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你的號角,就順着聲音來找你,可怎麼也找不到。”花姑說完這話又向鳳迦異靠近了兩步,將他手上的繩索解開之後,冷不丁地抱住了他的一條胳膊,把臉貼在了上面。
“鳳哥哥這麼久都不來看花姑,還以爲你把我忘在這深山老林裏了呢。”花姑面目含春,嬌俏可人,既有異域少女的率真,又有中原閨秀的柔情,加上她這一身打扮,真可謂是出水芙蓉,天然無暇。
好一個色冠天下,美豔不可勝收,縱使九天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看這兩人親暱的樣子,就算無期年紀再小,也看懂了裏面的眉目。
顏天縱乾咳了一聲。
鳳迦異尷尬一笑,從花姑懷裏抽出了胳膊,藉故問道:“那你後來怎麼找到我的?”
“我抓住了啞巴洞裏一個下山採果子的人,是她告訴我的,然後我就帶人打進來了,果不其然,鳳哥哥還真讓老妖婆給抓了!”
“你這偷男人的臭丫頭,看我不殺了你!”兀突女王話音剛落,提起手中那把非刀非槍的長杆武器,惡狠狠地衝花姑刺了過來。
花姑身形輕盈,悠忽轉了兩個圈圈,成功地躲了過去。“哼!我只偷鳳哥哥一人,又沒偷你男人,你急什麼!”
兀突女王完全不理這茬,又要提槍再刺。
“住手!”鳳迦異大喝一聲。
兀突女王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掄圓了武器朝花姑砍來,鳳迦異橫身擋在了花姑面前,一把攥住了那長杆武器。
他到底是個男子,手上的力道也不是兀突能比的,兀突憋足了勁,前後晃了晃,還是沒能奪回武器。
“哇!鳳哥哥真厲害,快揍這老妖婆!”花姑從鳳迦異身後探出個腦袋,拍手叫好,還不忘衝兀突女王做個鬼臉,嘲笑她一番。
“兀突!你剛剛纔說過,以後什麼事情都聽我的,難道這麼快就不算數了嗎?”鳳迦異橫眉冷對,王者風範盡顯無疑。
“......”
“我是鳳王子的人,你的話我自然要聽......”兀突女王低頭說道,隨後便鬆開了手。
“呸!老妖婆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你也配做鳳哥哥的人?”
“臭丫頭,我撕爛你!”
兩人當即又要開打。
他們全程說得都是南詔話,無期和天縱像個傻子似的,不明所以地看着這場鬧劇。
“還請鳳大哥給我們翻譯一下吧,實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對對對!是該給你介紹一下的。”鳳迦異現在巴不得能找個別的話題,好把這兩個鬥嘴的冤家分開。當即便叫到:“花姑快過來!”
“這是我的兩個小兄弟,燕無期和顏天縱,都是從唐國來的。”
“你們好呀!”花姑爽朗地向他們打了聲招呼。
“這是花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綠蘿洞洞主。”
無期心裏詫異:“怎麼又是個女洞主?”
“哼!”花姑白了鳳迦異一眼,嗔道:“你應該說我是你以前的情人!”
“......”
“......”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得大眼瞪小眼,倒不是因爲他倆的關係,而是沒想到花姑竟然這麼直率,這樣的話怎能隨隨便便地說出來!
“我知道呀,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並沒娶妻啊!”
無期他們聽得是雲裏霧裏,越加的不明白了,看這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怎麼就沒走到一起呢?鳳大哥反倒是娶了現在的妻子。
鳳迦異端莊了姿態,說道:“好啦好啦!等下到了你的綠蘿洞咱們再慢慢聊,先說眼下的正事吧。”
“燕兄弟既然有能醫治他們的解藥,鳳大哥想厚着臉皮向你多討要一些。”
無期想也沒想,又把“清心碧玉散”從懷裏掏了出來,正要遞給鳳迦異的時候,顏天縱突然拉住了他,隨後衝衆人嘿嘿一笑,拽着無期往旁邊走了,兩人不斷地小聲嘀咕着什麼......
燕無期哈哈一笑,使勁地摸了摸顏天縱的腦袋,稱讚道:“妙極妙極!你這小腦瓜怎麼長得?能想出這麼好的點子!”
天縱向來喜歡聽別人恭維的話,只見他搖頭晃腦,十分得意。
論聰明才智,天縱從小就比不過無期,但若說到機靈狡猾,無期絲毫不如天縱。
顏天縱回到衆人身邊,唉聲嘆氣道:“啞巴洞裏需要服解藥的可能有上千人,我們兄弟倆只有這一小瓶,不夠分吶。”
無期接過話茬:“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清心碧玉散’是我六師伯煉製的,我現在休書一封讓他再送些過來,也是可以的。”
一劍宗的兩個鬼靈精一唱一和的演上了。
“那就快給你師伯寫信吧!”鳳迦異並沒想太多。
“鳳大哥你有所不知,這藥丸所用的材料都極其珍貴,莫說上千粒,單單這一小瓶就得白銀幾千兩!”
“天縱休要胡說!可不止幾千兩,單是裏面用到的麝香就超過這個數了,要我說呀,這一小瓶最少要一萬兩白銀。”
兩人還真是演戲的行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們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一瓶“清心碧玉散”確實是珍貴無比。
兀突女王聽得懂漢語,她立刻就皺了眉頭,一小瓶就要上萬兩白銀,那一千粒要多少錢?啞巴洞的人不會寫字,也不會算數,這鉅額款項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她們的認知。
“這......”兀突女王一時犯了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奈之下把目光轉向了鳳迦異,“鳳王子,你看這事......”
“燕兄弟只管給你門中的長輩寫信,等回到了姚州城,大哥分文不少的付給你。”
“好嘞!有鳳大哥這句話在,我即刻讓師伯送藥過來。”
兀突女王激動地像個孩子,只見她提起手中的武器,在自己掌心劃出一道血口,然後擺出了擊掌的姿勢——
“血約!”花姑和鳳迦異均呼一聲!
血約,白彝族帶有宗教性質的禮節,立了血約之後就表示這個氏族裏所有人的性命以及靈魂,永遠的歸給了契主,縱使白彝族的大族長也沒有權力強迫某一個分支和自己互立血約。
鳳迦異當即取出腰刀也在手上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