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58章少了喝彩的人
    宋知厚轉身就拿起書記房門的鑰匙,給舒晴打開門後,他沒有跟舒晴進去。

    不知爲什麼,剛走進彭長宜的辦公室,姑娘的眼淚就流出來了。她轉身反鎖好房門,走到彭長宜的大辦公桌前,將帶回來的批文放在桌上,撫平,對着他的座位,在心裏說道:你激將我的事情,我做到了,這是我平生做得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也是我平生第一次給人做槍手,但很值!就像你說的那樣,只要是爲了百姓,賣多大的臉也值。五十萬,是我迄今爲止,接觸到的最大數目的錢款,本想聽到你的讚美,哪知,我回來了,你卻走了……

    想她幾天前去省城,就是抱着不破樓蘭誓不還的決心,平生第一次單獨執行那麼重的任務,可以說,她之所以敢回省裏去文化廳要錢,完全是因爲他的原因,因爲他的激將,因爲他的坐鎮,因爲他的支招,他把這個過程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給她分析遍了,所以她是有充分思想準備的前提下才去的省裏,她對自己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她可能達不到預期的目的,但總會有收穫的。只要有收穫,他就會給她喝彩,沒有收穫,他也會給她喝彩,因爲,她努力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大獲全勝!

    大獲全勝的她帶着錢回來了,只是,給她喝彩的那個人卻走了,而且是一年……

    想到這裏,姑娘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她坐在每次來都會坐在的地方,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空蕩蕩的皮轉椅,有些出神。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男人走進了她的心裏,一個時期以來,儘管她有些抗拒自己的這種心理,但抗拒歸抗拒,事實就是如此,她發現她已經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了,她的確愛上他了,愛上了他身上的邪氣,正氣,詼諧幽默,睿智熱忱……愛上了他的所有。

    儘管孟客跟她說過他跟一些女人的故事,這些女人中,有省報的記者,有他準備結婚的對象,當然,外界還有另外一些傳言,那就是在他的心裏,一直默默地愛着一個人,這個人是無人能取代的,他之所以這麼多年都不結婚,其實就是在等這個人。

    人們往往說,得不到的是最珍貴最值得懷念的,但舒晴不這樣認爲,她認爲,那是得到的不夠好,或者是不夠投入,試想,現實中如果有一個足夠好、足夠讓他傾慕、讓他着迷的女子,他還會放着實實在在的人不愛,而去迷戀內心的那個不可能的她嗎?況且,那個她早已有所屬。

    她對自己是有信心的,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姑娘感覺到,儘管他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他不排斥她,不討厭她,甚至,還很樂於和自己探討某些問題,最讓她感到有信心的是,他買的那塊文化石,本來想當做禮物送給他的兩位好朋友,當然,其中一位是他內心一直駐紮着的人,當時她就認爲送這個不合適,給他說了理由後,儘管當時他沒有立刻表示採納她的建議,但是第二天,他把這塊石頭送給了老顧,說明他對自己的建議是認可的,只是礙於不好當面跟她表達而已。

    她相信他會對自己注意的,這次,她就做到了,她沒有讓他失望,但是,她卻無法當面聽到他的讚揚聲,或者是變相的讚揚,或者是更進一步的鼓勵,她可以從他的雙眸中看到這些,哪怕他不說話,她也能讀懂他的目光,她是這樣認爲的。

    但眼下她能做的只是把批文放在他座位的正前方,而他,卻看不見。

    不知爲什麼,此刻的舒晴很傷感,儘管她知道中青班的分量,但卻有着跟彭長宜一樣的心思,認爲他是受到了排擠,是爲了給別人騰位子才被派去黨校學習的,她爲他感到委屈,爲他在心裏抱着不平,這似乎和她的思想境界以及思想水平不相符,但沒辦法,她已經完全融入到彭長宜的圈子裏了,已經跳不出這個圈子來認識問題了,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了,患上了單相思症。

    這時,門被推開了,呂華進來了。

    舒晴嚇了一大跳,急忙抹去眼角的淚水,叫了一聲:“呂祕書長。”

    呂華看出了舒晴的異樣和她紅紅的眼睛,就說道:“我聽小宋說你在這裏,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晴理了理頭髮,極力讓自己恢復了平靜,說道:“剛剛,回來後,鬼使神差般就過來彙報了,走到門口,才意識到人去房空了……”

    說到這裏,姑娘的眼圈又紅了。

    呂華似乎讀懂了姑娘的淚水,他沒敢繼續注視她,而是說道:“呵呵,不用難過,他學習是好事。”

    “可是,可是我總感覺是對他有些不公……”

    呂華笑了,說道:“這話可不像你舒教授的水平啊?”

    舒晴低下頭,小聲說道:“舒教授本來就沒什麼水平,都是被你們擡舉出來的……”

    “哈哈。”呂華笑了,說道:“你這話,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

    “那我再去騙別人唄。”

    “哈哈。盜版,一聽就是盜版。”呂華笑着說道。

    舒晴也含着眼淚笑了。

    呂華這時發現桌上的那個批文的複印件,看完後,不由得驚呼出聲:“天哪,你太了不起了!居然做到了,這就是成功,最大的成功!彭書記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舒晴難過地說道:“就是有人還不知道。”

    “你沒告訴他?”呂華問道。

    “他白天電話關機,晚上也關機,開常委會那天下午,我給他打電話着,被他掛掉了。”說到這裏,她有些悶悶不樂。

    “哦?嗨——我想起來了,那不是他掛斷的,是她女兒掛的。那天,全體班子成員給他踐行,大家都喝多了,就他是自己走着出去的,大部分人都是被司機祕書攙着上的車。我們把他送回住處後,他醉了,回去後就睡了。她女兒陪着他,有電話來,她就掛,有電話來,她就掛。那天好多人的電話都被娜娜掛了。”

    舒晴擡起眼,看着呂華說:“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他有事呢。”

    呂華說:“肯定他沒有時間給你回,週五快下班了纔來通知,也就是說,只有週六一天安排工作,上午還開了半天會,中午喝了酒,自己的事只有放在晚上去安排了,他肯定是沒想起來給你回。”

    “嗯。”舒晴點點頭。

    黨校有嚴格的紀律,上課手機一律關機,晚上有時還有聽課的任務,再有,他人不在單位,工作完全交給了朱國慶,關機也是正常的。這樣想着,舒晴慢慢恢復了平靜,說道:“彭書記不在,這個是不是要跟朱市長彙報?”

    “是啊,必須彙報,不然省裏撥下錢,財政敢給挪用了。”呂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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