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卻是和楊雅茵在一起，但是——”
楊雅茵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她頂着程辭的視線，僵硬的扭頭，看着董晚晚，眼神晦澀。
董晚晚看也不看她，自顧自的繼續說着。
“但是我是下午的時候才遇見她的，在我遇見她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
“然後我們去到了森林旁邊的河岸，那條河干涸了，我害怕，不敢過去，然後她說，讓我站在原地等着不要走，她去找個人就過來。”
不，不是這樣的！
楊雅茵眼神兇狠的看着她。
董晚晚，“我不知道她要去找誰，但是我等不急了，我想要方便一下，於是就躲到一邊的隱蔽的地方解決去了。”
段如風微微挑眉，董晚晚這個女人，果然不一般，豁得出去。
“再然後，我就看見南宮嫵枳跟着楊雅茵過來，中途南宮嫵枳停下過來一次，看起來有些防備，但是她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兩個人又一起走過來了。”
“再之後，她們走到河岸邊，楊雅茵拿着一根早先預備好的木棒吧，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就往南宮嫵枳的頭上打去，是偷襲的，但是被躲開了。”
楊雅茵大喊，“你撒謊！你在撒謊！我沒有！”
季節一腳踹翻她，從空間拿了膠布，把她的嘴巴連帶着頭髮黏了三圈，然後拍了拍手，看向董晚晚，“你繼續說。”
董晚晚對上楊雅茵恨不得扒了她的眼神，又平靜的轉過頭，背後的手有那麼一瞬間的顫抖。
“然後她們發生爭吵，我看見南宮嫵枳本來要離開了，但是楊雅茵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又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她的身體突然晃了晃，楊雅茵趁着這個機會狠狠往她腦袋上一個木棒打下去，流了好多血，地上的血，就是南宮嫵枳的。”
“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我驚呆了，然後立馬跑了過去，卻看到本來應該摔在河岸下的南宮嫵枳，在即將落地的時候，消失了。”
大變活人的驚嚇，讓她記憶深刻。
“再然後，另一邊的隱祕處走出來一個女人，我不認識，黑色長髮，看起來很溫柔，她和楊雅茵似乎認識。”
“在這之後，楊雅茵就威脅我，要是我不幫着她說謊，她和那個女人就會對付我和敬文哥哥，對付我倒是沒什麼，但是對付敬文哥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我也不敢冒這個險的，所以，我就她一起撒了謊，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們給我一次機會。”
程辭眼眸冷若冰霜，看向董晚晚時，讓她全是都僵硬起來。
“那個女人在哪裏。”
董晚晚甚至不敢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時候我回頭去找，但是她也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楊雅茵也不知道，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程辭眯了眯眸子，“一隻眼睛，你可以走了。”
屋裏的光亮再次消失，房間變得漆黑，董晚晚的尖叫聲再度響起，季節笑嘻嘻的捂住鍾棄的耳朵，還悄咪咪的在他耳邊說，“小孩子還沒到看這些的時候耶~要乖要聽話！”
鍾棄，“……”
你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董晚晚被解開了繩子，丟了出去。
伏在地上的人啊。
她不敢停留。
一秒都不敢。
血腥味，是會吸引喪屍的。
段如風把透明小袋子裏的眼珠子密封好，在重新亮起來的屋子裏，丟給季節，季節看了一眼，就丟到了空間裏。
旁觀者的難道就真的無辜嗎？
董晚晚的說辭很完美，她確實把自己摘掉了，但是他們三個什麼沒見過？
嫵枳的事情或許和她關係不大，但是董晚晚絕對是參與其中。
旁觀者是嗎？
那就留下來一隻眼睛吧。
但如果是幫兇，那可能就要留下一隻手和一隻腳了。
程辭走到楊雅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裏淡漠和厭惡，深深刺痛了楊雅茵的眼睛。
“楊雅茵，董晚晚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我給你一個機會，把那個女人的信息告訴我，我讓你的痛苦減少一點，如何？”
可別小看了這“一點”，就是這“一點”，或許就不用死亡或者生不如死。
楊雅茵“唔唔唔”了幾聲，段如風替她把膠布撕掉，因爲是連着頭髮纏在一起的，所以很難撕下來。
段如風沒有做出把頭髮一起撕下來的事情，用刀片把她的頭髮順着膠布上方全部剪掉，楊雅茵的長髮瞬間變成了難看的蘑菇頭，短到後腦勺的位置。
這對於一個愛美的女生而言，特別是喜歡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女人而已，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楊雅茵氣憤不已，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董晚晚說的都是假的！她在騙你們！難道你們聽不出來嗎？她說不定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什麼女人，我看都沒看見過！都是她瞎編的！辭爺！程辭，你要相信我！我和你自小玩到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小貓的事情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我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你們還想怎麼樣？死而復生纔可以嗎？我做不到！”
段如風冷漠的看着她，“付出代價？你付出過什麼代價？歐陽雲楓現在還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告訴他真相了嗎？告訴他那貓兒是誰殺得了嗎？告訴他你不喜歡他，只是把他當成備胎嗎？”
楊雅茵臉色一白，她沒想到，他們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只能死咬着不鬆口，或許還有機會。
“你在說什麼！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反正南宮嫵枳不是我殺的！不是我！董晚晚都是騙人的，你們自己想一想，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南宮嫵枳？那個女人根本就是董晚晚在無中生有，她是騙你們的！”
季節，“那你倒是說說，她騙我們有什麼好處？還有什麼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哈，是誰要提起來的，不是你嗎？我知道了，你這就是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艹！我踏馬還和你廢話這麼多！浪費時間！”
鍾棄走過去，面無表情，“當初你不應該攔着我。”
程辭輕笑，看着楊雅茵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
董晚晚離開了，想必很快楊晟驍就會找到這裏。
“在楊晟驍找到這裏之前，我給你這個機會。”
楊雅茵抿了抿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