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21章 阿醜真好
    薛湄的貓,腳步輕盈,跑回了蕙寧苑,稍後薛湄和彩鳶纔到。

    瞧見薛湄滿身的髒污,戴媽媽大喫一驚:“大小姐,您這是……”

    “別問,打水給我洗澡吧。”薛湄道。

    戴媽媽道是。

    熱水不是一下子就有的,薛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脫了外裳。

    好在五月初的天氣不冷。

    薛湄穿着中衣中褲,又讓彩鳶替她散了頭髮。

    彩鳶對修竹和紅鸞道:“修竹姐,你和紅鸞也去幫忙擡水,大小姐得趕緊洗澡,我來給大小姐散發。”

    兩丫鬟一聽,這話不錯,轉身也去了。

    她們一走,彩鳶小心翼翼關上了房門,低聲問薛湄:“大小姐,婢子拿給您的,明明是空箱子啊……”

    “噓。”薛湄笑了笑,“不要多提。”

    “可……”

    “神仙不都是能隨便變出東西來的嗎?也許,我便是神仙。”薛湄道。

    彩鳶膝蓋發軟,本能想要給她跪下。

    薛湄瞧見了,失笑:“哪有你這樣臨時抱佛腳的?你跪我,我也不保佑你。”

    彩鳶:“……”

    她都不知道小姐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說笑。

    反正她只是拿了個空箱子給小姐,然後她就瞧見自家大小姐不停從那空箱子裏拿出東西,還都是她沒見過的。

    非常震驚,也非常神奇。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好麼?今後這個箱子交給你保管,你取個小鎖來。”薛湄衝她眨了眨眼睛。

    彩鳶感覺很神奇,充滿了責任感。

    她們做婢子的,就是要無條件信任大小姐。

    彩鳶果然去拿了小鑰匙,把箱子鎖了起來。就連修竹和紅鸞,她也不打算告訴,這是天地之外,僅僅她和大小姐知道的祕密。

    片刻之後,熱水打來了。

    薛湄去洗澡,發現時刻粘着她的貓躲了出去。她今天突然發現,每次她洗澡的時候,她的貓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待她洗好出來,它又神祕出現了。

    “這還要避嫌不成?”薛湄忍不住有點疑惑。

    她時常開玩笑,說自己的貓成了精。若它真成了精,豈不是要嚇死她?

    不過,她本就是個帶着空間和個人終端穿越的超級開掛者。身邊有個貓妖,最應該淡定接受的人,是她。

    畢竟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這個世界的不合常理。既不合常理,貓成個精又怎麼了?

    “還蠻有趣的。”薛湄想。

    她想試試她的貓,於是坐在浴桶裏,朝外面喊了聲:“阿醜?”

    第一聲無應答。

    她又喊了第二聲。

    這次,屋上瓦動了動,貓步輕盈踏過,然後有影子落在窗臺上,對着淨房“喵”了一下,表示它聽到了。

    薛湄忍不住笑:“阿醜,進來。彩鳶,你去打開窗戶,把貓放進來。”

    彩鳶道是。

    她開了窗,原本坐在窗臺上的貓,遠遠避到了海棠樹下。它一雙鴛鴦眼,那隻黃色的在陽光下變成了炫目金色,讓它看上去頗有氣勢。

    它的毛已經長了不少,通體雪白,衝着彩鳶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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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彩鳶要是敢去抱它,它非要撓她不可。這貓在大小姐面前乖巧聽話,在下人面前兇狠霸道,並不是柔軟的小可愛。

    “大小姐,貓怕水,它不肯進來。”彩鳶無奈道。

    薛湄伸長了腦袋:“阿醜,你進來,娘給你洗澡。”

    “喵!”這一聲格外憤怒,聲音很大,然後它猛然往上一竄,跳上了樹枝,接住高枝躍上牆頭,跑了出去。

    彩鳶忙叫喚:“阿醜!大小姐,阿醜跳出去了。”

    “不妨事,它認得路。”薛湄道,“隨便它去玩吧,等會兒就回來了。”

    待薛湄洗好了澡,換上了乾淨衣裳,丫鬟替她擰乾了頭髮,她正坐在臨窗大炕上晾頭髮,隨便拿本書看的時候,窗櫺被什麼推動。

    一擡眸,那貓扒開了窗戶上的栓,跳到了薛湄的膝頭,在她手上蹭了蹭。

    薛湄輕輕撫摸着它的毛髮,又給它撓下巴,它舒服得發出咕嚕聲,很愜意往她身上一趟,翻着肚皮打算睡覺。

    “阿醜真有趣,真好玩。”薛湄笑道。

    她時常誇他。

    她說他漂亮,說他機靈聽話,說他可愛,又說她很喜歡他。

    蕭靖承長這麼大,從未聽過這些甜言蜜語。

    他是繼後戚氏的兒子,是先帝的老來子。一般來說,老來子很受寵的,可先帝似乎是擔心將來自己萬世之後他難以立足,對他的教養格外苛刻。

    而戚氏,就是現如今的東太后戚氏,是個權勢欲很強的女人。

    皇子們有專門的皇子府,由四位乳孃、四位宮婢和八位太監陪伴着長大,只每個月初一、十五進深宮拜見自己的母親。

    蕭靖承從小敏感慣了,他覺得母親對他的感情,還不如她對屋檐下那隻鸚鵡的感情深。母子見面,規矩比溫情多。

    長大之後,蕭靖承每次去見他母后,心裏總是很牴觸,因爲他能看見,她那笑容有多客套、敷衍。

    他十四歲時,他父皇身體一日差似一日,破例給他開了府,封他爲瑞親王,有封地、有金冊金寶。

    當時他沒有立刻搬過去住。

    他十五歲,父皇駕崩。

    皇家的服喪是二十七天,不是民間的二十七個月。

    孝期一滿,他就跟着成將軍去了白崖鎮駐守,正式開始了他的武將生涯。

    而後每次回京,都是回來述職,偶然住在兵部安排的客棧裏,偶然被戚太后留在她的宮裏小住。

    至於他自己的王府,九年了,他沒有住滿九十天過,對他而言是個特別陌生的地方。

    京都本應是他的家,他卻覺得處處人情疏淡,還不如白崖鎮。

    他的一生裏,父皇苛待、母后虛僞,師父成將軍嚴厲,不曾有人細心呵護他、誇獎他、讚美他。

    男子漢大丈夫,他也不覺自己需要。

    然而真的有人這麼做了,蕭靖承便覺異常溫暖。

    哪怕他明知她的溫情,給予的是一隻貓。

    他舒展了四肢,任由她柔軟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毛髮,耳邊是她細語般的誇獎。

    薛湄真的好喜歡他。

    從未有人這樣不計回報愛過他!

    蕭靖承微微眯起了眼睛,通過貓的瞳仁,瞧見了她一臉的安逸。

    她披散着青絲,任由陽光落在她臉上,睫毛纖纖,似有金芒。午後這樣悠閒的室內,真是人間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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