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53章不可救藥地愛上了
    53

    她的腳步明顯有些不穩,彭長宜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扶她,但是丁一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種別樣的情愫縈繞在彭長宜的內心,他靠在門上,閉着眼,緊皺着眉頭。儘管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還是無法遏制自己對丁一的感情。那種衝動的和對丁一美好的嚮往與日俱增,他明白,自己不可救藥的愛上丁一了,尤其是她剛纔那一低頭的憂傷,深深地打動了他。

    彭長宜幾乎是沒有過初戀的,最初他對姚靜很有好感,姚靜漂亮,好多男老師都在背後議論她的漂亮。但是彭長宜沒有這次這麼心動。和沈芳更不用說了,約會了幾次後,雙方家長都沒有意見,就按理成章的結婚了。此時他才明白,自己以前所謂的愛情生活原來都是渾渾噩噩的,只有遇到丁一後,確切的說是從閬諸回來後,他纔有了這種愛的衝動和感覺。

    他想到了蘇格拉底的一句話:渾渾噩噩的生活不能過。

    但是他沒有勇氣想要結束這樣的生活。除去愛情,他也不是完全是渾渾噩噩的。畢竟他的仕途生活還沒有真正展開畫卷,對這幅畫卷他同樣充滿了嚮往。在這幅畫卷裏,有一種友誼是他不能忽視的,也許,人不能佔盡所有的美好。

    彭長宜坐下,卻無論如何也看不下書了,他合上書本,拉開了窗簾,關閉燈光後就開門回家了。

    沈芳見到他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你不是說在單位學習嗎?”

    “有點乏。”他說。

    “一到家就乏,到了單位你準精神。”

    “廢話。”彭長宜瞪了她一眼,就走進了臥室,女兒正躺在牀上看兒童畫冊。彭長宜低頭親了她一下額頭,女兒趕緊捂住了爸爸的嘴說道:“扎。”

    彭長宜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沈芳這時就給他端進來洗腳水。

    彭長宜坐在板凳上,後背靠在牀邊,把腳放進水裏的那一刻,不由的閉上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女兒從後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彭長宜拉過女兒的小手,放到嘴裏就要裝作要咬的樣子,嚇的女兒趕忙抽回手,爬回牀的裏面。

    彭長宜甩了甩頭,強行把丁一從腦海中趕走,他忽然覺得對不起妻女,居然在家裏想着另外一個女人。

    沈芳進來了,說道:“媽媽說讓給娜娜提前報個幼兒園的興趣班,培養她對幼兒園的興趣,省得她入園的時候哭鬧。”

    彭長宜很想說這等小事還用得着你媽說嗎,你就應該想到啊?但是他不能說出來。

    因爲對女兒,沈芳比他操心要多,儘管反感她把她媽掛在嘴邊,但是岳母有時候說得話很有道理,就說道:“興趣班裏學什麼?”

    “畫畫,媽媽說畫畫有利於培養她集中精力,以後對學習會有幫助。”

    彭長宜眼睛一亮,說道:“你下來看看有沒有書法班?”

    “練書法太小了,還是畫畫吧,小孩子對畫畫的興許大。”

    彭長宜不說什麼了,的確是這樣,娜娜太小了,還不會拿筆呢。再說,可能在亢州也沒有針對幼兒的書法班,更不會有蠅頭小楷書法班了。

    彭長宜沒話找話說道:“她姥姥來過了?”

    “哪兒啊,我剛接娜娜回來,她小舅就打來電話,說老倆又吵架了,我不想去,但是你說不回家喫飯,我就帶着娜娜去了,勸了半天,總算好了。”沈芳說道。

    彭長宜不敢問爲什麼吵架,知道一問沈芳就會拉開話匣子沒完沒了的敘述了,他趕緊說道:“明天我帶娜娜去書店,看看有畫畫方面的興趣書沒有。”

    娜娜一聽,立刻又湊到爸爸跟前,說道:“爸爸,我們要去書店,太好了。”

    彭長宜回頭拍着女兒的小臉蛋,說道:“是啊,明天如果沒有意外工作,我們就去書店。”

    彭長宜特別強調如果沒有意外工作,因爲他大部分工作都是圍着部長轉的,即便是休息日的時間也不能自主支配。

    這話是說給女兒聽的,更是說給沈芳聽的。有的時候答應她們的事往往因爲工作而走不開,免不了挨沈芳的埋怨,就連女兒都會抱怨了,所以他必須強調這層意思。

    果然,沈芳說道:“大禮拜天的還不休息啊?”

