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看守比較鬆懈,一般只在魏少雍有需要的時候,他們纔會出現。
月光透過樹椏,在院子裏鋪了一條斑駁的地毯。燈光下,小飛蟲打着轉的飛舞。
茶茶貓着腰,快速抵達魏少雍的房間門口。
窗戶跟門都被木板釘死了,魏老爺子叫人在牆根處鑿了個洞,洞口大小跟手提電腦的屏幕差不多。
茶茶跪在地磚上,透過那個不大不小的洞往裏面看。
屋子裏的燈還亮着,說明魏少雍還沒有休息,他在幹什麼
茶茶左看看,右看看,除了桌子腿跟板凳腿之外,其餘的啥也看不到。
她灰心喪氣的嘆了嘆,把小布袋掏出來,小心的順着洞口塞進去。
這些東西對魏少雍來講,可能根本不算什麼,但她能力有限,只能做到這麼多了,水果給他補充維生素,糕點嘛給他當宵夜。
卻不料,手剛伸進去,手腕就被魏少雍從裏面捉住了。
茶茶嚇得頭髮都豎起來了,這感覺就跟盜墓賊剛把手伸進人家棺材裏,忽然被裏頭的死屍抓個正着。
“啊嗚”她快速伸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魏少雍蹲在牆根處,握着細細的小胳膊,褐眸裏迅速翻滾出一股銳利。
她又想幹什麼
目光定格在她手裏拎的布袋上,魏少雍稍微用了幾分力氣,就叫她鬆手了。
他單手扯開袋子,從裏面掏出兩個橙子,以及幾塊被壓碎的糕點。
魏少雍看着這些東西,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
他用蛋糕哄她,哄得背後,是愧疚,是不捨。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歸根結底跟酒沒有任何關係,而是他的心,他心裏本來就蠢蠢欲動,正因爲如此,所以魏少雍就沒想過那是人爲造成的。
事後,他一邊後悔,一邊又暗自慶幸,他至少沒有毀了她,她的清白還在。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竟會在自己最不設防的時候,扭頭反咬他一口。
自成年之後,魏少雍再也沒有流過眼淚,那天晚上,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眼眶傳來的酸澀,若不是控制的好,恐怕眼淚真的就掉下來了。
傷心之餘,他想,我不能白白受冤枉。
於是,他不顧一切的把茶茶弄到懷裏,並當着衆人的面欺負她。
魏少雍承認,剛開始是帶着一點報復的意思在裏頭,可到了後面,他卻情不自禁的沉溺在她美好的滋味中,以至於一邊挨着打,一邊還不忘記親吻。
“你膽子不小還敢來招惹我”魏少雍低笑着問。
茶茶膽戰心驚的朝遠處張望着:“有人來了,有人”
她喫力的把胳膊往外拽,可魏少雍偏偏不叫她得逞。
茶茶急了:“你放開好不好被人看見”
“被人看見會怎麼樣”
腳步聲越來越近,茶茶抖着手臂:“看見我就完了。”
魏少雍並不領情:“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叫你來的。”
茶茶几乎要哭出來了:“這樣好不好,等會兒我再來,我保證”
說時遲那時快,魏少雍飛快的鬆開手,並且迴應道:“什麼事”
傭人打着哈氣,走到門口:“剛纔聽見您這邊有聲”
“滾下去”
傭人一嚇,趕緊一溜兒小跑,消失在了黑夜中。
萬籟俱寂,魏少雍站在那個正方形的小洞口旁邊,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魏少雍自嘲的笑了笑。
他還期待什麼期待那個小騙子去而復返
別逗了。
正當他轉身去臥室休息的時候,洞口傳來她貓兒般的呼喚聲。
“魏少雍魏少雍你在嗎魏少雍魏少雍”
男人猛地收住腳步,不敢置信的扭頭朝洞口看過去。
萬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一刻,魏少雍很喜歡,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洞口處,屈膝跪下:“幹什麼”
“我來了。”她遵守了約定,只要他放開她,一會兒她還過來。
魏少雍冷笑:“你來幹什麼”
茶茶一愣,好像也是,她來幹什麼呢東西都已經送進去了。
少女想了想,突發奇想:“你明天想喫什麼”
魏少雍眉頭微微一攏:“什麼意思”
茶茶異想天開道:“想不想喫肉想的話我給你送進來。”
“怎麼怕我出去之後,弄死你”
茶茶一愣,試探問道:“你你不會真的真的要弄死我吧。”
“哎喂,我們能談談嗎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魏少雍沒理她,徑直的往抄經書的房間走去。
老爺子只給他四十九天抄寫經書,那本經書都快趕上字典那麼厚了,要想在規定的時間裏抄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沒那麼多時間跟她閒聊。
茶茶喊了半天見他不搭話,情急之下,竟把腦袋伸了進去。
起先她只是想試試看,沒想到真的可以鑽。
她像只毛毛蟲似的,扭着身子使勁兒往裏面挪,挪進去半截,就再也挪不動了。因爲肚子那塊卡的死死的。
換做以前,茶茶肯定能鑽的過去,但是現在沒錯,她發育了。胸脯還好,勉強能過去,可肚子跟屁屁就困難了。
茶茶咬咬牙,又往裏面擠了一寸,頓時被牆壁的棱角颳得齜牙咧嘴。
好痛啊
“魏少雍魏少雍我卡住了魏少雍,我被卡住了,你來幫幫我”她小聲的朝他呼救。
魏少雍,我被卡住了。
正準備提筆抄經書的男人猛地擡起頭。他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放下筆,喫力的撐着桌面往外走。
走到外頭一瞧,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怎麼弄進來的”
茶茶欲哭無淚道:“我出不去了。”
魏少雍咬牙低咒,片刻後,竟笑起來:“看見了。”
“推我一把,我我動不了。”
魏少雍屈膝跪在地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輕輕地晃了晃:“就這麼呆着吧,挺好的,明天叫老爺子瞧瞧,到底是我對你圖謀不軌,還是你別有用心。”
“啊”