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第三十章 未來巨星
    王雷追張歆,是認真的。

    他不但花心思琢磨着張歆的喜好,還作了花寂的功課。

    王雷發現平日裏,這些女生好像很喜歡喫棒棒糖,便想用這個甜頭來“賄賂”。

    趁着張歆不在,揣着一把過來鋪在花寂桌子上。

    阿爾卑斯混合牛奶果味系列。

    花寂確實是喜歡棒棒糖的,自己那少的不能再少的零用也就夠買得起這5毛錢一支的糖果。

    那是她踮踮腳可以夠得着的“甜”。

    棒棒糖有個特點,不像整顆糖丟在嘴裏那樣毫無互動趣味,試想一位美少女的腮幫子鼓鼓噠,如透明水晶一般的糖,時而拿在手上,時而塞在嘴裏賣萌,會不會有一點可愛呢?

    不知不覺,花寂叼着那棒棒糖,看書寫作業的習慣帶動了幾個玩得好的同學。

    戴倩、張歆,她們愛屋及烏跟着養成這習慣。

    通常她們會用一塊錢不找零,買兩支,與花寂分享。

    日常生活中,花寂本就很少接觸奶製品,混合牛奶味當然很香甜,只是在花寂這種在某方面低入塵埃的人看來,她不配享受那交織在脣齒口腔裏綿綿膩膩又黏黏的口感。

    她只喜歡真知棒簡簡單單的水果味。

    如果這個也算是矯情的話,那麼花寂還一個矯情的點,她還就只吃“芒果味”。

    “你拿回去吧,我喫水果味的。”

    “什麼水果味?這個也有水果味,這個還有香草可樂味的你看見沒有?”

    看見啦,當然看見啦,又不瞎,那麼鮮豔亮麗的包裝。

    張歆和戴倩以前買這個,花寂都說不愛奶味來拒絕。

    因爲這個要1塊錢一支,比起她們不願意找零順手買兩支棒棒糖和花寂分着喫,和故意拿2張1塊錢去買兩支,在花寂看來是有不同意義的。

    雖然只是非常細小的事情,而且好朋友之間不必生分可以理解,但是花寂有她的分寸,如果超過了心裏預期的值,花寂就會想要適當地退後。

    “不是啦,你這個有牛奶味道,會有點太膩了。”

    花寂只好這樣說。

    這麼多肯定也不是全給花寂的,想來也是想讓花寂請張歆一起“享用”。

    可花寂猜想,張歆如果說不喫那必然是一根都不稀罕拿的,最後搞不好還是便宜了花寂自己,但是花寂不願意去蹭這個光,也不好點破他不要在張歆身上異想天開,誰又沒有追尋自己喜歡人的權利呢?

    “是什麼好喫的東西,王雷你咋不給我們嚐嚐,只給花寂?”前排的張文麗轉過身來。

    張文麗沒客氣,說着話便直接上手,挑走了一個,揚起來問:“我可拿走啦~”

    這時候後排程獻發聲了:

    “人家花寂說了不喜歡你就給喜歡的拿去唄。”

    王雷倒不是小氣的人,一聽程獻這樣說,乾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分一分,最後一根沒剩。

    這事過後,花寂發現張文麗同學也很有意思。

    她成績固然是優異,但顯然也不是什麼只讀聖賢書的人。

    爲什麼這麼說?

    本來,張文麗是蘋果臉,有一雙很精緻的眉目,至少比花寂的單眼皮要大些。

    人在童年時期,因爲還沒長開,萌會大於美;越長越發現,女孩子還是要大大的眼睛雙眼皮長睫毛纔算標誌,這個真的是主流審美。

    張文麗和男同學說話的時候會笑很甜,那彎彎的眼睛像月亮,時而還有秋波盪漾。

    她留了一頭幾乎齊腰長髮,不過長期以來想必髮絲沒能得到養護,髮色很枯黃,也沒好好梳理,只能簡單扎個馬尾。

    馬尾髮型是很普通,不過如果人長得漂亮的話,高高紮起來,一蕩一蕩的,也十分洋氣,顯得青春精神。

    可張文麗好像不懂,她只用沒任何修飾性的黑色皮筋隨意一捆,低低得綁在後腦勺挨着脖子的位置,那微微毛躁的長髮在後背棉質的普通校服上摩擦來摩擦去,使得原本就不柔順的髮絲更顯得凌亂無章。

    也許是還要做農活的,張文麗兩手粗糙,皮膚很黑,寫作業的姿勢有點彎腰駝背,不太精緻,加上穿着太差,整個人的氣質上添了些老氣橫秋,白白浪費了那一雙漂亮的眼。

    此外,張文麗還有個標誌性動作,她喜歡把長髮捻一部分在前胸,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纏着髮絲捲來捲去地玩,再歪着頭和同學說話。

    這如果在古裝電視劇裏,也算嫵媚多情。

    可惜,正如方媛一直以來對她的嫌棄,張文麗身上隱約散發着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再加上師太對她讚譽有加,每次爲了“弘揚不正之風”,總拿她來舉例佐證。

    臺詞無非就是講“同學之間不要比美麗,要重視成績。像我們張文麗同學,只不過是穿的沒你們好罷了,真論起好看來,還能差你們多少?”

    這算不算無意中的捧殺?

    反正無形中給她敗壞了許多路人好感。

    可師太自己不覺得,她時不時從自己家裏撿拾穿不了的舊衣服,就像姨娘家的衣服淘汰給花寂家一樣,光明正大的帶來學校,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捐贈”於張文麗,裏面的衣服應該能滿足張文麗全家人。

    師太可以不管旁人如何側目議論,那張文麗心裏會怎麼想呢?

    花寂有過揣測,畢竟姨娘“救濟”自己總歸是親眷關係,老師的“捐贈”對張文麗來說又意味着什麼?

    張文麗抗拒嗎?

    是屈服於現實而把所謂自尊拋在後面嗎?

    有時候張文麗會穿着師太家的舊衣服來上學,師太便很高興。

    如此看來,師太憐愛張文麗,人盡皆知。

    憐愛與喜歡不同,對陳繪繪的是喜歡,對張文麗是憐愛。

    誰又知道,師太是不是在張文麗“艱苦學習、掙扎前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出身貧窮的窘迫模樣,從而帶入了個人情感?

    可師太越垂憐,班上同學越“錘鍊”於她。

    按理說張文麗學習成績這麼好,也沒有把自己徹頭徹尾包裹起來,至少她比劉詩桐來的還陽光開朗些,總是主動和人說話,願意敞開心扉擁抱他人,結果被師太攪和得在女生裏面也沒有特別交心的朋友,男生也多餘招惹的存在,連人家劉詩桐這種看上去標籤明確的“壞女孩”,大家都不算排擠。

    所以張文麗的“嫵媚多情”,對旁人而言,或許只是不合時宜的“東施效顰”,不太受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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