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41章給官員們編的順口溜
    他收穫着一個又一個政績喜悅,也收穫着這裏幹部羣衆對他的愛戴和崇拜,還收穫着自己內心的充實和飽滿。以致在他以後遭遇仕途變故離開這裏十多年後,他的執政理念和真誠做事的良好品德,依然是督城幹部隊伍的主流,也是幹部們爭相效仿的偶像。

    很多年後,這裏的百姓仍然喜歡談論他,喜歡把他當做標杆,來比較衡量新到的書記,十多年裏,督城換了四任市委書記,可惜,沒有任何一位能夠超越他、取代他在老百姓和幹部們心中的位置。

    自古以來,在任何一個地方,執政者總會或多或少的留下光明的或陰暗的形象,也總會有民間高人善於總結這些走馬燈似的的官員的政績,如在督城,民間就有這樣的說法:

    李少生的梧桐樹,

    周小平的中心路,

    王銀鵬的塑料布,

    李大熊的大牌樓,

    嶽筱的買賣幹部,

    關昊的雙親活動。

    “梧桐樹”指的是當時的縣委書記李少生,爲了綠化美化督城主要街道而強行種植的一種樹木,是當時最先進的綠化美化樹種,爲此他賣了當時的坐騎213吉普車,騎着自行車上下班,如今這些梧桐樹早已冠蓋如雲,有幾條林蔭道還被評爲省級園林綠化優秀單位;

    “中心路”就是目前督城中心主要道路,在八十年代初期,城市人口不足十萬的情況下,周小平書記頂着兩邊店鋪老闆進京告狀的壓力,力主拓寬這條中心路,當時在錦安都是笑話。因爲那時別說是汽車,就連自行車都很少,這麼寬的街道人們的確不適應,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多麼的具有前瞻性。

    幾年後,隨着經濟形勢的快速發展,這條路早已不再顯得空曠,而是越來越熱鬧,越來越繁華,以致後來趕上上下班高峯期經常堵車,但是後來幾任市委書記都無法在擴寬和拆遷了,因爲成本太高,只有在這條路兩側又各開通一條路,以緩解這條路的壓力。

    後來就有人說了,當時書記提出這條街道拓寬到50米,結果反對的聲音太高沒通過,這才改爲四十米,如果是50米,那麼後來城市發展的空間就更大了,看來,有的時候真理也需要妥協;

    “塑料布”說的是市委書記王銀鵬在考察了山東壽光蔬菜種植基地後,強力推行大棚菜建設,隆冬臘月,地凍三尺,不惜動用公檢法部門,用行政強力干預的手段,要每個鄉、每個村都要修建塑料大棚,種植大棚菜。

    由於幹部羣衆沒有一個思想意識轉變的過程,僅憑几次參觀不能真正認識到種植大棚菜的好處,再說種植習慣的養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所以幹部羣衆牴觸情緒很大,怎奈這個書記太強勢,太急於要政績,不顧冬天施工的諸多禁忌,強令修建大棚,必須趕在春節前讓當地老百姓喫上反季節的蔬菜。

    蘿蔔快了不洗泥,200多個大棚在春節前的第一場雪到來後,就壓塌了一半多,剩下的大棚沒被大雪壓塌也在冰消雪化後,自己就垮了。老百姓損失慘重,負責爲大棚建設提供貸款服務的銀行,所有用作大棚建設的貸款全部壞死。

    最後這個幹部灰溜溜的調出督城,他走那天,城鄉響起一片鞭炮聲。按說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可以增加農民收入,但有的時候,好事辦不好老百姓也不買賬;

    “大牌樓”是另一位市委書記上任後,根據羣衆的呼聲和申報省級歷史文化名城的需要,把清帝乾隆爺親筆題寫的“天下第一郡”的扁額,以牌樓的形式再現,直到現在,這座古色古香矗立在高速路口作爲進入督城境內標誌的大牌樓,仍然是督城的標誌性建築。

    嶽筱,是督城本土培養出的唯一一位就任地級市黨政一把手的幹部,這裏說他只知道:“買賣幹部”有失偏頗。

    他在督城任職期間,還是做了一些工作的。如備受關昊欣賞的開發區建設,如果沒有當初拒絕污染企業的進入,就沒有後來託雷斯﹒丹的新能源基地建設,即便是關昊力主強力治理整頓的砂石料企業,在當時的引進上也是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如帶動了周邊運輸業的發展,提高了就業。

