被一根鋒利的尖針狠狠地刺入,那是我隱藏在心底最痛最容易撕裂的傷口,胸口一下悶的喘不過氣來,我停了好一會兒,沒有回答,只是重複道。

    “我走了。”

    他一把拉住我,根本不顧自己手背上的針,輸液管跟着他的力道來回擺動了兩下,我見狀,正準備發作,卻發現他定定望向我,眼裏毫無戲謔,真誠無比的說。

    “我可以,重新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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