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24章 少東家
    二小姐薛玉潭受了那麼一頓無妄之災,整個人差點氣瘋了。

    她一點成就感也沒。

    這次算計薛湄不成,反而把自己弄得很狼狽,薛玉潭更加懷疑薛湄是個鬼。

    薛玉潭不怕鬼。和鬼比起來,人更可怕。她是人,她可以把鬼弄得魂飛魄散。

    她靜坐着,回想起薛湄給五弟處理傷口時的種種,越想越不甘心。

    十五日之後,薛潤的傷口已經差不多好了。

    他勉強能下地走路,薛湄讓他別用力,還是儘可能多休養。

    不過,薛潤還要出去讀書。

    薛家沒有宗學,理由也很簡單,因爲薛家養不起。

    自從祖父輸光了家業,薛家就是個空架子。不過,薛家乃是侯門,薛潤可以去國子監讀書。

    國子監是專門教王公貴胄子弟,以及三品大官家子弟的地方。

    與其說是去念書,還不如說是去結交人脈,國子監並不嚴格,不少富貴門第都有自家的先生。

    端陽節之後,國子監有不少的活動,比如說馬球比賽。

    薛潤最喜歡打馬球了,他吵鬧着要去上學,其實是爲了去看馬球比賽。

    他由小廝攙扶着,上了馬車。

    馬車剛剛拐過了兩條街道,突然被人攔住了。

    薛潤撩起車簾,衝外面沒好氣叫嚷:“怎麼停了車?”

    小廝和車伕兩臉爲難。

    馬車旁邊,立了位老者,和顏悅色給薛潤行禮:“五少爺,老夫是金匱堂的坐堂大夫,您還認得老夫嗎?”

    就是這位老者的兩個小廝,攔住了薛潤的馬車。

    薛潤挑了挑眉,想起這老匹夫說他沒得救了,就氣不打一處來:“就你那個爛醫術,也敢自稱大夫?金匱堂莫不是人都死光了?”

    他十四歲,半大不小,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在國子監裏敢跟親王家的世子打架,是個混不吝。

    別說小小坐堂先生,哪怕是太子爺,他都敢懟。

    老先生被他一頓搶白,也不惱火,仍是笑眯眯的:“五少爺,老朽想請少爺喝茶,看看您的傷口,學習學習。請五少爺賞臉,老朽給您作揖了。”

    盧先生今年五十多了,算是長者。

    長者給晚輩作揖,是極高的情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他。薛潤本身就有點中二病,格外好面子,只得同意了。

    小廝攙扶他下了馬車,進了旁邊的茶樓。

    茶樓二樓有個雅間,已經點好了各色茶點,以及熱茶。

    俗話說“半大小子,喫窮老子”,在薛潤這個年紀,是特別容易餓的。他一看到茶點,還有熱氣騰騰的蒸糕,就什麼都忘記了,坐下來吃了起來。

    盧大夫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

    “你看吧,沒什麼可看的。”薛潤伸出腳。

    這時,進來一位年輕人。

    薛潤一愣。

    盧大夫立馬道:“這位是我的子侄,他也學醫,少爺也讓他看看行嗎?令姐的醫術,真是出神入化,我等有幸能觀摩。”

    薛潤冷哼了聲。

    年輕人不怎麼看薛潤,目光集中在他的腳背上。

    看完了,他也不打招呼,轉身就出去了。

    盧大夫則是問了好些問題。

    “少爺,上次令姐縫的線,後來哪裏去了?抽出來了嗎?”

    “沒,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老大夫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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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膠原蛋白線,吸收了,你連這個都不懂?”薛潤一臉淡然。

    其實,他自己也好奇得要死,特意去問他大姐姐。

    大姐姐說,用的是一種膠原蛋白線,它不是用棉絮製成,而是由膠原蛋白。可以被人自己吸收進身體,對身體和傷口沒有壞處。

    至於什麼叫吸收、什麼是膠原蛋白,薛潤完全不懂。

    他撐着要面子,也沒細問,當旁人問起,他照本宣科,還顯得他高深莫測。再加上一句“你連這個都不懂?”,提問的人也不會刨根問底。

    果然,他這麼一問,盧大夫要是再細問下去,就是打金匱堂的臉,好像他們藥爐的大夫跟廢物似的。

    “呃……”盧大夫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盧大夫問東問西,薛潤把桌子上的每一樣點心都嚐了一遍,然後喫到了非常好喫的棗泥酥。

    “這個棗泥酥包上一份,送到永寧侯府去,給大小姐。”薛潤道。

    夥計道是。

    薛潤喫飽喝足,見盧大夫還要問,他不耐煩站起身:“你問這些有什麼用?我大姐姐的醫術,是你能比的嗎?”

    說罷,他下樓去了。

    詢問棗泥酥可包好送出去了,得知已經辦妥,薛潤由小廝攙扶着,上了馬車。

    他一走,盧大夫去了隔壁的雅間。

    那位年輕人正坐着喝茶。

    他穿一件青色繡削金紋直裾深衣,襯托得他身材修長,氣質清雅。他五官端正,眉骨很高,鼻樑也高,讓他看上去格外英俊。

    只是那雙深陷的眼睛黑沉沉的,不言不動的時候,無端有些陰鷙。

    “少東家,問清楚了,那位五少爺沒有吃藥,也沒有外用藥,就是靠那位小姐沖洗、縫補傷口,就痊癒了。”盧大夫道。

    年輕人叫盧殊,是金匱堂盧家的大少爺,也是藥廬的少東家。

    他自幼承庭訓,醫術高超。盧家的藥又很好用,讓盧殊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然有了個“少神醫”的外號。

    饒是神醫,聽盧大夫說起了永寧侯府的見聞,他仍是不敢置信。

    盧家止血散都止不住的傷口,那女子用腰帶纏上傷口旁邊的腳,就給止住了,不可思議;把傷口當衣裳一樣縫補,聞所未聞。

    他親眼瞧見了,那傷口的確還有縫補過的痕跡,只是線已經不見了。

    線被“吸收”了。

    “膠原蛋白線”,這個詞在他腦海裏飄蕩了很久,還是找不到一個落腳點。

    他有個特能,便是過目不忘。

    他從小背誦的醫書,比有些人一輩子見過的還要多。也正是如此,什麼病到了他手裏,他都能找到醫案,除非是新病。

    現在,這個“膠原蛋白線”,他就無法從他看過的醫書裏,找到一個記錄和描述的。

    吸收,應該就是喫進去了的意思,被皮膚吃了進去,好像外敷,藥效通過皮膚進入身體。

    那麼,什麼線能被皮膚喫?

    盧殊很想見見薛家那位大小姐。

    “她用藥了。”盧殊打斷了盧大夫的話,“你不是說,她用那種細長的東西,戳進皮膚裏嗎?那估計就是用藥,只是咱們不知道。”

    “少東家,她這是哪裏的醫術?巫醫也不是這樣的。這醫術,真神了,能起死回生。”盧大夫道。

    盧殊:“我要見見她。”

    盧大夫:“這個恐怕不容易,人家到底是侯府——雖然那個侯府,也不過如此。”

    “慎言。侯府便是侯府,豈是你我能編排的?”盧殊道,“此事你莫要管了。”他要想個辦法,見一見這位永寧侯府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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