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走開,不要你管我!”
“你鬆手!”
“啊!好痛,淮哥哥,好痛!”
葉懷玉疾步走了出去,透過陽臺,望向喬安安房間的方向。
那邊的陽臺上卻並沒有人,緊接着傳來的是房門被大力拉開的聲音。
葉懷玉的腳有些軟,隱隱有着不太好的感覺。
“哎呀,血!”門外是女傭的尖利的驚呼聲。
“叫醫生過來,快!”
血?
喬安安她怎麼了?
葉懷玉深吸了口氣,逼着自己走向了門口。
可是她擡起手,卻沒有勇氣去打開那門。
“醫生,麻煩您快點!”外面是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你們安靜,全部散開,不要圍着。”醫生大聲呵斥道。
外面漸漸靜了下來,葉懷玉的心卻無法安靜下來。
她的眼睛緊盯着門把手,終於還是咬牙打開了門。
外面,傭人們走來走去,卻都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走廊的另一頭,房門開着,男人雙手插在褲兜,一隻腳靠在牆上,低垂着頭,靠立在門前。
鬼使神差的,她就那麼朝着他走了過去。
她不想管什麼流言蜚語,也不想去管他人眼光,她在意的只有他。
這個時候,他心裏一定是不好受的。
她就那麼靜靜地朝着他走了過去。
他一點都沒有發現。
然後,她站立在他的面前,伸手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裏。
他的身形明顯一僵,繼而又放鬆了下來。
女人溫暖的氣息包裹着他,讓他有片刻的放鬆。
他將頭放在她的肩頭,一言不發,就這麼靠着。
過往的傭人看見這一幕,都不自覺流露出驚訝來。
“剛剛裏面的喬小姐,爲了少爺割腕,少爺竟然就這樣在房間外面和葉小姐這麼親熱!”
“哎,沒聽說過嗎,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
“你們看見了沒有,剛剛我進去的時候,地上就躺着血淋淋的刀,看起來好嚇人。”
“是啊,少爺都發火了,以後房間裏不許出現水果刀。”
“那個房間記得沒有水果刀啊,剛剛纔在收拾呢,怎麼會呢?”
“我也是覺得奇怪呢,不過少爺發火誰也不敢說話啊,而且喬小姐手上全是血。”
“是啊。”
“哎,幹嘛想不開呢。”
“這麼好的男人,被人給搶了,是我也想不開。”
“也是。”
“嘖嘖,我以前還以爲葉小姐纔是少爺的……”
“是啊,我也以爲呢,結果,原來是第三者插足啊!”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呢。”
“我看葉小姐瘦得跟個什麼似的,哪裏有喬小姐漂亮。”
“我也覺得,她身上簡直都沒有肉啊,都快成個竹竿了。”
“噓,你們別在這裏議論這些,還想不想在這裏做了?主人的事情是你們可以隨便議論的嗎?”
一樓的廚房裏,年紀稍微大點的女傭站出來打斷了大家的議論。
“淮哥哥。”房間裏傳來女人虛弱的聲音。
秦淮身子一僵,緩緩擡起頭來。
他深深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然後伸手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轉身進了房間。
葉懷玉定定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透過人羣看向牀上躺着的女人。
她現在是在和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搶男人嗎?
嘴角拉起一抹苦笑,她垂下眼眸,轉過身,靠在了男人剛剛靠立的牆上。
“傷口很淺,沒事了,注意不要碰到傷口,好好休息。”醫生的語氣不是很好。
“嗯。”秦淮輕嗯了一聲。
一對人馬從房間裏陸續走了出來,經過葉懷玉時都奇怪的看向她。
她卻只是低垂着頭,不去理會。
人陸續出來,門被輕輕帶上,只留下了很小的一條縫。
“安安……”
“淮哥哥,你生氣了?”
“沒有,命是你自己的。”男人的話冷酷又無情。
“淮哥哥,你……”喬安安的聲音開始顫抖。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我們還是攤開來說吧。”
“不,不要,淮哥哥,我都這樣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我嗎?”
“我,淮哥哥,你聽我說。”
“你是怎麼到的這裏,還有上一次,你是怎麼得到懷玉住院的消息,這些還用我說嗎?”
“我,”喬安安的聲音一時弱了下去,可很快,她的嗓音又再次拔高,絲毫不像是剛剛失血過多的人。
“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別人發現你們有對不起我的舉動,難道不應該嗎?”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解除了。”這話實在殘忍也無情,葉懷玉聽在耳裏也是非常難過。
 
; 她坐在地上,將頭趴在膝蓋上,無聲地流起了眼淚。
三個人的感情世界,怎麼可能得到完全?
“淮哥哥……”喬安安的聲音裏充滿着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好殘忍,唔唔,好殘忍——”
“你好好休息吧,下一次,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再救你。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接受任何的威脅。”
男人的聲音冷酷而堅決,讓人不容置疑。
葉懷玉在外面越聽,越是難受。
傷害的雖然是別人,可誰那痛她卻能感同身受。
但真的讓自己,爲了安安放棄他嗎?
不,她怎麼能放棄呢,這個無數次和她經歷生死的男人,這個即使在最恨她的時候,也將她的命放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對不起了安安,對不起。
手臂上忽然的力道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葉懷玉嚇了一跳,男人的力道卻是很大,她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往前。
身後是喬安安悲愴的哭聲,擾得她心煩意亂。
傭人將門關上,哭聲這才從走廊裏消失。
這也是高級別墅的好處吧,房門的隔音功能都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