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裏的聲音強烈的反對着,她根本都做不到。
“於正。”她忽然喊住了他。
於正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我們,離婚吧。”她說。
於正的面色沉了下來,雙眼沉沉看着她,薄脣緊抿着,面上寫着的都是固執。
“進去吧,外面冷。”
“於正。”
男人這一次沒有回頭,徑直走向了房子的大門。
摁下一連串的數字,門咔嚓一聲打開。
一股熱氣迎面撲來,讓葉懷玉已經凍僵的鼻子瞬間感受到了暖意。
於正邁步進去,之前準備好的臺詞,他沒有說,因爲說出來便成了笑話。
“二樓左邊第一間是你的臥室。”
葉懷玉一聽,整個的神經立即放鬆了下來。
只要不是兩個人同住一間就好。
她心中揣測,或者是她曾經的病,讓於正有所顧及。
但是這樣看來,於正對她還是有着那麼些顧惜,不至於太過亂來。
葉懷玉點點頭,然後揹着揹包直接上了二樓。
房子裏四處都開着暖氣,應該是之前就有人來準備的。
房間並不是特別的大,但是葉懷玉很是喜歡。
房間裏有着一個非常大的落地窗,窗前是白色的書桌,旁邊是一個簡易的書架。
這樣一個小角落,足以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上整整一天。
畫畫或者看書,或者乾點別的什麼都可以。
總之不用出去,尷尬的面對別人。
窗簾和牀上用品仍舊是一貫的湖水藍,這倒是於正的風格。
將東西放下,她進了洗手間,脫去帽子,開始查看自己的傷口。
有些痂都已經脫落了,只是,那麼長長的一條沒有頭髮,看起來的確是挺恐怖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不過看樣子是可以洗頭了。
她想了想,醫生似乎也是說這兩天可以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葉懷玉戴上帽子出去開門。
於正手裏拿着一個盒子遞給她,“這個手機你拿着用,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等下會有阿姨過來做飯。”
葉懷玉也不矯情直接接了過來,點點頭,“謝謝。”
“衣櫃裏有準備一些必需品,你可以自己看看,還要買什麼的話,可以跟阿姨說。”
葉懷玉點點頭,“嗯,好的。”。
於正看了看她頭上的帽子,沒有說話,只站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葉懷玉關上門,走向衣櫃,裏面掛着不多的幾套衣服,不過從裏到外都十分的齊全。
她拿出一套珊瑚絨的家居服,然後走進衛生間準備好好地衝個澡。
熱熱的水從頭淋到腳,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她有多少天沒有這樣好好洗過澡了?
或者有一個月了?
沒有看日曆,機票上的時間也沒有去注意,她甚至都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
手抹掉臉上的水,看向了衛生間的門,男人高大的身影似乎出現在那半透的玻璃門上。
反反覆覆洗着頭,她多麼希望離開前,能讓他看見自己漂漂亮亮的樣子呢。
“懷玉,洗好了嗎?”
“嗯,好了。”
回答完,外面再沒有聲響,葉懷玉關掉水龍頭,看向玻璃門,嘴角泛起苦笑,自己剛剛竟然是幻聽了。
拿起大毛巾,慢慢將自己擦乾,站在鏡子前,看着裏面的自己。
竟然已經瘦成這個樣子了呢,難怪都說醜,連自己看了也覺得很醜。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又醜又臭的,他抱着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還能記起嗎,自己曾經漂亮的時候?
穿上浴袍,又脫掉,直接將家居服套上,然後開始吹頭。
醫生特別交待過,洗完頭一定要及時吹乾,以免將來頭痛。
走出衛生間,她將揹包拿了過來開始整理。
全都是夏秋季節的衣服,現在是用不上了。
她一件件將衣服掛了起來。
掛到最後的時候,包包底下那張白白的檢查報告刺痛了她的眼。
將報告拿出來,撕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身體有些疲倦,她索性便窩上了牀。
這一覺便到了晚上。
澳門。
整棟別墅此時都翻了天。
秦淮黑着臉站在餐桌前,看着桌上雪白的蹄花湯,還有小點心,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少爺,對不起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平時葉小姐也都是這個時候休息,讓我五點再上去
。”
“如果我沒有回來,那麼就要到五點纔會發現她失蹤了?”
男人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客廳裏站着的一衆人等,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喬安安的身上。
“安安跟我上樓來吧。”
他說完大步朝着樓梯走去。
喬安安跟在他的身後,心裏十分的忐忑。
進了書房,秦淮在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裏拿出煙盒來,抽出一根菸來點上。
他深吸一口之後,看向戰戰兢兢跟着進來的喬安安,輕聲問道,
“昨天安安晚上去看懷玉了?”
喬安安心裏一驚,不是說監控什麼的都處理好了嗎,這個於正!
她咬牙,然後讓自己強自鎮靜下來,“我,因爲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所以去看看葉子姐,也就是道個別。”
男人卻看着她不說話,也沒讓她坐,手指夾着的香菸升起陣陣煙霧。
強烈的壓迫感,壓得喬安安喘不過氣來。
“我說的是真的,淮哥哥,我真的只是去道個別。”
抖了抖手裏的菸灰,秦淮看向女人,
“那麼,你在過道的花盆底下是放了什麼呢,她後來取走了。”
喬安安整個人都開始篩糠了,“我,我,沒有……”
“安安,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
“不,不是的淮哥哥!”
喬安安上前去拉秦淮的手,卻被秦淮輕易地避開了。
“五天前的夜裏,你還進過她的房間一次,夜半三更,安安你來告訴我,你有什麼親密話題需要去找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