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22章 她是惡鬼嗎?
    薛湄靜靜趴在臨窗的炕上,晾她的頭髮,腦海中走馬觀花,回放着今天的樁樁件件。

    她首先回想起她母親潘氏對她的冷漠;而後又想起,薛玉潭被她算計,拼命給她製造機會,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後悔得想要掐死她?

    她又想起三夫人那一閃而過的眼神。

    薛湄也想起了她那位已經殘疾了的大哥。

    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想快速瞭解自己所處的環境,特意去看過她大哥一次。

    大哥住在侯府西南的一個院子裏。

    院子比較破舊,外牆有點斑駁了,不似其他地方那般奢華。正好,那天安誠郡王蕭明鈺過來拜訪她大哥。

    安誠郡王與她大哥同齡,曾是國子監一塊兒讀書的同窗,兩人交情不錯。

    不過,僅憑那點同窗情誼,就能和操控京都幾大大商鋪的安誠郡王維持八年的交情嗎?安誠郡王可是很忙的。

    而大哥身邊有個小廝,武藝高強。

    那天薛湄偷聽大哥和安誠郡王談話,離得特別遠,再好的耳力也聽不見,她是用個人終端作弊了。

    但是,她剛偷聽不過幾句話,就被大哥的小廝發現了。

    這麼靈敏的小廝,是永寧侯府的人嗎?

    “侯府那些上蹦下躥的,都不值得關注;倒是藏在暗處不聲不響的人,要好好留心。”薛湄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她的貓說話。

    貓像是睡着了。

    薛湄把臉埋在它的肚皮上,它一動也不動,任由她靠着。

    就這樣鹹魚似的癱了一下午,薛湄和貓都休息得很好。他們倆都懶,吃了晚飯繼續睡,絲毫不耽誤覺頭。

    只不過,這天夜裏,很多人沒睡好。

    第一個沒睡好的,不是腳受傷的薛潤,而是薛湄的親孃潘氏。

    潘氏深夜帶着她的啞巴丫鬟,去了趟她的長子薛池的院子,避開衆人耳目,母子倆徹夜長談。

    第二個睡不着的,則是二小姐薛玉潭。

    自從薛湄給五少爺打了麻藥,讓他不怎麼痛開始,二小姐就感覺事情不太好,她可能給薛湄搭了臺子,讓薛湄唱了一出好戲。

    “你說,她真的會醫術嗎?”薛玉潭坐在桌前,不肯就寢。

    她的丫鬟菊簪小心翼翼:“這怎麼可能?”

    “當時她給五弟用了什麼,爲何五弟不痛了,她真的會巫術?”薛玉潭又問。

    菊簪不知道,沉默着不敢接話。

    薛玉潭推薛湄上前,是想讓她作死,而不是給她提供表現的機會。

    “自從她上吊醒過來之後,一切都不如我所願。”薛玉潭陰沉着臉,“她莫不是已經死了,現在佔據她身體的,是個惡鬼?”

    菊簪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麼深的夜,二小姐說這種話,特別嚇人,菊簪腿肚子有點轉筋了。

    “二小姐,鬼怎麼能上得人身?”菊簪儘可能安慰二小姐。

    薛玉潭卻冷冷一笑。

    她生得美豔,眼珠子比旁人的更大、也更黑。此刻坐在光線暗淡的燭火之下,她那雙眸子鬼氣森森的。

    丫鬟便覺得,和大小姐相比,此刻的二小姐更像是被鬼上身了。

    “等找個時間,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薛玉潭冷冷道。

    丫鬟不接話。

    薛玉潭睡不着,她的心思不在五弟身上,全是和薛湄的爾虞我詐。

    與此同時的,睡不着的還有永寧侯和周姨娘。

    他們倆更衣躺下,卻毫無睡意。

    “侯爺,妾想去看看潤兒。若他今晚高燒,妾想陪在他身邊。”周姨娘的眼睛還是紅的。

    永寧侯:“不是吩咐了丫鬟嗎?一旦潤兒高燒,便來通稟。”

    “可……潤兒那傷口那麼深,被大小姐用水洗了,又被她割了不少肉,傷情只會更嚴重。不知大小姐用了什麼蠱術,潤兒當時不疼,只怕事後會更反常。”周姨娘道。

    她這麼一說,永寧侯有點躺不住了。

    他坐了起來。

    周姨娘急忙也坐起來:“侯爺?”

    “去看看潤兒。”永寧侯道。

    已經後半夜了。

    上午薛湄給薛潤處理了傷口,薛潤當時不疼,半下午的時候不停喊痛,非常難捱。

    那麼深的傷,今晚必定要高燒的,不知他可捱得過去。

    現在後半夜了,怎麼也該燒起來了。

    永寧侯和周姨娘半夜到了薛潤的院子,卻發現院子裏安安靜靜。

    兩個值夜的丫鬟,陪坐在薛潤屋子的大炕上,兩個人都有點困了,迷迷糊糊打盹。

    侯爺和周姨娘連夜進來,她們嚇一跳。

    “你們居然睡着了,沒人管着你們,你們竟敢這般放肆!”周姨娘很生氣,聲音壓在嗓子裏。

    丫鬟們連忙跪下認錯。

    永寧侯很煩躁,讓她們起來,然後一邊往薛潤牀前走,一邊低聲問她們倆:“五少爺燒得怎樣?”

    機靈的丫鬟爬起來,連忙跟上:“侯爺,五少爺不曾發燒,他睡得很好呢。”

    永寧侯腳步一頓。

    他詫異回頭,看了眼丫鬟。

    丫鬟急忙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非常肯定告訴永寧侯:“少爺的確沒發燒,婢子們纔敢放鬆一會兒……”

    周姨娘不相信,永寧侯也不太相信。

    搶在永寧侯前面,周姨娘撩起了薛潤的帳簾,伸手去摸兒子的額頭。

    薛潤的額頭,比周姨娘的掌心還要涼一點,絲毫沒有發燒的跡象。

    周姨娘無比錯愕。

    永寧侯也上前,和他小妾一模一樣的動作,摸了摸他兒子的前額。

    他試了一遍,又換另一隻手,甚至去摸自己的額頭對比。

    沒有發燒。

    兒子那麼嚴重的傷口,被薛湄那麼胡亂折騰了一番,又是割肉,又是清洗、縫補,居然沒有高燒。

    不可思議。

    “這……”周姨娘心中只能想到一個可能,就是大小姐真的會醫術,而且醫術還特別厲害。

    永寧侯也沉默着不說話了。

    他們倆又坐了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裏,薛潤還是睡得很沉,依舊沒發燒。

    丫鬟勸說:“夜深了,侯爺、姨娘保重身體,不如先回去歇了。婢子不敢再貪睡,照看五少爺定會盡心盡力。”

    永寧侯一肚子疑問。只是他到底年紀大了,有點撐不住,站起身叮囑了丫鬟幾句,便擡腳走了。周姨娘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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