    “我沒說不能休息,這段科裏事多,我下週一去學習。沒事更好。”

    “不讓人活了。”沈芳小聲嘟囔了一句。

    女兒立刻學到:“不讓人活了。”

    彭長宜瞪了沈芳一眼。

    沈芳不再說話,她知道彭長宜沒少跟她說,讓她在孩子面前說話注意。

    喫完早飯後,彭長宜準備帶女兒去書店,自己的呼機就響了,娜娜一聽就撅起了嘴,她知道爸爸肯定有事。

    彭長宜回屋打了電話,原來是寇京海在呼他。

    寇京海說今天天氣不錯,想約彭長宜去釣魚。

    彭長宜說:“老兄,釣魚可以晚會去,我先帶孩子去趟書店,不能欠賬太多了,這娘倆都對我有意見了。”

    寇京海哈哈大笑,說道:“行,一個小時後我過去接你。”

    放下電話,彭長宜轉身看見女兒睜着眼睛正在不高興的看着她。彭長宜笑了,說道:“走,去書店。”

    娜娜立刻笑了,乖巧的在爸爸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爸爸真好。”

    給女兒買書回來後,寇京海坐在一輛吉普車早就等在院裏,彭長宜問他怎麼不進屋去坐。寇京海說道:“我怕弟妹數落我。”

    彭長宜樂了,說道:“你也有怕的人?”

    “你們兩口子我都怕。”寇京海說道。

    寇京海對彭長宜兩口子從心裏就有些畏懼,尤其是沈芳,每次看到寇京海都會數落他們喝酒,所以他寧願等在門口外也不願到他家裏去聽沈芳的數落。

    很快,彭長宜就出來坐上了寇京海找來的車,駛出了市區,直奔城外的萬馬河岸的魚塘駛去。

    彭長宜沒有見過這輛車,就問道:“哪兒的車?”

    寇京海說道:“一個朋友的。就憑我只能麻煩朋友,不像組織部的幹部,可以調動下面任何單位的車。”

    彭長宜笑了,說道:“有怨氣就說明有想法,有想法就說明有要求,說吧,想讓我幫什麼忙?”

    寇京海說道:“我太佩服你了,聰明的時候比猴兒都聰明,裝傻的時候比真傻子還傻。”

    “這就對了,人就得這樣,該傻則傻,該精則精。”彭長宜之所以這麼篤定的認爲寇京海有事,源自於他這幾天總是接到一些人的電話,這些人都希望從他那裏探到什麼消息,寇京海也不例外,他早就不甘寂寞了。

    看來,因爲今年註定是亢州不平凡的一年。

    撤縣建市後有許多善後工作需要完善,也趕上換屆年,最爲敏感的就是北城去政府正職的位子就要空出,肯定會連帶出幹部調整。

    所以,跟市委書記沒有直接關係的人,就希望能從組織部長這裏得到恩惠,彭長宜就成了部長周圍炙手可熱的關健人物。

    寇京海今年四十二歲了,由於性格關係,始終得不到提拔,連個副科都不是。儘管他極力表現的無所謂,但是人在這個權力場中,尤其是看到周圍的人都在進步,都在被提拔,唯獨你得不到提拔和重用,無論你怎樣裝作清高裝作無所謂,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一個身處權力中心的人,卻總是得不到權力的恩澤,出去的時候總會覺得比人矮三分,用身不由己形容人在官場

    寇京海就是典型的例子。他轉業的時候就已經是副團級了,的確沒有爲自己跑過官,按他的話說保持一顆平靜的心。久而久之,他的這份平靜就蕩然無存了,許多無法言說得心理失衡時刻在折磨着他。

    一方面仍然在人前表現的無所謂,另一方面卻自怨自艾,眼看大好年齡在機關就要消耗殆盡,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先找到彭長宜,因爲在機關裏,他覺得彭長宜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沒想到他可憐的居心被彭長宜洞穿了,甚至被他毫不留情的直接點了出來。他不好意思起來,臉也有些紅。

    彭長宜斜着眼看着他,說道:“怪事,您老人家居然還會臉紅,那些被尖酸刻薄的話挖苦過的可憐的人們呀,要是看到你今天的表情,該會是多麼的心花怒放、大快人心啊!”

    儘管臉紅,那說明知恥之心還沒完全泯滅。

    寇京海知道彭長宜爲他說話太損沒少提醒過他,就說道:“唉,我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既然無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那就索性同流合污把自己染髒,我也不是凡人,怎麼我就不能有些想法?”

    “別酸了,哦,難道都髒,就你一個人乾淨?別把自己打扮的那麼無辜,告訴你,在當往和當今甚至是當後的任何時代,權力都不會主動落入到你手裏。”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