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啓動,方誠看着離去的警車,眼中充滿了憤恨。
葉懷玉的眉頭緊蹙,剛剛她並不是完全在演戲,她是真的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怎麼樣?”一個警察遞過來一張紙巾給葉懷玉,“擦擦汗吧。”
葉懷玉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下腹的疼痛開始變得明顯,她心裏慌張極了。
她的手緊握着扶手,忍受着下腹的疼痛,呼吸開始覺得困難。
“快,幫我,我的孩子!”她慌張地去抓警察的手臂。
那警察也是十分緊張,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葉懷玉覺得自己開始耳鳴,她整個人都靠在靠背上,努力地讓自己深呼吸。
旁邊,那警察撥出了電話,“秦先生,是的,她現在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葉懷玉勉強睜開眼睛看向那警察,他是在給誰打電話,秦淮嗎?
爲什麼呢?他爲什麼給秦淮打電話?他不是警察嗎?
車子很快停下,車門打開,兩名警察下了車,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上來開始檢查葉懷玉的狀況。
葉懷玉看見醫生,頓時鬆了口氣,整個人一下子就這麼暈了過去。
緊急處理之後,擔架擡着葉懷玉上了救護車。
車上,輪牀的旁邊,黑衣黑褲的男人面色肅冷看着病牀上面色蒼白的女人。
坐了半響,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女人的手。
她的手很冷,整個人都在微微地顫抖,額頭也滿是冷冷地汗。
“她怎麼這樣,手這麼冷?”男人銳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醫生。
“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不過還不能肯定,要回醫院做了檢查才知道。”
“她看起來很痛,沒有辦法可以止痛嗎?”
“現在不能給她用止痛針,相關藥物也不能服用,一切都等檢查完了再說吧。”
秦淮咬牙,拿出手巾替葉懷玉擦着汗。
“也就是說,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醫生點頭,“該做的我們剛剛都已經做了,現在就這隻能等着。”
“唔——”
葉懷玉痛哼出聲,秦淮緊抓住她的手,“怎麼樣?”
葉懷玉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只是呼痛,並沒有回答他。
秦淮看得心煩意亂,回頭對醫生說,“給她用藥!”
醫生十分驚訝,“您是說用止痛的藥嗎?”
秦淮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快給她用藥!”
一旁的護士趕緊伸手來阻止,“先生,您別這麼激動。”
醫生也紅着臉看向他,“現在真不能用藥,萬一影響到胎兒,可就沒得後悔了。”
秦淮的手稍稍鬆開,他想起了那天在醫院門口看見的一幕。
葉懷玉見到那輛嬰兒車被撞飛的時候,傷心崩潰的樣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孩被撞了。
他心中更加的煩躁,如果真的影響到孩子,她會怎麼樣?
他一把將醫生推倒,重重一拳打在車身上。
“先生,請您冷靜,您這樣是會影響到病人的。”護士出聲勸告。
秦淮偃下氣來,弓腰坐着看着葉懷玉因爲疼痛而輕微地顫抖。
終於到了醫院。
這裏是離事發地點最近的醫院,但是這個醫院的等級很低,設備也相對陳舊。
鍾氏醫院的醫生現在已經開着救護車往這裏趕,但是葉懷玉現在等不得。
她被推進了簡陋的檢查室。
秦淮不放心,想要進去,被護士攔在了外面。
“先生,您不是醫生,您進去能做什麼呢?請您不要爲難我們,醫院的規定,您是不可以進去的。爲了病人着想,您也不能進去。”
走廊裏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一羣穿着統一制服的醫生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是鍾氏醫院的醫生來了。
“這邊。”有護士在前面引路。
秦淮知道是鍾氏醫院來的醫生,自動退到了一邊。
醫生進去,門被關上。
秦淮獨自在走廊裏等着。
剛纔帶葉懷玉走的警官走了過來。
“秦先生,您的東西。”他將大衣服遞給秦淮。
秦淮接過衣服點了點頭,“謝謝。”
警官搖頭,“應該是我們感謝您纔對。”
秦淮伸出手來,“配合你們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
警官微笑着同秦淮握手道別。
秦淮將衣服拿在手上,撫摸着上面的皮毛。
方誠劫持葉懷玉的時候,他給剛剛的警官發了短信,警方會在臨檢時,以藏毒罪將葉懷玉帶走,這樣就讓她脫離了方誠的控制。
作爲交換,他給警方提供了一條十分隱祕的線索。
若不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考慮,他也不會付出這麼大代價,兩個人而已,想從他手上把人帶走還沒那麼容易。
走廊上,陳舊地時鐘滴答轉
着,一圈又一圈。
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就這麼過去。
哐啷。
門打開。
領頭的醫生取下口罩走了出來。
秦淮看着他沒有動,他覺得自己有些喪失上前去問的勇氣,他的眼前總是浮現那天醫院面前,葉懷玉崩潰落淚的樣子。
他就那麼看着醫生,等着他開口。
“她現在的情況,必須得在這裏呆着,還不能立即轉院。”醫生看着秦淮說。
秦淮仍舊是看着他不說話。
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裏,一隻腳登在牆上,整個人就那麼靠着牆壁,神情有些遊離。
“母子目前都還平安,不過日後要更加小心。”
緊握的雙手終於是鬆開,面上緊繃着的神情也鬆懈了下來。
他站直了身子,伸出手跟醫生握手,“辛苦了。”
醫生點頭,“我們會留下來,直到她可以轉院的時候。”
秦淮點頭,他的眼光越過醫生看向裏面。
可惜,什麼也沒有看見。
“現在還不可以出來,不過應該快了。”醫生補充道。
秦淮點頭,他對着身後勾了勾手指。
保鏢帶着萍姐走了過來。
秦淮看了萍姐一眼,
“我先走了,你留下來,有任何事情,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