    儘管後來到了必須治理的地步,那也是許多後續工作如監管工作的缺失造成的現在治理整頓的必要。從市長到書記,他在督城呆了六年,後期的確是有“買官賣官”的微詞。

    如果說前邊這幾位在督城的歷史上或多或少的留下的物質業績的話,那麼只有關昊留下的是意識形態裏的業績,是人們思想意識領域裏的改變和革命。

    當然在關昊走後,他主持的生態文明村的建設也被後來加了進去,成爲“關昊的文明村和雙親

    活動”,在物質建設的前提下,影響更深的還是人們思想意識領域的深刻變革。

    這種思想意識形態領域裏的政績,較之許多幹部熱衷於抓物質領域裏的政績工程來說,更加的難能可貴,也更加受到了這裏人們的推崇和擁戴。

    對於這個順口溜,前些日子夏霽菡去稻園採訪時就聽到過,當時村支書李俊是懷着敬佩的心情說的。她不知道關昊聽說過沒有,此時見他根本沒有回去的意思時,她就說道:“有個順口溜現在很流傳,你要不要聽?”

    關昊點點頭。她於是給他背誦了這個順口溜,滿以爲關昊會感到好笑,甚至或不以爲然,沒想到他聽完嚴肅地說:“夏霽菡同志,鑑於你以後幹部家屬的身份,以後不要傳誦這樣的信息,聽到了就權當沒聽到,沒聽到也不要去打聽。”

    什麼家屬?我首先是個記者,是黨的新聞工作者,這一點關大書記你可能忘了吧。她在心裏嘀咕着,但終究沒有說出來,眼睛看着別處,不再說話。

    “不服氣是吧?”關昊知道她是一個不好是非的人,但必要的囑咐還是應該的。

    見他雙手撐着牀,漆黑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盯着自己,夏霽菡就說:“服氣,我服氣的很呀,關大書記。”

    關昊和夏霽菡在鄉野豪宅中,度過了他們認識以來最爲美好的兩天,這麼多年來,關昊終於找到了家的感覺,和他心愛的女人日夜纏綿而心無旁騖。

    每個人心目中對家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港灣”這個詞相信大多數人都會推崇的。像以前羅婷連飯都不做煙火都不動,這絕不是一個男人對家的感覺。

    官場中的男人,對家的要求有別於普通的男人,他們在需要傢俱有“港灣”所有屬性的同時,也需要家裏有個知書達理。

    淡泊名利的賢內助,即便她起不到“助”的作用,至少也別惹事生非,當然如果再能碰上一個浪漫、多趣,儀態萬千的紅顏知己,那就是感情生活中最美的境界了。

    顯然關昊自認爲他遇到了,以至於夏霽菡在擔心他置工作於不顧的時候,他的心理是欣慰的。他很欣賞她的大局意識,這一點在關昊的辦公室談治砂專題片時他就有所感悟。

    第二天,關昊並沒有因爲夏霽菡的擔心而改變計劃,他們在這個鄉村豪宅裏,幸福地享受着人生最美妙的時刻。

    美好浪漫的世外桃源生活,總會有回到現實的時候。下午四點多,他們開始收拾東西,關昊對她說:“你檢查一下,把家裏缺的東西拉個清單,下次週末我們回來的時候好補上。”

    夏霽菡點點頭,拿出筆和紙,細心的記着。

    關昊把家裏所有的電源和水源包括門窗統統關閉,鎖好房門後,看見夏霽菡坐在了鞦韆上,打量着這個灑滿春光的小院裏,有些戀戀不捨地說:“下週我們還來嗎?”

    關昊彎腰,手撥拉開垂下來的紫藤花穗,說道:“你有個口誤需要糾正,不是還來嗎,是回來。請你注意正確用詞,別惹我不高興。”

    坐在鞦韆上,她咯咯的笑了,說:“是,回來。”

    他說:“只要我離得開,肯定要回來。”

    “嗯,最好能離得開,因爲紫藤的花期很短,下次咱們帶相機來,我要在自己的鄉下豪宅留個影,給爸爸寄去,讓他看看,看看北方的紫藤。”

    “相機有,在那輛車上,我用手機給你照吧。”說着就對着她連怕好幾張。

    他們擁着走出了大門,夏霽菡回頭看了一眼那架紫藤和住了兩天的房子,竟然有了些依戀。

    見她戀戀不捨的樣子,他很是欣慰,低頭就又吻了她,突然心血來潮,說道:“咱們順便回家看看吧,見見父母好嗎?”

    夏霽菡一聽,嚇得臉都白了,她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就是不去,家裏也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了。”關昊得意地說道。

    “是關垚?”夏霽菡說道。

    “哈哈,還能有誰?在這個問題上,他向來不用屈打就成招。”關昊笑了。

    “那你怎麼辦?”夏霽菡緊張了。

    “帶你回家唄。”關昊說。

    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胳膊,哀求地說:“下次吧,我沒有心理準備。或者下下次。”

    “呵呵,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我關昊可沒有在外養女人的習慣。”他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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