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漢鋼鐵直男 >第四十七章 公羊學派胡毋生
    老者的瞳孔一下子睜的巨大無比。

    要知道《春秋》上面的字可要比張遠的詩集多上了幾十倍。

    後世那些觸手怪想要在電腦上面全都打出來,整整一萬八千多字也要幾個小時。

    要是拿筆抄寫花費的時間更要長一些。

    張遠這麼說完全是要激起衆人的情緒,果然壓根就沒有一個人相信,底下很快就有人開始諷刺張遠。

    “卿大夫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要是能一個人一天抄上百本《春秋》,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泡酒喝。”

    底下這人說的有些重口味,張遠差點沒吐出來。

    “這位先生,您的腦袋看起來裏面裝的都是水吧,這樣的腦袋拿來泡酒只要把人毒死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這方法叫做印刷,而非抄錄,你這耳朵只怕是可以割下來自己吃了。”

    那人被張遠頂了回去,一下子面色漲的通紅。

    “你也就只會呈口舌之利,一張嘴擺在那裏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我還說我一日能抄錄千本《春秋》,大傢伙別在這裏看了,此人滿嘴胡話信不得。”

    這人說完立馬拔腿就走,生怕張遠再嘲諷他一句別的。

    張遠還真的想跟這人爭論一番,大不了撕破臉皮直接罵娘得了,結果人家直接走了,弄得張遠一肚子話吐不出來如鯁在喉十分的難受。

    看着下面的人竟然還真的有些人開始四散離去,臺上這位老者興致也沒之前的大了,張遠趕緊咳嗽了兩聲。

    “咳咳。

    諸公若是不信,張遠當場便可證明。”

    這麼喊了一嗓子,當即就有了效果。

    “卿大夫你可得快一點,我們還等着上值呢。”

    “好,各位看一看便知道了。”

    說着,張遠走到一處印刷臺邊上,自己開始操作了起來。

    將一張紙放在木版上面,拿刷子刷了刷,然後一首《靜夜思》便印在了上面。

    “大家看好了,這一共是二十個字。”

    張遠舉了一下,然後交到了一名小工手中,讓他舉着。

    然後又換了一張空白的紙,把雕刻有《將進酒》的木版拿了出來,把紙張放在上面這麼一刷。

    張遠冷笑了一聲,便把紙張給舉了起來。

    “大家看一看,相同的時間,這張紙上面又印刷了多少字?

    大家還以爲我剛剛真的只是信口開河嗎?”

    底下果然有一堆人開始看着張遠舉的紙張開始數了起來,張遠此時此刻只得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當初老趙雕刻的時候,還有自己寫的時候,沒有因爲字數太多,就分成兩張紙或者是三張紙,要是分開寫效果就真的不怎麼明顯了。

    “是一百七十六個字,剛剛那張紙才二十個字。

    卿大夫所言果然是真的,大漢竟然出了如此一個才思敏捷之人。

    老夫當日拿卿大夫與司馬相如那廝比較,真的是汗顏啊。

    現在看來司馬相如連卿大夫的一根小拇指都不如。”

    “對對對,卿大夫大才,大漢有卿大夫,實乃大漢之幸事也。”

    底下的吹捧聲一片,張遠被誇得臉色都有些泛紅了。

    不過張遠也注意到了有一些人在臉上出現驚訝之色後,四散離去了。

    有出城的,也有往城內走的。

    張遠知道這都是各家的探子,張遠今日在長安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暗處可是有一堆人在看戲呢。

    這時旁邊的老者,在驚訝了一聲後,連忙把張遠拉到了一邊去。

    “卿大夫,老夫想厚着臉皮讓卿大夫幫個忙。”

    張遠面色和緩了一下,對着這老者抱了抱拳。

    “說來見笑了,我未曾在長安城中久居,也未摻和到朝堂之事中去。

    還不知先生大名,敢問先生名諱,還有官拜何職?”

    老者趕緊托起張遠的手臂,笑着說道。

    “卿大夫年少英雄不知道老夫這行之將木之人的名諱很是正常,不必如此。

    老夫名叫胡毋生,現任《春秋》博士,說起來卿大夫所任工博士,也與老夫乃是一脈之人。”

    “臥槽。”

    張遠直接就爆出了粗口,沒想到釣魚直接把五經博士給釣了一個出來。

    “卿大夫,這臥槽是爲何意?”

    “沒什麼意思,只是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驚歎之語罷了。”

    說實話張遠真的不知道胡毋生是誰,但是知道是五經博士之一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劉徹爲五經設立的這五個博士,絕對是現在整個大漢儒家學派的領軍人物。

    至於《春秋》這一經博士爲何不是董仲舒,張遠心裏面也清楚,那老傢伙現在正在江都王國當國相呢。

    “哦哦,原來如此,看來老夫真的是老了,卿大夫說的話都讓我有些糊塗。”

    “博士剛剛說要讓我幫個忙,不知道幫什麼忙?”

    胡毋生見張遠主動提及此事,回了頭看周圍也沒人偷聽,便壓低了聲音對張遠說道。

    “卿大夫可願意幫老夫印上千本我們公羊學派所著述《公羊春秋》?”

    這老頭子果然是跟董仲舒站一邊的,張遠眼珠子一轉沒有直接答應胡毋生,反倒是對着他問道。

    “博士您與江都國相董仲舒有什麼關係?”

    “哦,老夫與他師兄弟的關係罷了。

    他年幼時曾在我老師公羊壽那裏求學,後來便回到故鄉去了。

    說起來如今他已經得到重用,而我卻一心想要推廣我們公羊一派的學說罷了,這才漸漸沒了聯繫。”

    張遠點了點頭,說實話要是現在董仲舒人在長安,那張遠首要的目標便是董仲舒。

    其次那個目標就是公孫弘,可是公孫弘也不在長安,第三個目標是轅固生,轅固生他大爺的也不在長安。

    儒家學派張遠知道的就這幾個人了,其餘的知道一些卻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是死是活了。

    “這樣啊,我倒是可以幫您這個忙。

    只是您也知道這紙張造價不菲,印刷起來可也是需要錢的。

    爲了您的夢想,推廣公羊一派的學說,我願意掏出一半來幫您印這一千本《公羊春秋》。

    可是另外一半,我家中幾百口人也等着喫飯,我總不能爲了幫您就讓他們餓着肚子吧。”

    一聽到錢,胡毋生臉上就不怎麼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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