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63章舒晴有心他無意
    彭長宜唉聲嘆氣地說道:“舒書記啊,你別見怪,人啊都有弱點,我眼下的弱點就是唯恐別人不拿我當回事了,一旦發現自己的權威消弱,心裏就受不了,窩氣,難免說話不好聽,請你多多擔待,大人不記小人過,來,我敬你。”說着,就衝舒晴端起了杯子。

    舒晴眨着眼睛,看看彭長宜,又看看老顧,說道:“顧師傅,你聽出什麼來了嗎?”

    老顧笑了,沒說話。

    舒晴又說:“我怎麼聽這話不像彭書記說的呀,倒像是別的什麼人說的。”

    彭長宜哭喪着臉,說道:“唉,將死之人,其言也哀,你就湊合着聽吧。喝酒。”

    彭長宜端着杯,也不管她是否響應,就跟桌上舒晴的杯子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

    舒晴笑了,說道:“不就是幾天沒喝酒嗎,不至於看見酒說胡話吧?”

    彭長宜哈哈大笑,笑過之後,轉了話題,看着舒晴說道:“對了,舒書記,我有件事得求你。”

    舒晴說:“什麼事啊,說得這麼隆重?”

    彭長宜說:“我女兒娜娜跟我說,她想找你,說要跟舒阿姨探討點事情,那天還要給你打電話,讓我攔下了,我說你正在省裏辦大事。”

    “什麼時候?”舒晴問道。

    “就是週六開常委會的那天下午。”

    舒晴說:“哦——對了,開常委會的那天下午,我給你打電話着,但被掛斷了,老呂跟我說,是被娜娜掛斷了,娜娜那天下午掛斷了好多人的電話?”

    彭長宜說:“是啊,我那天喝多了,她怕電話打擾我休息,來一個掛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掛斷的呢。我後來晚上有事,也沒一一回這些電話,娜娜不知道是你的電話,要知道是你的,她就不掛了,你的電話我存的名字是‘黨校教授’,這個還是我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存的,後來就沒改過。”

    舒晴點點頭,說道:“娜娜沒說找我具體有什麼事?”

    彭長宜說:“後來沒再提,估計忘了。”

    舒晴說:“這樣,我明天在家呆一天,週日回去,你可以帶娜娜去我哪兒。”

    “誒!那可不行。”

    “怎麼了?”舒晴感覺彭長宜的反應很過激。

    彭長宜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合適了,就說道:“你還是在家陪陪老人吧,老人身體不好。”

    舒晴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呀,也就是明天在家呆一天,保證第二天就得把我趕走了,他們知道我包着村,跟在機關上班不一樣,肯定會催着我回去的。所以,我極有可能星期天就被趕出家門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到時再說。來喝酒。”

    舒晴問了問彭長宜都學什麼課程,又問了問都哪些教授講課,彭長宜就從剛纔那個肩揹包裏掏出一份表格,說道:“都在這上面呢,你自己看吧。”

    舒晴看完後說:“真好,我都想去這裏學習來了。可惜,不具備資格。”

    彭長宜說:“有機會還是脫產學習一下,真的很受益,我剛剛上了這麼幾天,就感覺有點如飢似渴,真的。人啊,不提升真不行,跟不上,要落伍的。”

    舒晴見彭長宜說話恢復了正常,就問道:“剛纔幹嘛非得讓老顧我們倆喝酒?”

    彭長宜笑了,扭頭一眼就看到老顧低頭在喝酒。他瞪大了眼睛說道:“嘿,我說你言語一聲,哪能自個兒悶頭喝了,怎麼也得敬一下舒書記啊?”

    老顧說:“我喝完了車上睡覺去,不然一會真的開不了車了,真要是讓領導給我當司機,我都不等領導開我,我明天自己就捲鋪蓋走人。”

    “哈哈。”彭長宜笑了,端起酒杯,跟老顧和舒晴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他放下酒杯說:“我再一口就幹了,你們倆隨意。老顧,不行就不要喝了,喝不了存在這裏,下次我悄悄溜出來接着喝。”

    舒晴說:“那可不行,據我所知,黨校會有專人來檢查周邊各個飯店的,專門檢查是否有學員在這裏聚餐,你千萬要注意。”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知道,要不我怎麼說悄悄溜出來呢,短期班查得不嚴,就是長期班管得嚴。”

    這時,服務員端上一碗老北京炸醬麪,放在了老顧面前,彭長宜說:“我們怎麼沒有?”

    老顧笑了,說道:“我剛纔就說了,我喝了酒,得到車上去眯會。不然沒法開車。”

    彭長宜看了看他的杯裏,還有一半的酒,說道:“好了,剩下的你別喝了,吃麪吧。”

    老顧受寵若驚,趕緊把半杯酒放在一邊,低頭就吃麪。

    一碗麪下肚後,他說:“我去給你們先把面要好,一會你們喝完酒再上。”

    他一邊說着就一邊走了出去。

    舒晴知道,老顧是故意躲了出去,一般領導的司機都具備這樣的素質。要麼是不跟領導同桌喫飯,要麼就是提前撤離飯桌,給領導騰出談事的時間。老顧這次也想自己單獨喫,但是舒晴沒讓,她覺得沒有必要。老顧跟隨彭長宜多年,輾轉三源亢州之間,就跟一個忠誠的老僕人一樣,再說,她和彭長宜也沒有要事要說。

    這會,舒晴見老顧出去了,就問道:“彭書記,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彭長宜擡眼看着她,見舒晴表情非常認真,就說道:“什麼問題?”

    “剛纔進來時,是怎麼回事?”

    彭長宜愣咳咳地說道:“什麼怎麼回事?”

    “說了那麼多違心的話?”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跟你們開玩笑呢,寂寞了這麼長時間,還不找點詞開玩笑。”說着,端杯跟舒晴示意喝酒。

    放下杯,彭長宜問道:“今天怎麼沒參加下午的常委會?”

    舒晴笑了,說道:“週五下午是市委的常委會。週四下午是市長辦公會,您還以爲人家會在今天下午開常委會啊?昨天下午跟市長辦公會合並召開了。”

    “哦——”彭長宜深深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很好,很好。”

    舒晴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告訴他這個事,就繼續追問道:“爲什麼非要老顧喝酒,還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是以爲你來學習了,大家都好受?”

    說道這裏,舒晴不知爲什麼,眼圈忽然紅了。

    彭長宜見她這樣,趕緊扭過頭,笑着說:“開玩笑,剛纔就說了開玩笑,在黨校哪敢開玩笑,再說也找不到開玩笑的人啊,別介意。”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索性眼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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