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345章 王爺今晚別走
    正月還是挺冷。

    雖然已經立春了,寒意還是籠罩四周,行走戶外時風氅禦寒,臉和脖子被凜冽西風舔過,凍得有點麻木。

    薛湄和蕭靖承往那邊院子去,兩個人一路閒聊。

    “……隆慶公主的兒子脈案,一直由馮左院判管。他突然暴斃,這麼一去,那孩子其他人都看不好了。”薛湄跟蕭靖承道。

    中醫講究一人一病,尤其是對這些權貴,絕不是胡亂開藥的。

    三歲孩子腑臟柔脆,虎狼之藥不能用,一個腹瀉也有可能死人。

    薛湄去馮家祭拜的時候,覺得自己與馮家是兩條線,不成想卻因爲這件事,牽連到了一塊兒。

    馮左院判的死,以這種形式影響到了薛湄。

    “那孩子現在好了嗎?”蕭靖承問。

    “細菌性腸炎,沒什麼大礙,打了一針就沒事了。我給他護理,是因爲他脫水。”薛湄道。

    兩人到了那邊“病房區”,彩鳶正帶着沈瑧踢毽子。

    主要是彩鳶踢,沈瑧偶然接一下。

    小孩子玩得熱火朝天,面頰紅潤,一點病態也無。

    蕭靖承:“……”

    薛湄跟他解釋:“他是急發病,一下子就脫水了,故而嘔吐、神志不清。給他補充體液,再修養兩日,他就能恢復健康了。他的腹瀉,沒有傷及根本。”

    脫水、急性發作,是非常可怕的,這個時候一旦耽誤了,對嬰幼兒而言真有性命危險。

    薛湄還是想把自己的醫術弘揚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可以救治更多患者。

    但,輸液管和針,她現在做不出來。沒有靜脈點滴,明顯脫水靠口服葡萄糖不太管用。

    各種限制!

    “我要不要來一場工業革命呢?”薛湄自問。

    這需要綜合全國之力,需要君主和朝廷極力配合。

    薛湄想到那個皇帝、想起那些迂腐朝臣,心中打了退堂鼓:算了。

    暫時忍耐,看看下一任君主如何。

    “你醫術高超。”蕭靖承道。

    “我的醫術,乃是前人上萬年經驗的積累,一步步進化,然後有了成效藥。”薛湄笑了下,“我的醫術其實很一般,沒有比任何人好。”

    蕭靖承回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薛湄一愣。

    蕭靖承:“不要妄自菲薄。好就是好,沒有對比的必要。就像鳥銃,它就是比長槍好用,毋庸置疑。”

    薛湄笑了起來。

    她倒也沒什麼心裏負擔。

    她從後世來的,她有藥房空間,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非要否定這些,去把自己放在古代人的位置上,太矯情了。

    她之所以那麼說,是謙虛。

    就像蕭靖承所言,大炮就是比冷兵器厲害百般。不管這大炮是誰造出來的,它怎麼回到了古代,它的厲害是客觀的。

    “郡主姐姐。”沈瑧瞧見了薛湄,過來行禮。

    他小小年紀,已經口齒清晰、乖順懂禮,行禮也很標準。

    薛湄笑道:“瑧兒今天好點了嗎?”

    “已經好了,多謝郡主姐姐。”沈瑧又道,然後看向了蕭靖承,由於着叫了聲,“阿叔。”

    蕭靖承:“……”

    蕭靖承在京都

    的日子不多,跟隆慶公主來往也很少。從前隆慶住在萬景宮,他都不怎麼熟,因爲他這個戚太后的親兒子反而是養在皇子府。

    隆慶出嫁之後,兩人更是鮮少有來往。

    逢年過節倒是見過,只是人太多了,沈瑧才滿三歲,他哪裏記得住?

    薛湄耐心蹲下身子,跟沈瑧解釋:“他不是阿叔,他是你的外叔祖父。”

    沈瑧一頭霧水。

    他不由自主咬了手指,雖然乳孃不准他咬了。他疑惑看着蕭靖承,完全搞不懂他是誰,於是在薛湄交代下,他記住了最後一個字:“阿父。”

    薛湄忍不住大笑。

    彩鳶也使勁憋住了笑。

    蕭靖承微微黑了臉:“胡鬧,不準亂說。叫祖父!”

    兩個字,孩子記得住,終於成功改口了,給了蕭靖承該有的輩分:“祖父。”

    薛湄還是笑得不行。

    蕭靖承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叫“阿父”,還是這麼個情況,他氣得要吐血。若是平常人,二十四五的年紀,孩子比沈瑧還要大了。

    見薛湄還在笑,蕭靖承定定看着她:“我被人叫阿父,你這麼高興?那你趕緊給我生一個吧。”

    哎喲,你這種純情小直男,還敢調戲我?

    於是薛湄站直了身子,笑道:“好啊。一個怎麼夠?多生幾個好不好?”

    她衝他拋了個媚眼,“王爺今晚別走。彩鳶,去告訴戴媽媽,說王爺今晚留宿。”

    彩鳶:“……”

    我能原地消失嗎?

    蕭靖承小聲吐槽,被薛湄嚷嚷了出來,尷尬得臉色紫漲。

    他狠狠瞪了眼旁邊的彩鳶。

    彩鳶好無辜,耍流氓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去瞪大小姐啊,瞪我做什麼?

    但是,小丫頭不敢造次,領着沈瑧對薛湄道:“大小姐,廚房說做了好喫又容易消克的點心,我帶瑧兒去喫。”

    薛湄點點頭。

    她一走,蕭靖承再次拉住了薛湄的手。

    薛湄順勢依靠在他身上,問他:“今晚住這?”

    蕭靖承咬了咬牙:“郡主盛情相邀,那我不客氣了。”

    “別客氣。”薛湄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用帶着鼻音的腔調,說了這麼三個字。

    蕭靖承身子一下子酥麻了半邊。

    跟薛湄比調戲人,他簡直自尋死路。他很想試試薛湄,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嘴上功夫。

    然而,他自己先控制不住心跳急速、大腦空白,整個人都要被薛湄牽着走。

    他沒試出薛湄,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瑞王爺在這方面經驗全無,自身又保守老套,導致他在薛湄手下兵敗如山倒。

    最後,瑞王爺落荒而逃,晚膳都沒喫,更別說留宿了。

    薛湄挺遺憾的。

    蕭靖承應該很美味,嚐嚐有什麼不可的?人都好色,又不是光男人好色。只是他們男人比較大方,願意承認罷了。

    對於蕭靖承的青澀和拘謹,薛湄有些時候也懷疑,是自己沒有魅力。

    “在軍中十年,沒見過也聽過吧?那些當兵的,哪個不是葷素不濟?怎麼他就清純似出淤泥而不染?”

    薛湄不能這麼想,一想就要懷疑人生。到了第八日,沈瑧出院的日子,郡主府門口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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