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8章恰到好處的恭維
    丁一趕緊點了一下頭,身子往前稍傾了一下,說道:“樊書記好。”

    樊書記皺着眉說道:“家棟,分明是個女孩子嗎?”

    如果不瞭解樊文良的人,一定覺得這句話是廢話,但是王家棟理解這話的含義。

    樊書記對機關幹部性別有些額外的要求,儘量少的進女同志,對此多次和組織部部長王家棟講這個問題。他很反感機關男女的是非問題,作爲他本人在工作之外也是極少接觸女同志。

    但是有一個部門他卻束手無策,那就是婦聯,其次是團委,這裏大部分是女同志。儘管機要室也有女同志,卻很少拋頭露面。

    王家棟連忙說道:“是的,京州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字寫的相當不錯,當然了是在我這外行人的眼裏。她父親是京大教授,很有影響的書法家。”

    樊文良直起身,打量了一眼丁一,說道:“你父親是誰?”

    “丁乃翔。”丁一微笑着回答。

    樊文良點點頭,說道:“難怪。”

    “樊書記認識小丁的父親?”王家棟說道。

    樊文良放下筆:“聽說過。”

    王家棟見樊書記對丁一併不反感,他的心裏輕鬆了下來。從丁一手裏接過那個紙卷,展開,放到樊書記面前,說道:“樊書記給看看,小丁這小字寫的怎麼樣?”

    樊書記低頭只掃了一眼,就喫驚地說道:“這是她寫的?”

    “是。”王家棟答道。

    那一刻,江帆和彭長宜也都湊了過來,彎腰看着。

    這是人們熟知的諸葛亮的前《出師表》,工工整整的書寫在在一張豎幅的宣紙上。六百多個蠅頭小楷,而且字的大小如一,清逸秀麗,整潔乾淨。

    江帆再次吃了一驚。

    就連再一次看到這種蠅頭小楷的彭長宜,也是讚歎不已。

    樊書記不由的用手托起,細細地打量,半天才說:“不錯,非常不錯!”

    他轉過身,問江帆:“江市長,你看怎麼樣?”

    江帆驚喜地說道:“歎爲觀止!歎爲觀止!簡直不可思議!”

    樊書記笑了,說道:“你這個詞用在這裏可不全是誇獎,也有歧視女孩子的意思。”

    “哈哈。”王家棟聽樊書記這麼說,他的心就徹底放了下來。知道丁一的小字打動了市委書記。

    江帆說道:“的確太出乎我意料了!這組織部裏,藏龍臥虎啊。”

    樊文良說道:“那是人家王部長長着一雙慧眼啊!”

    樊書記最初見到丁一時的不快沒有了。

    王家棟見自己順利過關,就說:“丁一,樊書記是書法家,早年他的作品參加過全軍書法展的,你以後多向樊書記請教。”

    丁一說:“以後請樊書記多指教。”

    樊文良看着王家棟,不動聲色地說道:“家棟同志啊,你說什麼吶?她這纔是真正的書法家,她要是到了我這個歲數,那可不得了。”

    丁一謙虛地說:“不會的,爸爸當初讓我練這種書體

    ,爲的就是傳承,這個就跟現在的印刷體一樣,照着寫,寫好就行了,是成不了書法家的。您那纔是真功夫,一看就有書法大家的氣象,真正是‘筆所未到氣已吞!’”

    丁一這番恰到好處的恭維,別說其他人,就是彭長宜這個不懂書法的人都暗自佩服。

    這個女孩子不但人長得漂亮,字寫得漂亮,就連說出的話都這麼漂亮,讓人們聽着舒服,比起那些直接奉承的話,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樊書記擡頭打量着丁一,說道:“你來多長時間了?”

    彭長宜見樊書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摸不透書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多星期了。”丁一答道。

    樊書記又低頭看着手裏的小字,不緊不慢地說道:“剛來一個多星期就被你們部長帶壞了,也這麼喜歡誇大事實地奉承我。看來,有什麼樣的部長就有什麼樣的部員啊,小丁,你可別跟他們學。”

    王家棟趕忙說:“小丁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據我觀察,她還沒有學會奉承人。”

    “這還不快,已經一個星期了,再一個星期就出徒了。”樊文良依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丁一聽了,用手掩着嘴,不敢笑出聲。

    其餘的人都“哈哈”大笑了。

    樊書記伸了個懶腰,說道:“今天就到這裏了,當着真人不敢獻醜了,收工,回家。”

    他這麼一說,江帆便主動拿起桌上的毛筆,在水洗裏洗淨,放在筆架上。

    彭長宜也幫着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就寫了那麼一幅字。

    彭長宜說道:“樊書記,我有個請求。請求您把這幅字給我”

    樊書記說:“這幅寫得不好,別要。”

    彭長宜說:“我不管好不好,因爲我不懂書法,但是我非常喜歡這六個字。”

    王家棟說:“既然喜歡還囉嗦什麼,拿回去吧——”樊書記笑笑沒再反對。

    彭長宜就託着這幅字開門出去,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江帆一看彭長宜拿了樊書記寫的字走了,就急了,說:“不行,我也不能空手回去,也得踅摸一幅樊書記的字。”

    他找了一圈,除去周圍的牆上掛着幾幅裱好的字外,沒有一件寫好的字,失望地說道:“怎麼連草稿都沒有啊?”

    這是樊文良練字的習慣,每次都讓人把練筆的字燒掉,只留下他認爲還可以的字。

    王家棟笑着說:“江市長,看你這起點,爲什麼他要了草稿你也要草稿,牆上有啊,摘呀?”

    江帆看了一眼樊文良,說道:“不忍奪愛,我看了,摘走其中的任何一幅,樊書記的心都會疼。”

    樊書記笑了,說道:“你們當着小丁就打趣我吧。如果你不嫌棄,改天我特意給你寫一幅。”

    王家棟一聽說道:“樊書記,您的字不是從來不送人嗎?甚至草稿都燒掉,怎麼對江市長就偏愛了,這麼多年我要字您可是從來都沒給過我啊,您就不怕我有意見?”

    樊文良是個明智的領導,他的確不送人,儘管他的字的確有些功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