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心一慌,連忙奔向任錦軒的身邊,喫力地將頭扶起來,一邊伸手探住他的脈象。
“怎麼會這麼亂?”江子笙稍稍定下心神,一下便嗅出了空氣中的異香,連忙捂住了鼻子,眸子閃過一絲狠色。
看來這個金巧巧爲了爬上任錦軒的牀,還真是無所不用啊,連媚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江子笙低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任錦軒,暗歎了一口氣。
書房已經不能多留了,得趕緊出去纔行。
這種媚香並不是是毒,也不是藥,她暫時沒法讓任錦軒從迷香中醒來,只能先將他扛回房間了。
“煤球,你幫我推下。”江子笙喫力的站起身子,額頭上滲着細細的汗珠。
本來天氣就悶熱,任錦軒又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大男人,她還沒走兩步便已經揮汗如雨,氣喘不停。
煤球睨了眼任錦軒,不甘不願地用頭拱着任錦軒的身體……
罷了,既然主人要求它幫助任錦軒,它便不跟任錦軒計較,進化之後再一併跟他算總賬。
終於將任錦軒扛回了房,江子笙累癱在牀上,煤球也是夠嗆,它剛剛本就消耗了巨大的能量,此時跟小狗一樣,往外吐着舌頭。
“煤球謝謝你,主人明天給你做烤乳豬。”江子笙真誠地揉了揉煤球的小腦袋,無力地笑笑。
一聽到烤乳豬這三個字,煤球便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一身小黑毛直接炸起,小蹄子像車輪一樣,瞬間就跑了個沒影。
“……”
江子笙失笑地搖搖頭,轉眼又看向了身旁的任錦軒,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感嘆一聲,“妖顏禍水啊。”
“哼。”
任錦軒的鼻息中的熱氣越來越重,江子笙探過去的手指觸電般地收回,嚥了嚥唾沫。
半晌任錦軒才睜開了迷濛的雙眼,本就妖豔得不可方物的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沾染上了絲絲情慾,讓人單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心猿意馬。
江子笙就這麼被他望着,連拿藥的手都稍稍遲鈍了些,稍愣了會她才翻出一顆玉白色的藥丸,放到任錦軒緊抿的脣角邊上。
任錦軒難受的搖搖頭,眸子卻一直凝望着江子笙,一刻也未肯離開。
突然他雙手用力一拉,江子笙整個人便都撲進了他的懷裏,整個人都似放空了一般,手中的解藥也掉到了地上,不知所蹤。
“啊。”江子笙短促的吸了口氣,心臟如同戰鼓一般咚咚作響。
“子笙。”任錦軒嘶啞的聲音,似在囈語,又似在叫着她。
江子笙輕輕地嗯了聲,身體卻僵硬着,不敢再動半分。她現在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任錦軒身體的變化。
“錦軒,等我給你找解藥。”江子笙聲音有些顫抖,剛剛她也吸了媚香,所以身體也有些隱隱的不適。
“子笙就是本君的解藥。”任錦軒貪婪的嗅着獨屬於江子笙的香氣,將最後的一絲理智湮滅。
江子笙想要掙扎,可是任錦軒的力氣卻是大到可怕,緊緊地抱住她,大手也開始變得不規矩起來……
“任錦軒,不要這樣……”江子笙的聲音都帶着濃濃的哭腔,任錦軒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也會迷失理智。
他滾燙的吻一個個落在了江子笙的溫熱的臉上,卻不經意吻到了鹹鹹的滋味,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的子笙哭了嗎?
江子笙看到任錦軒的雙手一鬆,連忙拉起衣服,迅速從任錦軒的懷中離開,倒出一顆藥丸放到了任錦軒的嘴裏。
這一次任錦軒沒有拒絕,眼中的那抹苦澀,刺痛了江子笙的心。
“對不起。”
江子笙緊咬着脣,她給自己倒了顆藥,乾嚥了下去,奔逃着離開了這個凌亂的房間。
任錦軒無力地躺在牀上,緩緩地轉過頭,看着江子笙狼狽逃離的樣子,緊抿起了脣。
呵,本想借這一次……他又操之過急了。
他將嘴裏的藥拿出,直接丟到了痰盂之中,性感的喉結,上下微微動了動,閉上了略微發澀的雙眼。
“哎,還是去看看這個笨蛋吧。”想着他直接從榻上起來,向着江子笙離開的方向,走去……
任錦軒並沒有中媚香,江子笙卻是實實在在的吸了不少進去,即使吃了解藥,身體的不安因子依舊還在跳動着。
她凌亂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奔跑着,涼涼的夏風撲在了臉上,身體才稍稍有些舒服些。
“嘭!”
她本就有些神志不清,現在更是整個人直接撞到了一個堅實的後背上面。
“對不起……”江子笙的聲音有些無力,連頭都沒擡直接向着前方走去,還沒邁開步子它的手便被輕輕地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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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江子笙不解地擡眼看着那個人,她都已經道歉了,這人還想怎麼樣?
“子笙,你怎麼了?”任承澤的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關切,江子笙的手很燙,是出了什麼事嗎?
“太子殿下。”江子笙看着一襲深色玄衣的溫潤如玉的任承澤,乾澀的開口。
任承澤身形微微一頓,眉頭不悅地蹙起,他不喜歡江子笙用這麼生疏的語氣說話。但現在顯然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任錦軒輕輕地攙着她,不解地道:“是錦軒欺負你了?”
江子笙怔愣一下,然後搖搖頭。
她有些艱難地推開任承澤,晃了晃迷亂的腦袋,低聲地道:“我不過是出來散散步而已,等會便回去了。”
“恰好我也是散步,一起吧。”
任承澤並沒有給江子笙反駁的機會,直接跟在她的身邊。他這段時間,幾乎夜夜都會來武賢王府,卻始終沒有進去看過江子笙一眼,也不奢望能夠看見她,卻沒想到,今晚會碰到她。
心裏多少是有些歡喜的。
江子笙碰到任承澤之後,心緒也平靜了不少,只能胡亂的點點頭。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街道,江子笙和任承澤的腳步聲在這個靜謐的夜中,十分的清晰。
他們靜默許久,江子笙不自然的絞了下手指頭,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說話,任承澤怕是也會這麼跟他耗下去。
“你是來找任錦軒的嗎?”江子笙終於打破了沉默,卻突然發現這個問題有些突兀。現在的任承澤是太子,就算來找任錦軒也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怎麼會告訴她呢。爲了避免自己的唐突,江子笙又緊接地問了句,“那個,你跟瑤光公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